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终于被喊了进去,寝宫中,满地是水,庆王跪在皇上面前,背上还背着木条,皇上皱了皱眉,问庆王:“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当时只是受奸吝小人蒙蔽,父皇,儿子毕竟是您的儿子,我心中始终都是有父皇的,当时,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刚做了决定就后悔了,儿臣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庆王说着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
皇上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庆王,听着她继续说,这时候又听情网说:“儿臣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没想到父皇竟然没有惩罚儿臣,还让儿臣回到原来的府宅,又不追究儿臣,这些日子,儿臣每日都在反省……”
庆王说着抬头看着皇上对皇上说:“父皇,儿臣宁愿死也不愿意您不理睬儿臣,儿臣多希望我们只是普通的父子,父慈子孝,父皇……”庆王说着往前爬了几步,伸手抱住了皇上的腿大哭起来。
皇上全身都在颤抖,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摸了摸庆王的头发,对庆王说:“你……你……怎么可以?”
皇上自然是舍不得打庆王的,或许是因为太过失望,毕竟这么多年的父子,自己的儿子竟然要害死自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宁妃见状,从庆王后背上抽出棍子。
那是一根很粗壮的棍子,宁妃拿着棍子就对着庆王劈头盖脸的打起来,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慈母模样,她的眼里全是悲愤和怨怒,她一边打一边说:“从小到大,你学了多少东西,百善孝为先,你是帝王的儿子,更应该做到。”
皇上和李公公见状都愣住了,李公公更是愣愣的看着宁妃这样凶巴巴的打着庆王,皇上在一旁,嘴角动了动,始终没有说话,庆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咬着牙,看出来很痛的样子,但他却忍着。
“你该打,该打……就算打死你,你也是自找的……”宁妃说着似乎更用力了,只要皇上没喊住手,谁也不敢住手,李公公则垂下头,连看都不敢看,这宫中的事情越发波澜壮阔了,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想起梁王,李公公心中不禁有些为他感到悲伤,身为帝王之子,最可悲的便是没有野心,不够狠心吧!
“住手,宁妃,够了,够了……”皇上终于开口,哪根棍子上全是鲜红的血液,庆王已经皮开肉绽,在听到皇上的声音后,宁妃住了手,随后将棍子丢在一边,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皇上,是臣妾对不住你,臣妾的儿子,臣妾没有管教好,没有管教好。”宁妃一边擦眼泪一边哭诉,皇上站起来,想要去扶起宁妃,这时候只见庆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后背已经开了口。
“快,快宣太医……”皇上大喊,李公公快速跑了出去。
天慢慢亮了,莫兰睁开眼睛,却发现谁的影子都看不见,莫兰皱了皱眉,从**起来,掀开帘子,只见流光静静的坐着,似乎在坐着针线,暗黄的灯光在她如玉般洁白的面容上映衬出一些难以言状的情怀。
莫兰走过去,静静的坐在了流光的旁边,一言不发,外面的雨渐渐小了,烛光下,两个人的声音似乎在颤抖一般,莫兰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窗
户都是关好的,于是说:“这修建的时候恐怕是没弄好。”
流光听到莫兰的声音,抬起头笑了笑:“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就是这个理?这墙都透风了,你还指望着窗户一丝风都不透进来。”
莫兰婷流光这样说,倒觉得有些好笑,对流光说:“你心态倒是好,这样的大雨天,你不睡觉,坐在这儿倒是弄起刺绣来了,打算嫁了?”
“在说什么呢?给林晚弄个荷包。”流光笑着,脸上溢出满满的母爱,虽然林晚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毕竟在林晚出生的时候自己还抱过他,他也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说那个孩子?”莫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流光一直没有说过,但莫兰总能在这个孩子的脸上看到当年杜家人的影子,而算年龄,林晚的年龄和那个孩子的年龄也是一样大的。
见莫兰神色有变,便对莫兰说:“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
“好,我知道了。”莫兰回答,神情无比凝重。
次日,将军府,天已经大亮,齐朔本想出门,想了想,还是想先去看看林晚,没想到当他推开林晚卧房的门却发现林晚根本不在,齐朔走了出来,就见宁皖站在院中,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将军,这么早就过来看晚儿啊?”宁皖微笑,自从宁妃来过之后,她对齐朔的感情就有了变化,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甚至有了几分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恩。”也许是感受到了对方炽热的眼神,齐朔有些闪躲,只是用鼻子恩了一声,宁皖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不过却是朝齐朔走来了。
“小家伙还没醒吧?这些日子他总喜欢睡着,但有时候很早,很多时候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宁皖笑了笑,齐朔微微皱眉,这时候只见宁皖就要去敲门。
“也该起来了,再过两三年就是个大人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宁皖笑着到了门口,敲了敲门,宁皖有些无奈的说:“还没醒。”
宁皖正要推门,齐朔有些怅然的说:“他不在。”宁皖皱了皱眉,冷愣愣的看着齐朔,随后推开了门,只见屋里黑漆漆一片,空****的,那张小**被子并没有叠好,宁皖走过去,将手伸进被子里面,发现里面是凉的。
“被子是凉的。”宁皖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担忧,齐朔皱了皱眉。
“他昨晚就不离开这儿了。”齐朔说完就要走,却被宁皖喊住了。
“将军知道晚儿在哪儿啊?”宁皖带着几分疑惑看着齐朔,齐朔点了点头,便走开了,看着齐朔离开的背影,宁皖突然觉得齐朔心里有一件很沉重事情,一件跟林晚有关的事情。
流光和莫兰聊了一会后,便起身带着莫兰去到了林晚的房间,林晚睡的很香,流光给林晚拉了被子,莫兰静静的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林晚,越发觉得似曾相识,莫兰不禁开口说:“他和小时候的阳明真香。”
流光抬头,看了一眼莫兰,站了起来,随后跟着莫兰朝外面走去:“时机还没成熟,不能告诉孩子他的身世,答应我。”流光转过头无比认真的看着莫兰,莫兰郑重的点了点头。
流光又说:“如果我死了,那就不要告诉这个孩子真相了,他不能没有亲人,如果我死了,你就是她的亲人。”
莫兰听流光这样说,显得有些愤怒,随后生气的看着流光:“你既然活下来,你就要好好活着,不要总说死不死的,没有人想要你死。”莫兰眼眶红红的,流光微微一笑。
“人总有一死嘛!”流光像是安慰莫兰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莫兰看着流光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至少要多活一段时间再死,答应我,至少十年。”莫兰微笑着,流光点了点头。
“我尽力。”流光说,她也只能尽力,如果说人能够知道自己活多长,那或者的时光就不会浪费一点一滴了,也许他会知道自己这一生到底要什么,也许她杜流光就不会变成闵非语。
在很久以前,她只是想做个世上最平凡的女孩,长大和心爱的人结婚,然后养一群孩子,在药王谷终老,与世无争,可是她不知道,所以整个人生都变得复杂了。
“师姐,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着,要帮我照顾两个孩子。”流光笑着,一滴清泪落下,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流光笑了笑:“又是新的一天,梁王还是梁王,庆王还是庆王。”
莫兰呆呆的看着流光,不明白流光话语里的意思。
梁王府,梁王一大早便起来了,眼睛里布满血丝,让人看着不由得有些心疼,宁溪走了过来问梁王:“殿下为何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梁王看着空洞洞的远方,似乎天气也随着心情变得有些糟糕,今天的天是灰色的,灰色中夹带着风,将梁王的发丝吹起来,一夜之间梁王似乎苍老了许多。
“您现在是太子,又在监国,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宁溪关切的看着梁王,梁王点了点头。
“以后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了。”梁王说着转过头无比坚定的对宁溪说:“让人备车,我要入宫。”梁王说完便进了屋子,宁溪静静的看着梁王的背影,心中怅然。
如果说庆王一定要和梁王争夺太子位,如果太子出事,那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庆王,宁溪心想。这是他们等待了太久的结果。
宫中,皇上正准备去上早朝,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宁妃的狠心打子,庆王的哀求,这些都让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想,也许平衡才是最好的,近来身子骨也还算不错。
就算有一天自己突然倒下,在一个他信任的手里还有一分圣旨,这就够了,然而他却不知道那个人早就将那圣旨付之一炬了。
刚走到门口,梁王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皇上站定,等待着梁王的带来,甚至说等到着梁王对自己的批判。
这时候只见梁王扑通一下跪在了还有着水洼的地面上,梁王看着皇上,一字一顿的说:“儿臣恳求父皇削去我的太子之位……”
听到梁王的话,不仅是皇上大吃了一惊,就连李公公也大吃了一惊,李公公和皇上呆呆的看着梁王,众人都以为梁王是在说气话,这时候只听梁王再次说:“儿臣自知自己不是治国之才,还请父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