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大爷家。
易传宗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妈,我回来了。”
一大妈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她这会儿也没什么事。
早上易传宗揉好了面,下午的时候蒸一锅馒头,她也就是买买东西,炒炒菜,还算是轻松。
“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活干完了就回来了。”
易传宗明知无闻地问了一句,“我媳妇儿呢,她干嘛去了?”
一大妈朝着易传宗家的方向指了指,“睡醒了午觉带着秦寡妇去你家了。”
易传宗点点头,这事儿他知道,他和花姐姐睡得晚点,等醒了之后就听见娄晓娥在隔壁的家里说话。
忽然,易传宗咧嘴一笑,再次第三次做了一个掏钱的动作,说道:“大妈,我就说我的技术比大爷好吧?我在工厂里面发了五百奖金,给您留一半乐呵乐呵?”
一大妈嘴角在笑,面上一脸嫌弃,开口就斥道:“穷显摆!你能有几个钱?收起来吧,我和你大爷攒了不少。”
易传宗耸耸肩,眯了眯眼,老老实实地将钱收了起来。
人家老两口攒了多少年的钱?
他大爷就算是八级工都有四五年了,前面六七级工得有五六年,前面也得攒了十来年。
钳工正式工起步就是三十三,这还是一级,一大爷能成为八级钳工,这天赋岂能了得?转正之后直接二级钳工,拿了几个月的三十八块六,直接到了四十五块二。
这老两口一个月八块钱,一个月才十六块钱,一级工都能攒一半。起步就开始攒钱,没几个月就到了攒十年花二十年的程度。
按照八级钳工来算,一个月九十九,十二个月近一千二,十年的工资近一万二。
哪怕易传宗不在意大爷家有多少钱,简单一口算也知道一大爷比他有钱的多。
一大爷没有当十年的十级钳工,但是这攒钱可是攒了二十多年了,说是一万,指定是还能多着。
易传宗当然不会服输,他嘴里都囔着,“大爷就是干得时间长些,我还年轻呢,早晚超了他。这是给您和晓娥买的干果。”
说完,他将手中的一个麻绳网兜递了过去。
一大妈白了他一眼,口中喝的,“就你这个花钱法,你还能攒得住钱?”
不过她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她吃多少不少,主要是娄晓娥的嘴巴不闲住。
“嘿,我现在就去存起来。”
易传宗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
“一会儿早点过来吃饭。”
“知道了,待会儿帮您烧火蒸馒头。”
这馒头还是得刚出锅的好吃,热气腾腾地大白馒头,使劲一攥都剩不下一半,松开手能回弹起来,掰开之后满满地都是热腾腾地麦香味儿。
再次返回新房这边,此时家里的门开着。
易传宗从门外就看到了东北角小槐树下坐着的两道娇俏地身影。
娄晓娥和秦淮茹东西对坐着,秦淮茹怀里还抱着小槐花,小当坐在北边的小石凳上面对着门口。
石桌上面摆着一茶壶和几个瓷盘,里面都是他平日里买的干果,什么香蕉片,猕猴桃片,葡萄干,开心果,奶糖之类的。
远远地就听到娄晓娥神经兮兮地说着自己这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的。
易传宗翻了一个白眼,放个屁都不知道是喝茶喝的。
这母老虎整天不怎么活动,人一胖多少都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这纯粹是瞎寻思,活动活动比啥都强。
他装模作样地朝着里面问道:“在聊什么?”
娄晓娥正说得起劲儿呢,听到声音一下就转过头来,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沉阳那边的事情忙完了?”随后她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你回来多久了?”
易传宗被这三连问问得有点发蒙,这么不相信他的吗?
“愣着干什么呢?”娄晓娥不满地斥了一句,随后一扭头生气地道,“等大爷回来我再问问,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到易传宗那连着转了两圈的眼睛,她就知道自己男人要准备撒谎了,她现在懒得听了,晚上直接对口供,行刑!
易传宗嘴角抽了抽,满不在乎地坐在小当的对面,随手将一香蕉片扔嘴里,开口说道:“沉阳那边算是忙完了,后面具体数据我就插不上手了。今天工厂通报表扬算是完全翻桉了,领完奖金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随后又去电沉阳表达了一下感谢。”
娄晓娥眼睛一眯,问道:“发了多少钱?”
易传宗的眼睛微微慌乱,心中连忙飞快地计算起来。
干果的牛皮纸都是一斤装的,买完之后他分了分。
花姐姐在单位里面虽然也吃,但是单位里面的小姑娘就是脸皮厚,也不能老是跟花姐姐蹭吃的,这边要相对少一点。
因为口味不同,再加上娄晓娥在家比较闲,大妈和大爷再加上他,消耗得算是比较快。
两边差不多是一比三,他总共花了二十三块五,往多里说也不能往少里说。
说得多了上交的少,藏点私房钱最多被扭扭耳朵,说的少了,又得被逼问钱哪里来了。
娄晓娥可不会认为是他有钱,老是认为是花姐姐给他钱。
“发了多少?你墨迹什么呢?”娄晓娥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易传宗将手往口袋里面掏去,事不过三,第四次,这钱就将不属于他了!
他刷地一下将钱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随意地朝着桌子上面一扔。
霎时间,近五十张大黑十散开成了一把黑色蒲扇。
易传宗霸气地说道:“发了五百,买零食花了十九块五,我留了五毛,这是剩下的四百八!”
秦淮茹惊讶地张着嫣红地小嘴,竟然这么多钱!
之前易传宗就说在工厂车间里面怎么牛,她都认为自己这个小男人吹牛皮呢,没想到都是真的!
小当吧唧吧唧得吃着嘴里糖,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桌子上面的钱,易传宗给过她和棒梗不少次零花钱,她也算是认识钱了,十块的钱很大!
娄晓娥可不会管这个,这钱是不少,但要说多……在她这边还真多不到哪里去。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带着两条小黄鱼,毕竟娄家有工厂的分红也只是钱,并不是小黄鱼,小黄鱼都是以前藏起来的,这玩意多了招惹祸事。
但是藏起来归藏起来,这不代表她不知道价值,这五百也就是一条小黄鱼,她曾经见过很多。
娄晓娥目光在易传宗的身上寻找着破绽,随后悍然出手伸向易传宗的胸口处摸索起来。
易传宗不为所动,丝毫不影响他专心地吃点零食。
一番寻找,娄晓娥最后在易传宗裤子里面的口袋中翻出了十一块二毛八分钱。
“这边的数目倒是对了,现在有大爷买饭,你也花不到钱。之前花了两块两毛二,剩下十块七毛八,加上现在的五毛,正好。”
秦淮茹笑吟吟地看着,不禁为娄晓娥的动作感到好笑,这男人藏了最少上百块钱,结果这边就给十块钱零花,有事儿还得提前报备。
易传宗瞥了一眼算着钱的娄晓娥,心中嗤笑一声,天真!
他对着秦淮茹露出一个得意的目光,后者就是抿着嘴笑。
同时,他心念一动进入随身空间中,比娄晓娥手中更厚的一沓子钱在空中漂浮着,厚度最少是娄晓娥手中的四倍。
这,才是他的全部积蓄!
他的小金库谁也偷不走!
易传宗默默轻点了一下金额,总共一千五百零七块七毛三分,月初卖完金子差不多有一千三百一十块五,签到的钱得有两百三十块钱。
他还找娄晓娥充值了一回钱,二十来天花了四十多块。他在食堂里面吃饭,娄晓娥都是前一天晚上给。
点完之后数量正确,娄晓娥转头看着表情一脸澹然的易传宗,她心中知道这个男人又藏私房钱了!
心中微恼,娄晓娥瞪着一双大眼睛道:“我去收起来,你有零花钱,就不再给你留了!”
易传宗捏起一个桑甚塞到嘴里,不留就不留,他的钱虽然没有家里的六条小黄鱼多,但是也不少。
家里剩下的四百来块钱,还有现在上交的四百八,也有九百出头了。
就是照着四九城来说,也算是富裕的,每天还有近十块钱的救助金,他多少也能攒点。
他家藏钱的地方很简单,就是**的一个小机关里面藏着一把钥匙,然后在橱子上面打了一个抽屉,上面挂着一把锁。
没一会儿,娄晓娥就走出来,坐在小石凳上面,她开口道:“你的狐朋狗友让人来找你了。”
易传宗翻了一个白眼,不满道:“能不能不要说地那么难听?”
娄晓娥不满地道:“明天下午六点,崇文区凝香楼不见不散,什么名字嘛!还叫凝香楼!听起来就不正经!”
易传宗脸色很是怪异地说道:“那是后门往北三里多的一个茶楼!地方有点小,但是老板的关系绝对够硬,好东西不少,可是备受他们那伙子人的推崇。”
娄晓娥面色不变地都囔着,“非得找那么偏僻的地方聊吗?”
易传宗微微思索,眼睛微眯说道:“横是有要紧地事情吧?”同时他的腿偷偷地朝着秦淮茹伸了过去,将秦淮茹的一侧大腿顶了起来。
秦淮茹眼底露出一丝羞恼之色,只能睁着一对桃花眼问道:“你真厉害,这一次就发了五百,都比得上别人一年挣得多了。”
“那是,就我这种技术,也就是之前还在提升之中,现在提升到顶了,但是新的提升才刚开始。老老实实拿工资能有多少钱?老老实实干活,你能干别人也行,那能有多少贡献?上面看得见,这赏起来才算多的。还是得靠奖金!”
易传宗满意地将腿收回来,作为自己的小情人,不在他抖威风的时候夸赞他,还在那边看着娄晓娥教训他偷笑。
平日里这小女人挺巧嘴的,到了这时候成了哑巴了,他不得教育教育。
还好,这依旧是他的淮茹,他就喜欢被夸厉害。
虽然是村子里面的,也没读过什么书,二十九岁比他还小着三岁,但是这眼力劲儿足够,也够知心,可塑性极高!他对未来可是很期待的!
秦淮茹桃花眼中略带嗔怪,小男人非得让她说好话才饶了她。
娄晓娥可没有那么温柔了,啪地一巴掌先打了再说,“你低调点,别老是得瑟,跟人家秦姐显摆什么?”
打人了?
有动手?
易传宗眉梢一挑今天这虎娘们尤为过分,他转头轻喝道:“为夫命令你,快说两句好听的,要不我就要记账了!”
打他,就知道打他,越是怀着娃于是肆无忌惮。
以前的时候几天清算一次,按在**挠着脚丫子,腰间的两块痒痒肉更是一戳就笑得不行,脸上带着笑,眼里喊着泪,什么称呼没喊过?
这会儿不害怕了,想好以后怎么过了没有?她总不能怀胎几年不生吧?
娄晓娥的眼睛颤动了一下,当即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口中喝道:“动手算什么本事,你就会用医术欺负我,仗着自己力气大,你厉害总行了吧?你要是敢打我,那我就打孩子!”
易传宗的脸色精彩至极,差点憋不住的就笑出了声,用最凶狠的姿势说着最怂的话。
听听,以前还说要护着孩子。
现在有点事儿就拿孩子出来顶缸了。
他是怕孩子被打的那种人吗?
他只是怕到时候自己插不上手,表面上看起来,三个姓易的被一个姓娄的欺负。
到时候父亲的威严不好摆,这事关教育大业!
秦淮茹那边更是直接笑出了声,这会儿她知道娄晓娥为什么管不住私房钱了,这在外面表现得是听厉害的,两口子在一块怕是认怂地也快。
易传宗满面笑容地伸手捏了捏娄晓娥的脸,本来就软软的肉肉的小脸一下揪起来一大块,他稍微活动一下感觉肥都都的,“你怎么那么可爱?”
“哎呀!烦死了!”
娄晓娥两手朝着两边脸上打着,不住地在空中摆手,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非得让她在闺蜜面前丢脸,有什么事情晚上说不行吗?这是今晚不想上床了吧?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娄晓娥转眼狠狠地盯着易传宗,眼神的余光在院子里面找着什么,最后也没找到什么顺手的东西,她还是选择了直接动手!
小当有点害怕地看着两人打闹,乖巧地躲在秦淮茹的怀里。
秦淮茹出声安抚道:“没事,叔叔和婶婶没有打架,他们那是玩闹,叔叔那么强壮不怕被打,就像是妹妹打你一下,你看叔叔还在笑呢。”
小当看到小槐花那缓慢挪过来的小手,也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