这虫子如果在人体当中差不多九个月的时候就会用从人体腹中冲出来,然后变成一滩血渍,人会死,它也会死,彼此共存,若是在外面因为有足够的空气,它便会多活些日子,但最终的命运也都是死。
“记住了,张大人,绝对不能让它从水里出来。”流光说,张楚点了点头。
“可是闵大人,这自古繁衍,非得雌雄交尾,这东西怎么能自己繁衍呢?”一个太医走了上来,流光看着他冷冷一笑。
“问得好,这种动物便是雌雄同体的,只要环境条件允许,它自己便可以繁衍。”流光说,众人的脸都有些苍白,这件事听起来是那样的渗人。
“张太医,你们先回去吧!”流光说,虽然她对于一切都是看惯了的,但看到那蠕动的虫子难免还是会有些恶心,张楚拱手辞行,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盆子走了。
“他们疯了吧!还带着那个东西走,那东西就该直接弄死。”赵欢说。
“该弄死的不是东西,是那下毒之人。”流光说,赵欢脸色惨白一时无话。心中多了几分恐惧,随后便贴心的问淑妃想吃什么东西,淑妃只是摇头并不言语,见淑妃这样,赵欢心中有些担心起来,担心淑妃怀疑自己。
“闵大人,下毒之人查到了吗?”赵欢试探着询问,流光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回淑妃身上。
“快了。”流光说,赵欢的手颤抖了一些,抬着的药碗差点掉在地上,但还是快速接住了碗。
“如果抓住了,会怎么处罚那人呢?”赵欢又问,流光看着她颤抖的手,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恐怕是被那虫子吓到了,手一直在抖,先把碗放下吧!”淑妃突然开口说话,赵欢点了点头,将碗放到一旁,流光回头看着淑妃,心中有些莫名的复杂情绪。
“娘娘,你好好休息。”流光说着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了出去,赵欢紧跟了出去。
“闵大人,你还没告诉我,如果抓到了那人该怎么处置。”赵欢一脸着急的看着流光,流光微眯着眼。
“这轮不到我来说,这事圣上会制裁,麻烦告诉淑妃娘娘,我先回府了。”流光说着便大步离开了,看着流光离去的背影,赵欢咬了咬唇,看来自己该走了,但如果没拿到千两黄金,她怎么能走?
甬道上,皇上急速前进,秋水都有些跟不上,此刻,皇上的脑海里出现了当日秋水问自己的问题,如果淑妃是冤枉的呢?可是现在自己知道淑妃是冤枉的,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没有人查到是宁妃做的恶,而最可恶的当属自己,自己的怀疑心差点孩子了自己的儿子和一个无辜的女人,想到这些皇上就恨不得让那个给自己下套的人入地狱,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利用。
“陛下,陛下,您慢着点。”秋水边跑边喊,李公公也在后面喊着,皇上放慢了脚步,秋水走了上前挽住了皇上的胳膊:“陛下,您走得真快,臣妾差点就累死了。”
“你问过朕,如果梁王和淑妃是冤枉的,朕应该怎么做,朕当初告诉你绝不放过冤枉他们的人,可谁是冤
枉他们的人?”皇上直愣愣的看着秋水,秋水呆呆的看着皇上。
皇上冷笑着转过身,自言自语道:“冤枉他们的不是别人,是朕,是朕。”皇上似乎有些痛苦的说着,秋水和李公公还有几个太监宫女站在皇上身后,谁也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变得静了,似乎谁要是用力呼吸就是犯了天威。
皇上仰起头看着天空,随后摇了摇头:“朕是老了,是糊涂了,这才任人欺骗。”皇上有些绝望的说,李公公和秋水对视一眼,秋水走了上去。
“陛下,时隔二十多年,您不记得也是正常的,陛下,您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淑妃娘娘不会怪您的。”秋水劝慰说,皇上自然不是在乎淑妃是否原谅自己,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天威受了触怒,被人欺骗。
宁妃回到宫中,始终觉得不安,现在她觉得最大的威胁便是闵非语,什么事情闵非语都要插一脚,只有彻底毁了闵非语,才有办法扳倒梁王,想到当初庆王也是被闵非语扳倒,心中便恨得牙痒痒的。
“去陈府。”宁妃突然站了起来,旁边的婢女有些措手不及,赶紧跟在宁妃身后,没想到刚走出门,就见皇上带着李公公走了过来,宁妃还算镇定的屈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皇上看都没看宁妃一眼,一甩衣服走了进去,宁妃直起身子跟着朝里面走了进去,皇上坐在平日里宁妃坐的那个高高的位置上,宁妃站在下面昂着头丝毫无惧的看着皇上。
“淑妃身子不适,陛下不去看淑妃,反而来这里看臣妾,这要是被人传出去,该乱嚼舌根了。”宁妃笑着对旁边的婢女说:“去,去给陛下泡杯茶,要用春之露水,最嫩的茶叶给陛下泡。”
“是,娘娘。”婢女应着走了出去,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就刚才的情况,皇上和宁妃定然会起冲突,到时候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宁妃,这是最后一次,朕警告你,你若是在敢造次,别怪朕不顾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皇上说着便要走。
“臣妾不知陛下指的是什么,还请陛下明示。”宁妃的声音从皇上身后传来。
“你做过什么还要朕提醒你吗?你只要安分守己,这辈子便安安定定的过着,你若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也绝不会姑息。”皇上说着大步离去。
“臣妾明白。”宁妃一字一顿的说,眼里恨意憧憧,她不知道这是皇上做出的最大忍耐,她却还指望将闵非语击倒,将梁王扳倒,自己就能成为太后,从未想过自己有什么地方错了。
陈府,陈澍正坐在枫树下弹琴,秋冬来临,自己也该休息了吗?自从父亲得到平反后,他反而没法安定下来,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母亲来信让他辞官归田,说官场不适合他,那封信虽然一直放着,但他却不甘心。
当今皇帝不明,就算自己的父亲真的做错了事,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皇上,以前他想过取而代之,现在却想看看这个时代的结局,如果是梁王即位,他便辞官归隐,如果一片混乱,他便做个乱世英雄。
思绪混乱的他秦盛也变得混乱,就连府中的婢女奴才们听到这琴声都躲到
一边,就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树上的鸟儿也扑腾翅膀飞向远方。
这时候,陈府的大门被打开,宁妃一身米黄色装束走了进来,看到陈澍的时候却伸手阻止了别人打扰他,陈澍闭上眼弹着,突然一根弦被拉断了,陈澍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鲜红的血液从掌中滴落。
宁妃走了过去,见陈澍这样便笑着问:“陈大人有心事?”
“娘娘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陈澍站了起来,刚要行礼被宁妃拉住了。
“陈大人受伤了,还是先包扎伤口吧!”宁妃说着便朝里面走,陈澍紧随其后。
屋里,宁妃朝众人看了一眼,随后说:“你们到外面等着。”宁妃说完,紧跟在宁妃身后的几个婢女和奴才便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陈澍坐了下来,宁妃紧接着也坐了下来。
“娘娘驾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就你我在一间屋子里,娘娘就不怕惹人闲话吗?”陈澍冷笑,自然,淑妃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当然这全是宁妃的功劳,如果说见到梁王经常去淑妃宫中就这般说,那宁妃和自己还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宁妃见陈澍故意嘲笑自己,却是面不改色:“别人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本宫会在乎吗?陈大人,当初高大人的事,本宫可是竭力帮你,本宫若是有事需要你帮忙,陈大人可不会拒绝吧?”
宁妃说得很肯定,她想无论如何,陈澍都不会拒绝的,但陈澍却站了起来,冷笑道:“那得看什么事。”
“陈大人知道一种花,长着蓝绿色的花瓣,花香沁人心脾,是兰花中的一种吗?”宁妃缓缓开口,陈澍微微蹙眉。
“娘娘倒是闲情逸致,与其让微臣给您买花,还不如让宫中太监们出去置办,应该比微臣办得好吧!”陈澍面对着门,宁妃坐在他的身后侧面。见陈澍这般无礼,自然有些气恼,但却又不敢得罪陈澍。
“若是为本宫置办,自然不会麻烦陈大人,不过本宫是希望陈大人将这东西送给淑妃。”宁妃说着手指紧紧的抓着的红木的凳子,指甲在凳子上划出了痕迹,只要铁兰花入了宫,到时候淑妃必死无疑,闵非语,呵!跟我斗!
陈澍自然也不敢相信宁妃的话,随后转过头看着宁妃,只见宁妃眼神狠厉,指甲紧紧的抓着凳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起来是那么得意,陈澍走了过去对宁妃说:“还请娘娘恕罪,恐怕微臣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你不愿意?本宫能让高大人的案平反,也能让高志清戳骨扬灰,你明白吗?”宁妃抬头狠狠的看着陈澍,陈澍点了点头。
“微臣自然相信娘娘有这样的能力,但娘娘若是真的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呢?”陈澍冷笑,宁妃一时无话。
“微臣向来和宫中娘娘并无焦急,如今去贸然送一盆铁兰花,不是让人怀疑吗?”陈澍接着说,宁妃觉得是这个道理。
“陈大人是才子,定然有办法的,三天之内,若是淑妃宫中还没有见到铁兰花,那对不起了,陈大人。”宁妃说着便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看着宁妃离去的背影,陈澍叹了一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