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继续进行。

易传宗还在和陈立建讨论着新食品的问题,花姐姐不知不觉开始干起倒茶的活计,就像是两人在家里一样,满桌子人没有一个感觉不妥,反而是更加和谐。

全场,也只有周允诚自己难受。

他挨个桌子走动,忙前忙后,花钱办宴,结果让易传宗在这边吃吃喝喝,欢声笑语的,旁边还有花惜凤伺候着,是心痛的感觉。

临到宴会结束。

一对新人走了过来,站在这一桌旁边,看着聊着正起劲的易传宗,花姐姐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易传宗这才回过头来,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不想理人罢了。

只不过,这里怎么也是人家的主场,再加上旁边还有其他人在,他总不能失了礼数,所以他灿烂一笑,笑哈哈地道:「幼,老周,你个老大难终于结婚了?」

听着两人的关系是挺亲近的,但实际上呢?两人不说是敌人也是差不多,尤其是周允诚老是给易传宗添堵,要不是易传宗忍得住,这人就无了。

周允诚瞬间一头黑线,什么叫老大难?还有这一桌子人,还都认同的笑着,你们认识这个王八蛋吗?

见他这神色,易传宗笑得更加开心,说完之后就站起来搂着周允诚的肩膀,一时间两人站在一块,反倒是舒洁这个新娘子晾在了一边。

众所周知,易传宗就是个魁梧汉子,穿衣显不出瘦,面色刚毅,而周允诚则是面色如玉,温润如风,在加上今天穿得板正,那指定是玉树临风。

他肯定是没有周允诚这个家伙帅气的。

但是现在不看这个!

一方文化一方相貌,什么局势兴什么人。

平和的时候人见识的残酷少,审美偏可爱、清秀,长得刚强些最多就是刺激荷尔蒙。

战前战后审美都是往刚毅铁血上面靠,那会给人安全感,长相帅气也不过是小白脸。

现在这时候,脸是没有实力能打的。

再加上两人站在一块,一个一米八五靠上,一个一米七多些,不太到一米七五,两人就是差着大半个头,显得周允诚更娘了。/这么亲近的姿势周允诚也非常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使劲将易传宗推开,但是就他那点力气,根本就是毫无作用。

偏偏,这一桌子人都是认为两人关系不错,毕竟易传宗之前还跟周老聊过天,再加上易传宗先入为主的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铁哥们的。

周允诚不能发飙甩咧子,就是难受也只能忍着,「多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宴……」

他在这边时候场面话,易传宗则是转头撇着舒仪,大姑娘今天是挺漂亮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姑娘没有往日那么灵动,就连他想给一拳的冲动都少了。

突然,他感觉舒仪看他的眼神不对,这样气鼓鼓的瞪着他干嘛?他干什么了,让这丫头这样?又是欠打了吧?

于是,易传宗也狠狠地瞪了过去,小样,跟他在这瞪眼,跟谁俩呢?

两人瞪了一会儿,易传宗感觉自己的胳膊再次被拍了拍,不用问,肯定是自家媳妇儿。

易传宗想也没想地就开口道:「敬酒是吧?来!咱们走几个!」

花姐姐脸上憋笑,凤眸瞪他一眼,又搞怪!

易传宗一时间没有看懂,他感觉自己搂着的小瘦子在挣扎,他没有理会,转过头,看着陈立建问道:「不是喝酒吗?」

「哈哈哈。」陈立建当场大笑,开口解围道:「这院子这么多桌,一圈喝下来谁也受不了,允诚这是打算走。」

易传宗这才看向周允诚,吃惊

地道:「你这就走啊?哥们来参加你婚礼,别人能放,你不打算敬我两杯?」

一边说着,他一边捏着周允诚的肩膀暗暗用力,再用力。

周允诚也是牙硬,就是疼得嘴角抽搐也没有动弹的意思,只能嘶声道:「敬!」

「唉!这才对嘛!」

「花姐姐帮忙倒个酒,我和哥们好好喝两个!」易传宗大咧咧地开口,之前他便自来熟,这会儿又装地有点醉意,倒是没有人在乎谁倒酒这种细节。

花姐姐自然不会拒绝,姿势优雅地将两个酒盅倒满,端起一个递给易传宗,然后就没了动作。

这时候舒洁也是反应过来,端起另一个酒杯递给周允诚。

易传宗轻笑一声,端着酒杯飞速地在周允诚杯上碰了一下,又占了一个便宜,甚爽!

「来!干!」

这会儿他没有用力,但是周允诚还是感觉肩膀疼,并且半扇身子有些麻,他面无表情地一口闷了。

「来,再来一个。好事成双嘛!今天大好的结婚日子,可没有单喝这一说,那可不像话!」易传宗再次劝酒,花姐姐自然是再次满上。

两杯喝完,易传宗灌酒完毕,这时候那么多人,他不是来找茬的,总拉着人也不好。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周允诚一眼,松开胳膊。

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结婚我都敢领着媳妇儿过来,你要是到了我主场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来。敢过来跟我媳妇儿胡搅蛮缠,那就打断你的腿!」

周允诚眼睛微眯,面上没有发作,强笑着和一桌人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离开了。

一桌子人也能看出周允诚面色不对,但是这时候,常掐的俩人不一定关系差,不对付也上升不到小日那种敌人的层面,不过就是平日怼两句。

就种小小的敌对关系,那指定是最了解对方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哥们,再说易传宗本来就看起来有点莽,说不准两人就是这交流氛围。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向。

就在周允诚走后,易传宗转头看向周老,轻笑着点了一下头,没有理会那边的回应,他直接转过头来。

一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易传宗吃席,聊天的心情。

宴会结束。γuhuguO

易传宗和花姐姐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从西城回到南锣鼓巷。

来到家门口,此时两边的家门都关着。

秦京茹上般去了,娄晓娥则是带着俩娃去了一大妈家。

现在两个孩子9个月大,营养充足,身体倍棒,虽然伊伊呀呀说不清什么,但是这俩小人可不老实,要是放在家里,那是满床爬,一个人看着老费心,更何况这妈妈是娄晓娥,说不准一个不留神,孩子就掉床

到了一大妈那边就没事了,娄晓娥看一个,一大妈看一个,这大妈现在就喜欢看孩子。

自行车推回家,易传宗轻车熟路翻个墙,两口子来到屋里,易传宗问道:「那个笨丫头真喜欢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花姐姐偷笑一下,这个道貌岸然的形容很有喜感,但细细一想这话,再结合这阵子舒洁异样的神情,她感觉有些不对了。

她细眉一竖,「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什么?」她原本还以为两人这是看对了眼,毕竟当初周允诚就截胡了傻柱,说不定这两人有秘密来往。

现在两人结婚,她也会轻松一点,毕竟没有人会再来烦她。

但这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这要是两人没感觉,那这里面最悲惨的就是舒洁了。

易传宗只能将之前在刘光奇那边听到的事情说

了出来,然后就被花姐姐气得扭了他一把,这是媳妇儿第一次因为外人动手。

他赶紧解释:「我就是早说,咱们也干不了什么啊。再说我看那丫头还是蛮开心的,说句实话,那小子还长了个人样,家事也不错……」

花姐姐才不会管他怎么解释,凤眸一转,满眼幽怨,翘首一颔,我见犹怜,凄惨戚戚道:「我现在都看不懂你了,你瞒着我。」

易传宗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他哪受得了媳妇儿这表情的,心窝子一下揪了起来,慌乱地解释:「我这不是给你惊喜吗?」说着连忙将人搂在怀里安慰。

周允诚都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算计他,易传宗这哪里能忍,他主要是想给周允诚一个下马威,今天这事儿就很爽!

花姐姐给了他一个白眼,但她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易传宗,心中对周允诚更加厌恶了。

同时,她心中更多的是担忧,对舒洁很是不放心,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是什么感觉,平时又怎么生活?这时候的女人一旦结婚,哪有那么轻易就离了的,离了婚的女人和大姑娘能一样?

她甚至感觉周允诚疯了,这种事情是开玩笑的吗?

易传宗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这种事情真管不了。

舒洁家里什么条件他多少也听说过,有点小关系,但不是多硬,但正因为这点关系才会有这种局面。

周允诚要是去提亲,家世一摆,那边的一家子人不说上赶着送女儿,但是肯定会劝嫁,舒洁又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很大的可能不会反抗。

更加重要的是,这事儿周老是知道的,但是事情完全又没变化,显然是认同了,那事情就更不会变了。

翌日。

花姐姐早早来到了单位,她也不知道舒洁今天会不会来上班,但是她总不回去周允诚家看人,这时候没有手机,她只能在单位里面等着。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打开,舒洁从外面走了进来。

花姐姐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大姑娘,人还是那么漂亮,白皙的皮肤,饱满的脸蛋,非常可爱,眉宇间隐隐多了一丝妩媚,多了成***人的味道,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连和傻柱相亲这种事情都能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把自己说笑,无忧无虑像个孩子。

最为明显的还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比起往日,少了一丝俏皮和灵动,反而是沉稳了很多,宛如一汪清净的湖水,平静而又深沉。

「小洁。」花姐姐关心地喊了一声。

舒洁灿烂一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勉强,「惜凤姐。」

「结婚了,感觉怎么样?」花姐姐眼见人心情不错,最起码她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所以语气也欢快了一些,不再那么担忧。

听到这话,舒洁的脸色一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害羞地小声道:「还好啦。」随手似乎是有些不服气,替花姐姐打抱不平,「那个大黑蛋就是个坏人,也就是惜凤姐还惯着他,要我说就应该让人把他给抓起来!」

显然,她心中对易传宗是有些怨气的,面对结婚没有哪个女人能平静下来,她心中自然体验感满满,少不了喜悦,但她这种情况却不怎么完美,这都是因为易传宗害的。

要不是易传宗,她说不定还会玩两年,然后被家里当成是老姑娘催婚出去。虽然后面不一定遇到合适喜欢的人,但总有可能会遇到,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已然同床异梦。

她虽然对周允诚有些好感的,但她一直都知道,周允诚喜欢的人不是她,当初她还在打助攻,如今情非得已变成主角。

花姐姐也是敏锐地察觉到舒洁的心情,她开口像往日一般闲聊着,两人都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期间,舒洁好似忘记了心中

的不适,如同往日一般开心的笑着。

这一瞬间,花姐姐感觉舒洁长大了,成熟了。

……

又是一个星期。

假期结束。

结束原因,杨厂长来喊人了!

「我说哥们,知道厂长为什么找我吗?」易传宗一脸苦相,骑着自行车也没劲儿,慢悠悠地。

「今年真的好忙,我连基本假期都没有修够。」

被追问的保卫科青年同样苦笑,「易师傅,您就别为难我了,您想想,我一个保卫科的怎么知道厂长在想什么?我只负责带着您过去。」

易传宗有些心烦意乱,小声都囔着,「要不我偷跑了?总感觉不是好事。」

这话一出,保卫科的小青年头皮都麻了,警惕地看着身侧,求饶似的开口,「易师傅,您饶了我吧,你就是跑,那也等到了工厂再跑。您要是现在跑,您让我怎么办?」

易传宗眼神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我要是到了工厂,你认为我还能跑吗?」

「你怕厂长,横是你认为我就不怕?我敢当着面直接跑掉,你信不信他让人开着小汽车把我撞在马路边上?」

保卫科青年讪讪一笑,「不能够,不能够,谁不知道易师傅在厂长跟前的地位。」

易传宗脸色一黑,「你这是说我靠关系?还是跟厂长结党营私?我那么好的技术你看不到?今年少点,也给我放了两次广播,你当我设计的是玩具?」

保卫科青年身子一颤,带着哭腔地道:「易师傅,我错了,我错了行嘛?您能不当着我面说这种话吗?这要是传出去,您肯定是不会怎么招,我还有媳妇儿要过门呢!可不能丢了工作。」

易传宗有些心烦,「还是厂长太顶,影响我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