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国展Mall,一楼展厅。

时林昆走在最前面,带来一席人正穿过商贸中心的大堂,匆匆赶往会议现场。

突然,身后传来一记女声,“哎呦,我的脚!”

众人回头,只见郑月半蹲在地上,表情痛苦。

“郑秘书,你怎么了?”董助理上前,见到对方十厘米的高高鞋跟,皱眉问了一句,“扭到脚了,还能走路?”

说来,郑秘书的身高不矮,和顾念一样都是170,不过,为了配合总裁大人的高度,今天特意选了一双恨天高。

只是,她还是大学生,平时多是穿板鞋走路,完全驾驭不了高跟鞋,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我没事的。”郑月坚持站起来,不顾额头上全是汗滴,“咱们走吧!”

然而,她没走出十米,险些摔了一跤。

站在一旁的时林昆下意识扶了一下,郑秘书才没跌倒。

男人看了下腕表,幸好还有一个小时开会,时间赶趟。

他回头见对面有家鞋店,便说:“董助理,你带郑秘书去买双平底鞋。”

郑月神色赧然,一瘸一瘸地去了鞋店。

时林昆闲着无事,左右看了看,一层恰好有几家名品女装店。

突然想起董原的话:大多数女人都很物质,买个衣服、鞋子、包包,甚至珠宝首饰,基本搞定。

于是,时大总裁便进去逛了逛,打算买几件衣服讨老婆欢心。

他挑了好半天,总是觉得每件都有欠缺,同行的时氏员工都是公司高管,清一色的男性,也没一个能给出点意见。

倏地,甜甜的声音插了进来,“时总,您右手边的鹅黄色套装漂亮,我见过时太太一次,她皮肤特别白,穿这件一定好看。”

郑月换了一双鞋,走路舒服多了,此刻,她正微笑地看着俊美无匹的男人,给出自己的意见。

董助理聪明,“时总,郑秘书和时太太身材差不多,要不,您让她试试衣服?”

时大总裁觉得这话有道理,点了几下头。

不一会儿,当郑月穿着那件套裙,从更衣间走出来时,在场的男人无不惊艳。

时林昆似乎也很满意,又选了其他几件衣服,

递给郑秘书,“你都试一下。”

果不其然,件件漂亮。

这样一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十五分钟。

时林昆去结账,他对导购小姐说:“按照刚才那位小姐的尺码,每样两套。”

“两套?”导购诧异,“需要颜色穿插开吗?”

时大总裁摇了摇头,“我要一模一样的。”

几分钟后,交款完毕。

时林昆把一半衣服送给了郑月,态度很淡地说:“郑秘书,这是你帮忙的酬劳。”

“不不不,我什么也没做,不需要这些。”

“拿着,别让我重复。”

“呃……谢谢时总。”

时大总裁的表情瞧不出喜怒,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空无一物,雷厉风行地走在最前端。

身后的高层们面面相觑,神色玩味,唇角带笑。

更有甚者,故意撞了一下郑月的肩膀,小声嘀咕:

“时总高冷的个性,何时主动送过女人东西?看来,郑秘书,你有戏呀!”

“倒是原来那位丁秘书,几次三番给时总买东西,全被拒绝了。”

“丁秘书,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

男人们的笑闹让郑月羞红了脸,尴尬地不知所措。

“都给我闭嘴,”董原耳朵尖,听到了这些对话,训斥道,“大家都跟随时总多年,他是那种乱情的人吗?别把自己的那点龌蹉想法都隔着总裁身上。”

至此,一众男人才扁扁嘴,停止议论。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几天。

上午,顾念送儿子进了幼儿园,刚打算走,便被人叫住了。

“时太太?”一个三十多岁,长相端庄的女老师主动打招呼,“您能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吗?”

“好滴,”顾念立刻紧张兮兮,她认识对方,人家是时小非的班主任,“呵呵,非儿又调皮捣蛋了?”

“那倒没有,非儿最近表现很乖。”班主任忧心忡忡,“不过,还有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希望和您谈谈。”

办公室。

班主任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生怕怠慢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总裁夫人。

顾念却心急如焚,“老师,您

还是快说什么事吧,我要急死了。”

于是,班主任从办公桌里掏出一份档案,递了过去。

“时太太,幼儿园前几天给所有小朋友做了一次心理健康测试,这是时小非的测试结果。”

顾念接过一看,这是一张带有拼音的卷子,上面有许多选项,后面的括号里标着分数,小孩子把自己喜欢的答案涂上颜色,最后计算得出总分。

时小非的选择题分数只得了20分。

最下面是一道问答题:小朋友,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顾念翻了翻其他小朋友的回答:有长大当科学家的,当总统的,当明星的,最差也是警察和医生。

所有答案中,偏偏时小非写了歪歪扭扭、与众不同的一行字:长大了娶念念,和念念睡觉,再生一堆小小非。

顾念被雷得脸色发红,小家伙也太没出息了,自己这个当妈的,都觉得丢人显眼。

不过,她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毕竟,在儿子的世界里,自己是不折不扣的最重要的人。

突然,班主任老师插进一句话来,“时太太,我建议您带时小非小朋友去专门的医院咨询一下。”

“啊?不至于吧,”顾念怔住,“很多小男孩都喜欢黏妈妈的。”

“但时小非同学的情况尤其严重,校医的诊断是身心不健康,重度早恋加恋母,您知道的,精神方面的疾病越早确诊越早治疗,效果越好。”

顾念头大如斗,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顾佩云和自己有家族型遗传焦虑症,但这种病只遗传给女性,难道非儿是例外?

一想到或许是她连累了儿子,顾老师的眼睛都红了。

“时太太,我刚才已经通知你先生,他过会儿就到,你们夫妻具体商量如何治疗吧!”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顾念回头,就看到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陡然降临。

不得不说,只要他一出现,自己焦躁的情绪便会逐渐安定。

“昆,非儿得了怪病……”顾念快哭了。

“没事的,念念,”时林昆紧紧搂住新婚妻子,“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位遗传学医学博士,他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