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宁皖找到齐朔告诉齐朔:“林晚不见了。”
“怎么回事?”齐朔担忧的问,要知道林晚是整个杜家唯一的血脉,是杜流光的亲侄子,如果出事,自己以后和流光怎么交代。
“今天一大早我就去敲门,结果一直没人应,进去一看,竟然没人,想着这孩子可能去哪儿玩去了,没想到这天都快黑了,他还没回来。”宁皖一脸焦虑的说,齐朔皱了皱眉,想到了闵府。
自己早就强调过将军府的人不可以再跟闵府的人有任何交集,没想到……林晚毕竟是孩子,而且那边有那么多他的朋友,齐朔对宁皖说:“放心吧!可能只是去了闵府。”
齐朔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分明有着深深的恨意,宁皖大惊,不知道齐朔和闵非语到底有何仇恨,心里却担心连累了孩子。
闵府,流光站在廊下,不断的看着远方,一天一夜,步涯和叶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儿扶着杨李氏一直到了尼姑庵,庵中只有一个老尼姑和四五个小尼姑,见到叶儿和老太太,赶紧帮着叶儿将人扶了进去。
“师太,麻烦您了。”叶儿礼貌的说着,对方点了点头。
“小施主不必多礼,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只是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们在路上遇到土匪,财务被抢,姐姐想着我们以后还要活,就要去抢没想到对方竟然动刀……”叶儿说着哭了一番,她知道尼姑也怕惹麻烦,如果知道这个人现在还在被人追杀,是断然不肯留下她的。
师太听了叶儿的话,便说只能收留其中一个,叶儿感激,将随身的玉玦交给师太,并说:“劳烦师太照顾,我现在只剩下这个。”
师太摇了摇头对叶儿说:“我看我与这位姑娘有缘,东西你自己留着吧!你改日再来看的时候,希望这姑娘已经痊愈了。”
叶儿再三感激,从庵中出来,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步涯等人,步涯见叶儿安然无恙,嘴角动了动,随后问叶儿:“那位姑娘呢?”
叶儿抬起头看着步涯,莫名有些失落,经历了生离死别,他竟然没有一句关心自己的话,叶儿伸手指了指尼姑庵,随后从众人身边走过。
林晚笑了笑:“大人可真复杂。”
“你真的杀了人了?”步涯这才注意到林晚,林晚冷冷一笑。
“可我救了你们,救了叶儿……”林晚说着便跑开了,看着林晚远去的背影,步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许无论孩子怎么成熟,始终都是个爱憎分明,恩怨明了的孩子。
“阿强,来福,你们和林晚一起……”步涯朝众人看过去,众人纷纷跑了过去。
“这孩子很聪明,就是杀气太重……”叶儿感慨,步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个煞气重的人或许自己经历过某种难以忘记的事情吧!
步涯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阿强时的样子,那时候他的煞气也很重,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流光的教化,他才慢慢定了下来。
当步涯和叶儿回到闵府
的时候,流光所有的担忧变成了喜悦,看到步涯提着的那一袋子东西,远远的,流光就闻到了味道:“太好了,阿强的师父有救了。”
流光所说的阿强的师父其实是跟忽利努er一起来的那个人,那个人既是忽利努er的老师,也是突厥国的国师,没想到国中贼子叛乱,将忽利努er赶下台,还追杀他们,若非他拼死相救,忽利努er恐怕早已没命。
在药汤中泡了三年多,身上所有的穴道都打通了,现在就缺这么一味药,就能让他醒来,就算忽利努er要回国,也得堂堂正正的回去,不然,凭忽利努er一己之力,是无法完成大业的。
流光虽然没有追问两人去了哪儿,叶儿却走上前一步,垂下了头:“谷主……我们……”
步涯见流光就要说出路上遇见女人的事情,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叶儿:“谷主,我们其实是遇到一群土匪,所以才耽搁了一天的时间。”
“回来就好,你们都累了,去休息吧!”流光显得无比的淡然,根本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叶儿转头看了步涯一眼,步涯示意叶儿不能说,叶儿也便住了口。
“谷主,那我们告退了……”步涯说着朝叶儿瞅了一眼,两人一齐退下。
这时候莫兰走了出来,从流光手上接过药草,随后问流光:“你真的不在乎他们去哪儿了吗?”
“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去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确实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流光说完便大步走开了,莫兰反倒有些好奇。
远处,叶儿和步涯走着走着,叶儿突然问:“我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为什么不告诉谷主?”
“她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她知道,你如果想要你们家谷主健健康康,多活几年,就少烦她。”步涯冷傲的转过头,一脸鄙夷的看着叶儿,叶儿突然发现步涯说的有理。
林晚回到府中,刚进门就撞上了花云,花云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胳膊,随后问:“你小子上哪儿了?宁姑娘找了一个上午。”
“我上哪儿管你什么事?”林晚抬起头恨恨的看着花云,此时自己正是有气无处撒,这花云也是倒霉,刚好撞在枪口上。
“你这小子……”花云又要去捉林晚,林晚转身拿出了剑,虽然没有出剑鞘,剑鞘却已经抵在了花云的脖子上,花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倒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林晚,只是林晚的眼神让他感到恐惧。
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有这种近乎要吃人的眼神,正在这时候,齐朔突然出现,一脚就将林晚手中的剑踢飞了。
花云见状,赶紧到了林晚身边:“没事吧?”随后转头看着齐朔:“将军,我们两闹着玩呢!”
“战场上,若是将刀剑指向自己的战友,那就是死罪,林晚,你跟我过来。”齐朔直直的看着林晚,林晚仰起头,大步朝齐朔走去,没有丝毫惧怕,花云见状,担心林晚会遭到惩罚,赶紧去通知宁皖。
齐朔将林晚带到练武场,随后对林晚说:“你年纪也不小了
,你和我虽没半点关系,但我毕竟将你带到将军府,以后你的所作所为都关乎将军府的声名,我看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不静……”齐朔说着指了指木桩。
“你既然敢跟花云动手,就证明你自己认为武功不错。”齐朔微笑着看着林晚,越大眉眼间越像杜清辉了,也许再过几年,就会有父母的英容笑貌了,自己也不能跟在身边保护他一辈子,必须要让他懂得保护自己。
“是。”林晚傲气的说,齐朔笑了笑。
“木桩上,马步两个时辰,如果能坚持下来,以后你想去哪儿不必告诉府中任何人,将军府任由你出入。”齐朔说着转身离去,随后听见林晚飞身上木桩带起的风声。
宁皖听了花云的话赶紧去求段咛温,段咛温听说林晚遭受惩罚,担心出事,便挺着大肚子跟众人走了出去,宁皖捡段咛温穿得单薄,便问段咛温:“公主殿下,外面有风霜,不如再披上一件披风吧!”
“不必,有了孩子之后怕热。”段咛温说着大步朝外面走去,小蝶扶着段咛温,四个人一起朝练武场走去,到了练武场,却只见林晚一个人蹲在木桩上,齐朔却没有人影。
“你在上面干嘛?这么冷,快下来……”段咛温对林晚喊着,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对林晚的疼爱也更甚从前。
宁皖见状却不言语,这时候只听见林晚说:“公主殿下,师父,你们回去吧!两个时辰后我就下来了。”
“什么?两个时辰……”段咛温皱眉。虽然知道练武要吃苦,但十岁的孩子也太小了,再说两个时辰可不短,她记得小时候练武,能蹲上一个时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下来,本公主命令你……”段咛温索性拿出公主的架势对林晚说,林晚却无动于衷。
“男子汉大丈夫,言必行!公主请回吧!”林晚无比坚决的说,宁皖见林晚没有被打,也便放了心,便走了过去。
“既是将军罚你,你就好好反省,我们回去了。”宁皖淡然的看着林晚,林晚坚定的点了点头。
“公主,辛苦您了,我们回去吧!”宁皖走到段咛温身边说,段咛温点了点头,便跟着宁皖等人转身离去。
走了不远,段咛温才开口对宁皖说:“这孩子真不一般,如果我以后的孩子也这样,我就满意了。”段咛温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宁皖微微笑着:“公主和将军的孩子必是人间龙凤,林晚又怎么比得上?”
虽然是句奉承话,但对即将当母亲的段咛温来说,也是一句很中听的话。
闵府,流光亲自熬药,莫兰在一旁帮忙,两人聚精会神的忙着,一点也不敢放松,流光的额头也流出了汗,就连莫兰也有些熬不住。
阿强在一旁看着两人为自己的师父而忙,心中有些不忍,走了过去,对流光说:“师父,我来吧!您回去休息一番。”
段咛温笑了笑:“没事,马上就好,你师父现在是在热汤中泡着的吗?”
“是。”阿强回答,流光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