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对着孩子微笑着,孩子的小手不断的抓着,竟然伸出手抓住了流光的一个指头,流光眼泪滴落,落在孩子脸上。

齐朔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返回府中,然而还是没有见到齐朔最后一面,只见流光抱着孩子,小蝶晕倒在叶儿怀中,花云跪在地上,段咛温则全身湿润躺在**。齐朔走过去抱住了段咛温。

“我来了,我回来了。”齐朔伸手握住了段咛温冰凉的手,段咛温的眼睛紧闭,齐朔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崩溃,抱着段咛温落了泪。

“我回来了,你醒醒,你看看我,你说过等老了我们就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起生活的,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啊……”齐朔大声喊叫起来,流光担心伤害到孩子,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齐朔转头,像是一头野兽般,走到流光身边,质问流光:“你不是药王谷谷主吗?你不是医术高明吗?你为什么救不了她?为什么?”

正说着,孩子突然大哭起来,齐朔一怒之下从流光身边抢走孩子,随后对孩子说:“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段咛温,是你害死了她……”

齐朔说着抱着孩子来到外面,高高举起,朝地上砸去,流光大惊,追了过去,跌倒在地,眼看孩子高高落下,自己却无能为力,步涯见状赶紧接住了孩子。

随后走到一旁将流光扶了起来,将孩子交给流光,并说:“快走,我拦住他。”

“好!”流光应着,和众人一起离去,步涯拦住齐朔,两人厮打在一块。

这时候小蝶从屋里出来,对两人喊了一声:“公主尸骨未寒,将军就要杀其子,是何故?你这样做,你怎么对得起为了给你留下孩子的公主?”

小蝶的话像一把尖刀插在齐朔心上,齐朔走了进去,只见段咛温一个人静静的躺着,不禁又失声痛哭了一番。

流光将孩子抱回府中,随后让步涯出门找了一个奶妈,叶儿担忧的问流光:“这孩子寄养在我们这儿,齐朔能饶过我们吗?”

“我答应过段咛温要护孩子周全,无论谁也抢不走。”流光对叶儿说,叶儿点了点头,想起段咛温,不禁心中怅然,想起以往和小蝶的吵闹,心中就觉得小蝶可怜。

“公主,小蝶怎么办?”叶儿抬头看着段咛温,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小蝶是公主的人,既已随公主嫁给将军,便是将军府中人,何去何从,由将军安排。”流光说着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无情,不过叶儿却也理解,知道若是闵府非要插手将军府的事,恐怕更会招惹诸多非议。·

宫中,皇上得知段咛温逝世,大惊,便让梁王和庆王代表自己却吊唁。庆王和梁王得知段咛温离世,心中大惊,竟觉得当初没有娶段咛温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庆王心中忧愁,担心鬼怪之事,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错事,担心会来找自己报仇,府中谋士却告诉庆王:“这鬼怪之事都是子虚乌有,若真有,恐怕这世上就不会这么乱

了。”

庆王一听,觉得有理,便大大方方的去了将军府,灵堂之上,一口棺材位于其中,齐朔站在一旁静静的一言不发,庆王作揖之后便过去对齐朔说:“节哀!”

“多谢王爷!”齐朔应着,眼里有些许恨意。

梁王来吊唁,结果齐朔竟然冲了上去,若非宁溪和庆王拦住,恐怕梁王就死于齐朔的手上了。梁王不由得大吃一惊,感觉自己并未得罪过齐朔,难道说是庆王想和齐朔合谋杀害自己。

这样一想,梁王不禁觉得全身冒冷汗,遂去了闵府,刚到闵府,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心中更是好奇,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流光手上抱着的竟然是段咛温的孩子,这也明白为什么齐朔要杀自己了,原来是报夺子之恨。

“我的闵大人耶!你怎么把这孩子弄来了?要知道这孩子可是将军的孩子,今日我……”梁王想起那件事仍然心有余悸,叶儿听了梁王的话,不禁皱了皱眉。

“叶儿,带孩子去走走,小心别着凉了,也别让来福等人看到了,不然他们不会让着孩子走的。”流光叮嘱,叶儿抱了孩子便离开,流光这才转头看着梁王。

“王爷如果认为将军是因为这件事,那您就大错特错了。”流光说着转过身,看了看外面,天空一片灰色,看起来那么苍凉。

“殿下,这孩子的出生本就是一个意外,当初齐将军和公主的结合却是因为一个事故,至于王爷想要知道这个事故是什么,那恕非语不能言明,总有一天,一起都会真相大白。”流光说得无比坚定。

梁王见流光这样说,心中虽然好奇,也不便多问。便对流光说:“以后有什么大事,你还是跟本王商议一番,再做判断,不然会出很多差错。”

见梁王这样说,流光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会出差错的人是谁?她也有些迷惑了。

却说当初杨仪认识的和尚清远大师迟迟没见到杨仪的家人来,掐指一算,竟算出杨家无后,心中大惊,于是便连夜赶到闵府,流光正睡得深沉,突然感觉屋里有什么东西出现,等她睁眼,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过在这样的惊扰之下,流光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既然睡不着,那便起来看看孩子。流光点燃了蜡烛,没想到却发现桌上有一封厚厚的信。

打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后退几步,这时候只听见一个微妙的声音:“东西交给你了,还请你能替亡者伸冤。”

流光大吃一惊,没想到戒备森严的闵府竟然就这样有人闯入,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怕,看着那长长的书信,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庆王这十几年来犯下的罪行,当看到段咛温那一栏的时候,流光全身都在发抖。

四个壮汉,四个……段咛温当时该是伤的多重,流光一下子跌坐在**,随后将信封收了起来,放入了暗室之中。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马上就是新的一年,叶儿和步涯心中却始终有个隐隐不安的小秘密,两人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在路上救下的那个女人的始终是

天他们心中的一个不安疑团。

这日,叶儿特意告诉流光自己想出去一趟,置办些年货,流光想也没想拜你同意了,并嘱咐叶儿:“万事小心。”

“哎!”叶儿开心的应着,果然到了街上置办了一些年货,不过这却不是送回闵府的,而是带出城去的。

一路上,她浑然不知,步涯一直跟在她身后,原来,流光一看叶儿的神色就知道叶儿要做些什么,叶儿前脚刚出门,流光后面便让人通知了步涯,步涯一猜,就知道叶儿肯定是去看杨李氏。

果然,出了城,叶儿一路向东,步伐越来越快,在路过那片林子的时候,叶儿突然觉得全身发抖,好似一阵大风吹过,叶儿战战兢兢的,连跑来走,加快了步伐。

步涯不禁有些好笑,路程这么远为什么不骑马呢?害得自己也只能这样跟着,见叶儿鬼鬼祟祟的钻入林中,步涯更加好奇。

这才发现原来叶儿竟然是抄小路走,如果叶儿知道她脚下踩的便是那一家四口,估计魂魄都会被吓散掉,步涯一路只是跟着,默不作声。

敬思庵,庙门紧闭,叶儿走去拍打着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来了,来了。”声音显得有些清冷,叶儿不禁想起了杨李氏,女子打开门,见到了叶儿,作揖道:“施主有礼。”

“师太有礼……”叶儿说着,仔细打量着对方,最后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李氏,叶儿不禁吃了一大惊,这人怎么会想起做尼姑来了,难道是尼姑庵的老尼姑逼迫的?

“你不是……你不是那个……”叶儿吞吞吐吐的说着,对方微微一笑,又对叶儿行礼。

“贫尼法名静安,承蒙小施主援救,此生定为小施主多多祈求菩萨,护小施主一生平安。”对方的声音低沉,人看起来也老了好几岁。

“你为什么要出家?”叶儿有些着急的看着对方,对方反倒有些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出家?我为什么要出家?佛渡世人,小施主,你若无事。便请回吧!”对方说着就要关门,叶儿哪能这么轻易让人将门关了,便要进去。

“我要见你们主持。”叶儿说着推开女人,走了进去,只见庵中空空****,阴暗非常。

“你们这些尼姑,连蜡烛都舍不得点一根吗?”叶儿气冲冲的说。

这时候老师太走了出来,见叶儿手上提着糕点和棉布,便对叶儿说:“施主,佛门清静之地,不可喧哗,也不能带这些俗世之物。”

“俗世之物?那师太告诉我什么不是俗世之物?”叶儿反问,对方反倒做了难,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这天下一草一木皆是俗世之物,你是,我也是,众生皆是,这众生都是了,众生手上拿的,身上穿的,口中吃的,还能不是俗世之物吗?”叶儿反问,房梁上的步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时间,院中僧众纷纷处于紧张状态,谁都害怕有个闪失。反倒是叶儿站了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