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你看一下吧!这是我们唯一能帮你的。”步涯说着将东西递了出去,李秀莲似乎感觉事情不妙,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当她终于打开那东西,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悲凉。
突然,步涯见李秀莲突然抬起头,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她问:“我想面见皇上,可以吗?”步涯皱了皱眉。
“如果你真的想见,有一个人会有办法的,不过你要跟我回去。”步涯看着女人,女人咬了咬唇,如今,她已经明白这个人是梁王的人。
“你是梁王的人?”李秀莲怔怔的看着步涯,步涯摇了摇头。
“不,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只是我自己,我虽不是为天下的正义而生,但我知道是非,我是跟是非站在一起的。”步涯突然变得巧舌如簧,讲了这些道理,李秀莲突然冷笑。
“你们总是自诩为正义,可天下百姓的苦难不正是你们的正义导致的吗?罢了,罢了,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见到皇上,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
李秀莲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坚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竟然捏得咯咯作响。
“我带你去见你该见的人。”步涯说着朝外面看了一眼,只盼着雨快停,自己好去牵马。
流光看着外面止不住的雨水,心中越发忧虑起来,一旦那个女人见了皇上,恐怕那个女人就没命了,怎样才能保住那个女人呢?流光陷入了沉思。
“叶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流光突然开口询问,叶儿回头看了一眼沙漏,有些无奈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谷主,现在是卯时了。”叶儿回答,只见流光衣服所有所思的样子。
“卯时,步涯已经出门三个时辰了……”流光像是计算着什么,叶儿也不禁有些担心,上次的凶险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步涯这次似乎能平安归来。
“叶儿,你说上次那些人都是武功高强的练家子,你真觉得如果阿强他们没有赶到,步涯和你都会受伤?”流光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叶儿,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光。
“是,谷主……”叶儿回答,流光点了点头,眉头深锁,如果真是这样,这次步涯会不会遇到他们呢?还有那个女人会不会?不,不行……要找人去看看。
流光说着突然朝空中看了几眼,随后拍了拍手,这时候,房廊下,流光面前突然出现了三个男子,不知道是因为天色黯淡,雨水菲菲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还没痊愈,叶儿竟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脸。
“你们三个去找一下步涯。”流光淡淡的说,神情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三人点了点头,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叶儿和流光的视线范围,叶儿大吃一惊。
“谷主,他们……”叶儿简直不敢相信在闵府还有这样的高手。
“叶儿,我得活着,所有有些人必须要在我身边。”流光的语气很淡然,随后转身进了屋里,叶儿第一次发现,原来谷主和自己
之间是有距离的,也许不是因为她不够信任自己,而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涉及某些风波之中。
叶儿一次发现原来流光对自己的保护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刻,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悲伤,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流光。
“谷主,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药王谷离不开您,思温离不开您,一路上,他一直喊着‘娘亲’,到了谷中,一反常态的不让我们抱,非要找‘娘亲’”叶儿说,流光的心不由得受了震动,缓缓抬起头,双手扶着桌子。
“他……他真这么想我?”流光有些不敢相信,其实一直以来,对这个孩子她是有愧的,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的母亲才让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因为齐朔伤害了他的母亲,而这样的伤害是因为自己。
“是,我想,虽然孩子不记得,但是他懂得,懂得这个世界上谁才是他最爱的人,我看这个孩子跟您有缘。”叶儿继续说,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么懵懂任性的小丫头了。
她想有很多话,有很多事都可以跟流光说清楚,但不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说,她可以换一种说法,让流光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那样的关心自己,爱护自己。
流光的眼眶变得有些红红的,那颗坚硬的心此时也变得无比柔软,流光看了叶儿一眼,随后对叶儿说:“叶儿,我该喝药了。”
叶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流光,以往的流光,只要身子稍微好一些,她便不愿意喝药了,如今的流光,竟然主动要求去喝那药,这或许应该感谢那个连话都还说不清晰的孩子。
次日,风停雨住,太阳跳出地平面,步涯对女人说:“我们出发吧!”女人点了点头。
狱中,宁妃见到庆王,母子两相拥而泣,庆王见宁妃有些绝望的样子,心中失落极了,总担心自己再也出不去。
“母妃,父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庆王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迫切而又充满期待,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庆王,只是一个想要活命的普通人。
然而,当一个人获得生命后,往往是不珍惜的。宁妃伸手心疼的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对庆王说:“放心吧!母妃会让你出去的。”庆王一听,心中便明白了,原来父皇并没有原谅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庆王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只觉得全身瘫软无力,一脸颓丧的靠在墙上,慢慢的向下滑,最终坐在了地上,宁妃漫步走了过去,站在庆王的面前:“儿子,你相信娘,娘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
“是父皇下令要杀我,还是梁王?”庆王抬起眼睛,眼里冒火,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宁妃摇着头。
“不,没有人,没有人敢下这样的命令。”宁妃无比傲气的说,没有人敢杀她的儿子,庆王更加好奇。
“母妃,若是父皇真的想下令杀我,去找齐朔,他能救我,切记,切记……”庆王站了起来,走到宁妃身边握住了宁妃的手,宁妃点了点头。
“放心!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王家还在,江山迟早是你的。”宁妃昂起
头看着虚无缥缈的空气,转身大步离去。
皇上寝宫,虽然批改了一夜的奏折,皇上看起来却格外的精神抖擞,并对李公公说:“准备朝服,今日朕要上朝。”
“是……”李公公说着退下了。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皇上对梁王说,梁王憨态可掬的笑了笑。
“义冢,咱们父子两好久都没好好说说话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皇上突然像是天底下最平凡的父亲一般关心起了自己的儿子,这反倒让梁王有些不自在起来。
只见梁王搓着自己的双手,随后扯着自己的衣襟,只是憨憨的笑着,却没有说半句话,皇上反倒笑了起来:“我是你的父亲,你怕我吗?”
“儿臣……”梁王刚想说话,又想起了流光说的三思而后行,说话前一定要多想,于是梁王顿了顿说:“儿臣不怕父亲,儿臣是敬父亲,同时,在儿臣的心里,儿臣不只是敬还有爱……”梁王顿了顿,皇上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一直以来,儿臣都以有这样一个父亲而骄傲,儿臣一直觉得作为一个皇子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因为有您这样一个伟大的父亲,可儿臣又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的,因为我的父亲的英明,他注定很辛苦……”梁王说着看了皇上一眼。
将皇上并没有生气,也多了几分勇气,于是继续说:“儿臣从小就没见过父亲几次,成年后更是常年在外征战,儿臣心中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我伟大的父亲,伟大的国家……”梁王说着显得有些激动。
李公公拿着朝服进来,担心梁王会提及当年的战役和生母的事情,于是咳嗽了两声,并对皇上说:“皇上,朝服到了,这几天天气变幻,容易感染风寒,您看看要不要再加一件外衣?”
皇上抬起头看着李公公手上捧着的那件崭新而又熟悉的衣服,叹了一口气:“其实,朕已经累了。”说完便对梁王说:“你回去换了朝服再回来吧!”
“儿臣告退……”梁王行礼退了出来,心中不禁有些感激李公公,如果不是李公公聪明,恐怕现在自己已经惹父皇不高兴了。
李公公正在给皇上穿衣服,这时候皇上冷不丁的问李公公:“你觉得梁王怎么样?”李公公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又恢复了娴熟的穿衣动作。
“皇上,奴才不过是个内侍,并不懂这些,只是觉得王爷是个孝顺的孩子。”李公公回答,皇上转过头好奇的看着对方。
“我是问你这个吗?我是问你他适合做皇帝吗?”皇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公公,李公公吃了一惊赶紧跪在地上。
“皇上,恕奴才愚昧,奴才实在没有想过这个,也不敢想,奴才从来都不敢谈论朝局。”李公公急急地要将自己撇清,皇上叹了一口气。
“朕是问错人了,下朝后,你让闵非语进宫一趟,朕有事要跟她商量,对了,还有秦远……”皇上说着就要朝门口走,瞬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继续说:“就请闵非语。”
“是,皇上。”李公公应着,随皇上一起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