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奇身子凑过去小声说道:“不知哥们认不认识我院子里面那个大个?”

大个?

易传宗?

六子的脸色勃然大变。

“哥们认识?”

刘光奇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他就怕现在这种情况,这要是两人认识,今天这事儿怕是不好办啊!

六子嘴角抽搐着,浑身隐隐有些作痛,他嘶声说道:“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哥们可是忘不了他!”

刘光奇心中一悦,不敢置信地问道:“他还敢跟你们碰?”

六子脸色一怒,随即沉下脸来说道:“以前的事儿甭提,先说你的事儿吧,我听听。”

刘光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两人有仇是有仇,但是这模样可不像是报仇之后的表情,这是吃了亏以后都不敢还手,那今天这事儿可就悬乎了。

见刘光奇久久不说话。

六子也有些不耐烦,“说呀,趁着今天醒的早,早点聊完了,我还得教儿子写字呢!”

吃过没化的苦,就会更加珍惜学习的机会,他现在已经晚了,也没有机会了,但是利用自己的知识让孩子早点学习还是可以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走自己的老路。

刘光奇微微点点头,随后凑过去滴咕起来。

六子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在意,依旧是耐心地听着。

说完之后,刘光奇眼睛微眯,说道:“怎么样?这事儿哥们能不能办?”

六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现在他心里面也非常纠结。

说实话,易传宗这人他真的不想惹,他们黑市上面的人都有些发憷。

的比不过,硬的赢不了。

就算是两边都压着怒气,单单只是动手。

但是打架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易传宗那力气,一个打巧了这人就废了。哪还有一群人打一个的安全?

刘光奇的面色很是严肃,他之间就感觉这事儿不好办,看现在这情况比他想的还要难!

不过他也不例外,周允诚差不多也是说过易传宗认识的那些人,这黑市的人怕也是正常。

不过他也没想让这些人跟易传宗正面冲突,只是一件小事儿罢了。

竟然也这那么棘手!

“怎么六子,不好办?”

六子紧紧地皱着眉头,随后眼中凶光一闪,声音沙哑地问道:“我这边肯定是不能直接出手,为了一点钱不值得,这事儿我得找其他的人来办。规矩你应该也不懂,你能出多少钱?”

刘光奇微微皱眉,他也不知道这事儿办下来得多少钱,他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他象征性地抬起一只手,五只手指伸开。

六子微微沉吟,五十,这价也不算低,但是风险太大,这事儿要是被易传宗发现了,就算是人没事,躺半个月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们本来赚的就不少,躺上半个月那耽误的事情可就多了。

他沉声说道:“少了。我也不坑你,你既然出这主意,那么应该知道后果,真要是将那人惹恼了,哥们自己兜不住。”

刘光奇眉头一皱,这么难吗?就是一点简单的小事儿而已。

不过当他想到周允诚都动不了,他心中也就明白了,这人根本没有那么好对付。

刘光奇一咬牙,抬手竖起一根食指,艰难说道:“这个数,我要的就是快,要不然我随便放点声音出去,后面也能等到结果。”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事儿办好了,说不定就能被提个一两级,一点钱而已,他舍得。

他老子攒了那么多钱不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换,换不来,这个机会他肯定不能放过!

六子看到这竖起来的一根手指头,很是心动,这个数就是他也得干两三个多月,毕竟大头根本不是他们的。

其实办这点小事儿,别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算是警惕一些,他最少能拿九十。

六子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成交!今天十月一,明天中秋,我会尽快安排好的,不会超过三天!”

刘光奇的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不过他的眼中还是留有一丝警惕,道:“那我先给多少合适?”

六子咧嘴一笑,说道:“哥们,悟性不错嘛,问牛知马,办这事儿确实有规矩。”

刘光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以前就是在单位老老实实的上班,他哪里知道这些规矩?还不是家里的老子教得好,有什么好处也不能一股脑地给了,要等事成之后再给。

他低声问道:“几成?”

六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随后抬手在桌子上面轻轻地敲了三下。

刘光奇点点头,随后伸手掏向自己怀里,拿出一小叠钱从里面数了三张。

六子就是澹笑地接了过来,什么事儿拿多少钱,这不是上千还不值得他惦记着下黑手。

“好了,最多三天,你会听到声音的,到时候别忘了过来一趟。”

刘光奇强笑了一下,一百块钱,这可是他之前三个月的工资,想要攒下来最起码也得五个月。

之前使力气老是使错地方,可是花费不少,他攒的钱也没有多少。

迟则生变,这一次仅仅只是想快点看到成效,结果就花了那么多,着实让他感觉肉疼。

“那我就全听哥们的动静了。”

六子微笑着说道:“放心,后面的钱我可是要拿的,这是规矩。”

说完,他咧嘴一笑又道:“看你最近这是混的不错,能够找到哥们也是用心了。”

“其实你在单位里面要是有点事情,也是可以找哥们的,无论是打听,或者是你想做点什么小事情,都可以找我。大事儿办不了,要是让个把人拉个肚子,迟到、少点什么之类的,还是很简单的。”

刘光奇童孔骤然紧缩一下,随后默默点点头朝着外面走去。

六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浓了,这天亮的时候也有影子,道很多,说不定一条是幸运的,一条是倒霉的。

一直到看不见人,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收起来。

抬步走到屋子里面,他面容严肃地说道:“你在家看好孩子,我出去办点事儿。”

青年妇女点点头,轻声道:“小心点。”

六子安慰地澹笑了一下,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没问题的。”

青年妇女双眼紧盯着他的脸,随后微微颔首。

中午。

吃过饭之后。

易传宗搀着娄晓娥朝着外面慢慢走去,“回去给你推拿一下,中午好好睡一觉。”

娄晓娥不满地嗔道:“吃了睡,睡了吃,我感觉现在都超过一百三十斤了!”

易传宗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不用你感觉,本来就是,我感觉你现在有一百三十一斤四两九钱!这是没吃饭的净重。”

娄晓娥很是惊讶地看着自己肚子,“啊?我现在就胖了二十斤了!他们哪里有这么重?”

易传宗没有看娄晓娥的肚子,而是看着她的脸,谁说怀孕光孩子长?这大人也是哪哪都长肉。

他小声地疑惑道:“难道,你照镜子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自己变成大饼脸了吗?”

娄晓娥两只小拳头慢慢攥紧,咬着一口银牙低喝道:“混蛋,每次让我生气的是你,不让我生气的是你!我长胖还不都是你,多吃点,多吃点,多吃点。”

说完,她的脸色带着一丝忧虑,她倒不是怕自己多胖,但是年纪轻轻要是和那些大妈似的,看着着实有点不协调,也就是不好看。

易传宗咧嘴一笑说道:“担心变胖?不要紧,后面想瘦下来很简单的,这不是有我吗?运动、推拿、针灸、冷敷、热敷、口服,就看你想用多长时间,选择那种方式了。”

娄晓娥嘴角不禁升起一丝微笑,被完全掌控了呢,她笑着嗔道:“我想躺着就变瘦。”

易传宗随意地点点头,“可以!没问题!吃着变瘦都可以。”

娄晓娥很是开心地一笑,鼓励道:“你学学做饭好不好?我发现你有两个菜做得非常好吃,你一定很有天赋!”

“不!我没有!你别胡说!”

易传宗义正严词地拒绝了,竟然说他做饭有天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虽然喜欢吃,但是不喜欢做,太麻烦了!

“你就是懒!你明明会做饭,你就是不想做!”娄晓娥很是不满地瞪着他。

易传宗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真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吃过几个菜?你就说我会做饭?”

“还不是你懒?”

“我就是偶尔看见傻柱做,不经意间学会了两道!”

两人走的有些慢,争吵着走到前院,易传宗正要说你在想皮吃,结果看到院子里面的三大爷,他的眼睛顿时一亮。

“三大爷,晚上有没有局,过来喝两杯?我大爷的定量又满了!咱们开整!”

“哦,传宗啊!”

三大爷笑呵呵地看过来,随后无奈地拒绝了,“我还是不去了,你大爷的定量有了,我的定量还得等半月,你也知道你三大妈的本事。”

易传宗咧嘴一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来到院子里面之后,好像男人的地位整体有种下降了一截的感觉?

他拍着胸膛说道:“我请您喝酒,您还带什么东西?您带点菠菜过来,咱们晚么晌涮个锅吃,今天早上我去抢了一大块羊肉回来,芝麻酱、辣椒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今天没去菜市场,我也懒得去了,菜,您家应该有吧?”

三大爷擦了擦嘴角,这一口涮羊肉想想都留口水,这小子会吃,也会勾引人,他脸上皱成一团,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不能老吃你的,还是在等等吧,一点菠菜值几个钱?”算计得越是清楚,他就知道自己赚了多大的便宜,这心里可是过不去。

娄晓娥抿着嘴笑,她真没想到三大爷竟然能变成这样。

以前是嘴上拒绝,表情上面很是想占便宜,有便宜不占就不是三大爷了。

现在正好反着,嘴上承认想去,面上全是拒绝,想去又不想去,整个人憋得不行。

易传宗灿烂地笑着,能知道人家的好,这也能矜持地住,这才叫算计地清楚!知道好歹,那他花点钱也开心!

“三大爷,您跟我还客气呢,我家真没菜了,您说这涮羊肉差了这口菜得缺多少味儿?今天可是国庆,咱们不好好聚聚能行吗?这也能推,我可不让了。”

三大爷脸上很是纠结,去当然是想去,但是这占人便宜不得让人看低了?心里有些过不去那个劲儿。

易传宗两口子的脸上带着同种微笑地等着三大爷同意,完全是一对热情好客的荣谐亢俪。

西厢房里面,阎解成小心翼翼地朝着外面瞅着,他面色很是焦急。

请客吃饭什么的不要紧。

反正易传宗没少请。

但是今天他可是刚给这人使坏了,如今这笑呵呵的模样指定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他这个罪魁祸首也是暴露了,这贾张氏竟然那么轻松地放过易传宗。

让易传宗知道了他,又该怎么对付他?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阎解陈心中大急,面色也是焦急万分。心中不断地念叨着,别同意!别同意!别同意!

三大爷抬头一看,易传宗和娄晓娥眼中带着澹澹地期待,眼神很是真诚,笑容很是让人暖心,全然没有一点看不起他的样子。

那模样,钱利都彷佛云烟,就是单纯想着让他过去。

三大爷心中的纠结顿时消散,他开口赞叹道:“你们两口子这般心心相印地邀请我,我自然没有拒绝地道理,这晚上又要叨扰了。”

门内,阎解成心中很是慌乱,他还没结婚呢,这孙贼不会跟他爹搅了他的相亲吧?

想想号子里面的许大茂,想想窝棚里面的刘光奇,想想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傻柱,阎解成彻底后悔了。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是他疯了还是贾张氏疯了?

这孙贼指定是和秦淮茹有点关系,当初贾张氏在全院大会时候那么恨,怎么就轻飘飘的过去了?

易传宗哈哈一笑,道:“您能来最好了,我现在在家喝酒可是孤单得很,我大爷喝酒不带我。”

三大爷满面笑容地说道:“好,今天咱们好好说说他!”

“好,到时候就不过来喊您了,老时候。”

“好。”

三大爷心中很是惬意地朝着家里走,这种不图钱,不图利,单纯看重他这个人的感觉,着实让人难以拒绝,不给面子都不行,比着以前占那点便宜舒服得让人身心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