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很快就好了,师兄,一路顺风。”莫兰作揖,她并不想让木天南担心,要是木天南知道,肯定会将一切都怪在齐朔头上,到时候再去找齐朔就是一场大战了。

听莫兰说流光没事,木天南这才放了心,随后作揖告别了莫兰,并对莫兰说:“师妹醒来,告诉她一声。”

“放心吧!师兄,我会说的。”莫兰承诺,木天南点了点头,刚走几步,还没出门,似乎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叹了一口气,看着莫兰。

“这闵府的高手就步涯一个,今天是赶上我,要是我不来,你和流光不就惨了。”木天南一脸担心的看着莫兰,莫兰微微皱眉。

这闵府有些人流光还不让出来,一旦全部出现,到时候一定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如今梁王好不容易才取得皇上的信任,若是出了一点的纰漏,那都会功亏一篑,这是流光的原话,莫兰不敢告诉木天南。

“师兄放心吧!这门是特意为齐将军开的,若是我们不开门,任何人都没法,这闵府毕竟是皇上亲自封的,皇上没下旨,任何人都不能动闵府的一草一木。”莫兰安慰木天南,确实也是这个理。

“我让人在这儿守着,他们虽然不够强,但还能抵挡一阵……”木天南愁眉紧锁,这一趟是个大镖,不能出半点纰漏,但和这个镖比起来,流光的生命才是第一位。

莫兰见木天南这样关心自己和流光,心中感动得不行,但木天南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一旦有人入驻,一定会引起怀疑、

“不必了,师兄,再过几天步涯就回来了,你快走吧!别误了行程。”莫兰微笑着伸手推了木天南一把,木天南点了点头。

“万事小心,有什么就去镖局,即使我不在,他们也会赶来的,这个拿好。”木天南说着将一块令牌交给了莫兰,这害死他号令身镖局的令牌,只要有这块令牌,便是将令牌如见人,那些人一定会出手帮忙。

“师兄,可你在路上更需要用这个。”莫兰有些担心木天南,药王谷的老一辈,就剩下自己和木天南,流光三人,她甚至害怕失去任何一个,这种痛是难以承受的。

想到当初铁三柱就那样死在自己面前,莫兰心中便有万千不忍,木天南伸手拍了拍莫兰的肩膀,对莫兰说:“你和流光都要好好活下去,我是师兄,我必须保护你们两。”

见木天南和自己想法一致,又都对同门有情有义,莫兰的眼眶不禁红了,自从丈夫在沙场离世,十年了,将近十年,自己都没有落下一滴泪,这一次,是因为感动。

林晚回到府中,便去了祠堂继续抄写经文,他并不知道这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宁皖受了重伤,至今未归。

看见满地被自己撕碎的经文,林晚心中不禁有些内疚,师父,师父到底长什么样子呢!自从自己有记忆一来,见到的师父一直都是蒙着面具的,害死自己全家的人又是谁呢?师父查到了吗?

一个个的

问题在脑海里不断的回**着,林晚的眉头越皱越紧,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眼神变得犀利而深邃。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过来,林晚立刻恢复了以往的姿态,乖巧的坐着超抄经,还以为是宁皖过来检查,所以眼神都变得无比温柔。

花云见祠堂的灯亮着,门也紧闭着,心中好奇,毕竟当时自己和齐朔还有宁皖离开的时候,这祠堂的大门可是开着的,难道有人进去了吗?

想到这里,花云不禁有些害怕,毕竟祠堂这个地方总给人一种阴森和威严的感觉,花云伸手推开了门,只见林晚正乖巧的盘着腿抄写经书,心中越发好奇,看林晚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林晚明明消失了一整夜,到底怎么回事呢?花云走到了林晚的前面,只见林晚无比的认真。

“你去哪儿了?”花云略带困惑的开口,林晚抬头看了花云一眼,不禁打了个呵欠。

“一直在这儿抄经啊!师父罚我抄经,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晚垂下头继续抄,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林晚这样的态度,花云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寻找林晚,将军和林姑娘都还没回来,林晚却这般无所谓。

“你到底去哪儿了?我们把整个将军府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你,你是不是去闵府了?”花云气冲冲的看着林晚,心里越发觉得齐朔当时将林晚捡回来就是一个错误。

“有完没完啊?你是谁啊?将军吗?还是我师父,我要去哪儿我只需要跟将军说,跟我师父说,你个养马的还管不着我。”林晚说着站了起来,随手将笔丢在纸堆上。

花云震惊,这孩子怎么会是这样,自己一直都很重视这个孩子,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这样,心里现在不只是憎恶,更多的是恐惧,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眼里的恨意似乎要将人吃了一般。

只见林晚大步走了出去,花云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将军这是养了一匹狼,或许是一匹养不熟的狼,真不知道将军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去找林晚,这样的孩子丢了就丢了吧!

林晚没走多远,就听见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还没回头,他便知道这个人是齐朔,林晚回过头,给齐朔作揖,并打了招呼,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两人的面孔看起来也很清晰。

一个晚上没见,不,应该说好几天没见,感觉林晚的精气神足了很多,齐朔不由得笑了笑:“果然是孩子,学东西就是快。”

“将军若是无事,我先去找师父问安了。”林晚一甩手就要最,杨青昨晚对他说的话让她心里有所怀疑,怀疑齐朔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人。

虽然不能肯定,但他肯定害死自己父母的人肯定是有权有势的人,所以心里便蓦然安了一把锁,里面刻着对所有权势的憎恶。

显然,齐朔也感觉到了这股恨意,不过他却不了解,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少关注林晚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将他领过来就没管过,又也许是不让他去

闵府。

毕竟,对一个孩子来说,伙伴是最重要的,所以自己的行为可能无形中伤害了这个孩子,齐朔不禁有些内疚,走了过去,伸出手,手刚要碰到林晚的肩膀,林晚突然快速闪开身体,随后转过头做出了战斗的姿势。

花云赶到,刚好看到这一幕,彻底吓呆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要跟将军决战,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花云喘着粗气,随后走了上前,好奇的问了一句:“宁姑娘回来了吗?”

林晚听到两人在谈论自己的师父,心中好奇,于是恶狠狠的问花云:“我师父去哪儿了?”

自从对流光失望后,在林晚心里,宁皖是无可取代的,唯一对自己好的人,至少宁皖只是一个被将军养起来的人,没有半点权势,甚至没有半点阴险诡诈,虽然林晚只是个孩子,但在人性的感悟上,他并不比成人差。

齐朔见林晚这样,担心林晚闯祸,回头一想,闵府有着林晚最亲密的朋友,想着林晚去那儿或许可以散散心,这样也好,一个孩子老是闷着也不是好事。

“宁姑娘去闵府找你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去看看她吧!”齐朔话语未明,并没说出宁皖受伤的事。

林晚担心宁皖一直在找寻自己,便飞身冲了出去,看到林晚的身法,齐朔吃了一惊,这个熟悉的身形,不,不会的。

见齐朔一脸的惊讶,花云走到齐朔身边,随着齐朔的视线看向远方,随后对齐朔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孩子有点怪。”

“我也感觉到了,感觉到那股浓浓的杀气,比久经沙场的将士还要满的杀气。”齐朔叹息着,这个孩子再不扭回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看来,自己得亲自出马了。

这是杜家唯一骨血,自己不能让他废了,齐朔想着,大步离开,花云追了过去:“将军,祠堂要不要清理一番,林晚将祠堂弄得有些混乱。”

“不必了,于混乱中寻找宁静,这是一种修为,他若是能静下来,也是一种修为。”齐朔头也没回的说,他是该去休息休息了,自从被皇上软禁在此,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是想着流光就是想着段咛温。

要么就是想着庆王的案件,或者杜家一门的死,会想很多,现在他不必想了,有些事情,就让他顺其自然,就像莫兰所说,总有一天,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想起木天南那木讷的深情,齐朔就不禁有些好笑,仿佛看到很大的希望,甚至,才这样,他就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流光的笑容,看到了流光和自己在药王谷中游走的样子。

转眼就快十年了,流光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养伤,她一定快要好了,自己快要能见到她了,齐朔越想越高兴,竟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只是浅笑,有些情感是细腻而温柔的,比如他对流光的思念。

流光的笑容还会像从前一样吗?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恰似山谷中的阳光,一升起,便照亮了天地,是那般的温暖而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