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多有诗意;惹时生非,何其狗血!
时小非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凭什么都是时家的孩子,就要差别待遇,太不公平,他不要活了!
小家伙的哭声丝毫没有影响在场人的好心情,今夜,因为另一个生命的到来,时家注定充满欢声笑语。
转天,下午。
因为婚礼的日期越来越近,军区大院时家的将军楼也张灯结彩,装点一新。
陆陆续续有亲朋好友和邻居到家里串门,恭喜道贺,喜气洋洋。
同样在一个大院,相隔不远,唐家却是门庭冷落车马稀。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唐荣国的身体已经恢复不少,此时,他正拄着拐杖,把着二楼的窗户,远远眺望另一家欢欢笑笑的场景。
不久前,唐伦正式接任唐氏集团执行董事长的位置,时林昆顾忌到曾经的发小之情,以及顾念和唐家剪不断的关系,已经正式放弃收购唐氏的计划。
公司虽然转危为安,但业绩大不如前,往后能否继续在冰城商圈屹立不倒,就要看唐大公子的能力和造化了。
偌大的唐家再也不是曾经兴旺鼎盛的时代:
唐振华转业到地方,正式成为市局公安厅一名只挂名没实权的副局长;唐振强被唐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今生再不许踏上中国的国土一步;唐箐不知去向;唐贝通缉在身,似乎所有姓唐的人都厄运连连,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唐振华快步上楼,“爸,别站在窗口太长时间,容易着凉。”
唐荣国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深长,“老大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老时家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
唐振华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时家老三婚礼在即,听说晚上要会亲家。”
“会亲家?佩云要来?”
“嗯。”
“哎,”唐荣国一声长叹,“一切都是命啊!”
父亲的叹息声,令唐振华无地自容,他一步走错,导致步步皆错,最后竟落得个妻离子散的地步。
“老大呀,”唐荣国眯起老眼,他抬起拐杖,
指了指书柜的方向,“你去第三层最里面,把一个东西给我取出来。”
唐振华依言办事,果然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盒,上面原本全是铁锈,因为擦得铮明瓦亮,而露出最底下的银色本质。
“这是什么?”
“不用管,也不用问。你现在就去时家,把东西亲自交到时震的手上,就说是我送给他们家大婚的贺礼。”
唐振华有些犹豫,“爸,今天吴姨休假,家里就您一个,能行吗?”
“怕什么,我都这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唐荣国淡笑,“快点去快点回。”
“好。”唐振华点点头,他走到门口,又被喊住了。
“如果遇到佩云,一定转告她,在我唐荣国的心中,唐家的儿媳妇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念念的妈妈。”
“我知道了,父亲。”唐振华说完,拿起外套,快步下楼,直奔时家而去。
几小时前,冰城市看守所。
朱玲听到铁锁开启的声音时,一直蹲在角落里,耷拉的脑袋埋在双腿之间,一副厌厌的表情。
这几天,因为被号子里的女老大欺负,她受了不少罪,头发稀稀少少的,一只眼睛是青的,牙齿也被打掉一颗,老了将近十岁。
门外是女狱警高八度的喊声:“朱玲,出列!”
女人缓缓抬头,因为光线强烈不得不眯起眼睛,“请问,谁找我?”
“非要有人找你吗?叫你出来就出来,有好事。”
朱玲扶着墙角慢慢站起,近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变得麻木,对生活没有一丝希望。
穿过又长又阴暗的走廊,最终到达看守所内部的办事处。
女狱警递过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的全是衣服,并严厉说道:“出去之后要接受社会的改造,好好做人,重新生活,知道吗?”
“出去?”朱玲有几秒钟的错愕,表情木讷,“我可以走了?”
“当然了,一个男人来接你,正在外面办保释手续。”
“他是谁?”朱玲更加糊涂了,这种时刻,她早已被众人遗忘,怎么可能有人救自己?
“我怎么知
道?你再等等,过不了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女狱警嘱咐完毕,又去忙着工作了。
原地,独留朱玲一人,傻兮兮地仍处在混沌中。
男人?她的男人只有唐振华一个,难道他后悔了,又亲自过来挽回这段婚姻?
虽然知道这个想法不太可能,但女人都喜欢幻想,她立刻去了趟卫生间,换上自己入狱前的那身衣服,又特意对着镜子,洗了一把脸,漱漱口,还不忘用水梳了梳头发。
梳洗打扮完毕,朱玲尽量让自己保持最佳状态,才面带微笑地回到办事厅。
然而,半个小时后,当她看到不远处,缓步走来的男人时,彻底傻了眼,“怎么是你?”
张德福,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竟然大刺刺地出现眼前。
再度见面,张院长也有几分尴尬,他摸了摸已经谢顶的脑袋,犹豫片刻,还是主动说:“玲玲啊,咱们有话出去说吧!”
看守所门外,一辆大众途观内,坐在驾驶室上的男人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良久,他才开口说话:“我也离婚了。”
受丑闻的影响,五十九岁的张德福晚节不保,被医院提前解聘。妻子恨他当众打自己,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
因为是过错方,张院长只分到了少部分财产,名誉扫地,又被家里扫地出门,甚至连儿女都不肯认他这个父亲。
不久前,当他得知朱玲也已经家庭破碎的消息,就抱着一丝希望,到警局接人。
张德福说出最终目的,说实话,他心里确实很喜欢这个女人,否则也不能为了她很少跟老婆同房。
“玲玲,你看我们都这把年纪了,现在又都这样了,不如在一起凑合着过吧,”男人又抽了一口烟,“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朱玲皱着眉头,默不作声,良久,她突然说了一句前后不搭边的话,“张德福,送我去军区唐家!”
“啊?为什么?”
“你不是想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吗?”朱玲面无表情,“到了我就给你答案。”
途观扬长而去,掀起阵阵尘土,殊不知,此去竟险些酿出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