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芙缇也担心“愚蠢的杂种姐姐”不会勾引男人,陪着维奥莉特一起来找伊密尔,不过一进门,她的眼睛就离不开格里菲斯,所有的耐心仅仅维持到维奥莉特被伊密尔拖走,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扑向她的目标。
有时候情夫爽约,或者罗芙缇的约会日期出现难得的空闲,她也会扮作*到下等地方来“体验穷苦劳动人民的生活”。
维奥莉特好歹也是贵族人家的侍女,就算男主人和男仆对她心怀不轨,受到高等教育的影响和贵族家规的束缚,至少还会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给自己的心怀不轨蒙上一层遮羞布。维奥莉特还是第一次受到男人*裸的调戏,对一进门就聚集到她胸前的猥亵目光感到十分不自在。罗芙缇倒是驾轻就熟,甚至把这种不礼貌的打量当作对自己美貌和身材的恭维。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罗芙缇知道怎么用化妆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怎么把自己打扮得和满酒馆的下等娼妓没什么大区别,唯一可惜的是在这种地方十有八九也遇不到什么美男子,唯一吸引罗芙缇的只有海上苦力壮硕的身材和非凡的耐力能带给她孱弱的贵族子弟无法给予的乐趣,尽管这种“乐趣”往往伴随着让人难以忍受的体味。
格里菲斯船长这种男人可是难得的好货色啊。罗芙缇垂涎他很久了,只是碍于“斯第尔顿家的旗舰船长”和“黑斯廷斯男爵的姐夫”的双重身份,才迟迟不敢下手。罗芙缇也见过格里菲斯的妻子克里斯蒂娜,对这么一个身材平板得像没发育的*的女人居然霸占格里菲斯这么一个美男子感到十分不快,无奈克里斯蒂娜娘家的权势远远超过罗芙缇的娘家和夫家,于是罗芙缇只能望着格里菲斯兴叹。
虽然不知道格里菲斯这么个贵公子——虽然格里菲斯出身并不高贵,而且因为工作关系,一直都是和粗鲁的海员打交道,出众的相貌和高贵出尘的气质依然让人无法把他和任何配不上贵族身份的人、事、物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现在夫人不在,正是罗芙缇出手的好机会。看到格里菲斯被花花绿绿却做工粗糙的裙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罗芙缇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真是可怜,这么一个仿佛用白银、象牙和蓝宝石做成的美人儿为了脱离平民身份,只能娶了个善妒的妻子,结果像被关在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连接触生长发育正常的成*人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没关系,罗芙缇来拯救他了,她会躲在这张用胭脂和铅粉做成的面具后面,让他体会一次身处天堂一般的乐趣,然后不留姓名地消失,让他对她怀念一辈子……罗芙缇正打着如意算盘走向格里菲斯,就听见旁边有人朝她吹口哨。
罗芙缇知道怎么把自己打扮得看不出贵族身份,又不会被埋没在一堆庸脂俗粉之中,如果没有人对她吹口哨,她才会觉得是奇耻大辱。吹口哨的人会引起她的注意,是因为那声口哨不是男人看到漂亮女人发出的赞叹,而是主人唤猎狗一般的轻蔑。是谁敢质疑她的美丽?罗芙缇愤怒地回过头来,看到吹口哨的是一个赏金猎人打扮的矮个子,正想骂几句她身为贵夫人不能说的粗话,矮个子抬起头来,宽檐帽下面俊美的容貌让离他不过几步之遥的格里菲斯顿时黯然失色,也让罗芙缇忘了呼吸:“斯第尔顿船长……”
菲泽塔本来就是存着给伊密尔找个贤内助的心,才向摩西提出通过美人计来“拉拢”伊密尔,一直跟在摩西身边的真介说摩西给伊密尔找的姑娘似乎不错,于是菲泽塔也秉承媒人做到底的原则,在维奥利特和伊密尔第一次见面时也乔装改扮地跟了去,没想到看到的维奥莉特却是一张被脂粉涂得面目全非的大花脸,更没想到会遇到罗芙缇。
斯第尔顿船长颇为不屑地往旁边歪了歪头,示意罗芙缇在他身边坐下,还给她买了杯淡啤酒。
一得到同意,罗芙缇立刻迫不及待地粘到他身上,对侍女端上来的啤酒看都不看,抱着斯第尔顿船长的胳膊,把**的丰满胸脯往他身上蹭:“不要嘛,人家要喝和你一样的。”
“这是龙舌兰,对女人而言太烈了。”尽管北斗想过酒瘾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顾忌菲泽塔是不是女孩、有没有到能喝酒的年纪。
“我要嘛……”罗芙缇无视斯第尔顿船长一地的鸡皮疙瘩,继续用腻得死人的声音撒娇道。
斯第尔顿船长却依然板着一张脸,不过并没有对她百试不爽的讨好方式无动于衷,把杯子递给她:“只能喝一小口。”
罗芙缇故意凑在他喝过的地方喝,只是稍稍抿了一下,——她当然不会希望自己醉到不能享受接下来的乐趣,——就双颊酡红地倒在斯第尔顿船长身上:“你真坏,故意给人家灌那么烈的酒,想做什么?”
“应该是你想对我做什么吧?”斯第尔顿船长冷不防一把捏住罗芙缇小巧的下颌,“奥利维尔男爵夫人。”罗芙缇的化妆技术确实不错,要不是北斗的眼睛是能看见灵魂的鬼眼,菲泽塔还真认不出她来。
被拆穿了身份,罗芙缇倒是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像受了冤枉一样嘟起嘴:“明明是你想对人家做什么,把人家约到这种地方来,还灌人家酒,摆明了是想非礼人家……小心我告诉我丈夫。”
“只要你丈夫有胆子和我决斗,我随时奉陪。”斯第尔顿船长放开罗芙缇。
“你要为我决斗!”罗芙缇拍手大笑,“真可惜,摩西当然没胆子向你挑战,那个档里没长鸟的懦夫。”
她面前的这个才是档里没长鸟的,尽管不是懦夫,菲泽塔想。
罗芙缇勾着斯第尔顿船长的脖子:“说啊,想把人家怎么样,不说出来,人家会怕怕的。”
境由心生果然一点不假。当初在日本的时候,菲泽塔女扮男装逛妓院,听游女口口声声自称“奴家”,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一想到罗芙缇那张比*还脏的嘴碰过范身上只属于菲泽塔的私人领地,现在还做作地吐出“人家”这个肉麻至极的词……菲泽塔很有找个马桶狠狠地呕吐一通的冲动。
斯第尔顿船长的脸被帽子的阴影遮住了,罗芙缇没发觉自己的撒娇撩拨起的不是*,而是怒火,还把他的手按在自己丰满的胸前:“看,人家吓得心都跳成这样了。”
难怪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女人,这手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她自己呢?都快二十岁了,居然只要穿得稍微宽松一点,依然能女扮男装还看不出一点破绽。菲泽塔为自己近乎一马平川的胸部默哀了一会儿。不过……“我好像没有约你,是你自己来这里的。”
罗芙缇大笑起来:“一个我这样身份高贵、举止端庄的贵妇人会打扮得像个*一样出现在下等酒馆里?谁会相信?小傻瓜,世人只会相信男人对女人心怀不轨,可从来不会相信会有女人强暴男人。”
可是女人强暴男人的事就不会发生吗?菲泽塔想起了一个圣经故事。《创世纪》中,雅各之子约瑟被兄弟卖到埃及为奴,他的主人埃及护卫长波提乏因为约瑟的能干而十分器重他,同时波提乏的妻子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年轻的希伯来人,并引诱他。约瑟明确拒绝了主母,不料波提乏的妻子拉着约瑟的衣服不放。为了脱身,约瑟只能把衣服留下,才得以逃脱。不料波提乏的妻子对约瑟因爱生恨,告诉丈夫约瑟对自己心怀不轨,还拿着约瑟的衣服做证据。波提乏见人证物证俱在,丝毫没有怀疑妻子的说辞,就把约瑟送进了监狱……男人是强者,女人是弱者,只会有强者对弱者施暴,绝不会有弱者对强者施暴,这种思维定式是菲泽塔常钻的空子,却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同样的手段算计。
克里斯蒂娜说得对,看到丈夫对自己不忠,不应该先入为主地按照性别来判断犯人和受害者。虽然从一开始就猜到范肯定是被罗芙缇算计了,看到他当时和罗芙缇不堪入目的模样,菲泽塔还是理所当然地把所有的罪责归结到男人头上,现在亲身体会到罗芙缇的无耻,菲泽塔才知道不是范被她冷落了几个月,因此对罗芙缇的**把持不住,而是彻底被她陷害了。
“你就是这么算计范的?”斯第尔顿船长的声音有些颤抖。菲泽塔就是因为想知道当初的真相,才叫住罗芙缇,现在尽管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她还想再确认一下,以作出正确的判决。
“你吃醋了!”罗芙缇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接着便发酒疯一样大笑起来,“放心吧,康拉德先生看到那个小*流产,连裤子都忘了提,就发疯一样追了出去,居然想凭他的两条腿去追马车。哈哈,你不觉得可笑吗?人的两条腿怎么追得上马的四条腿呢?更不用说是两匹马的八条腿。——两匹马是八条腿,我没算错吧?——看到他那个傻样子,我怎么还对他提得起兴趣?做完了让小*流产的戏以后,我们什么都没做。更何况亲爱的,自从认识了你,我怎么还对其他男人提得起兴趣?”
范……受菲泽塔冷落,被罗芙缇栽赃,还失去了盼望已久的孩子,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才是需要安慰的人,可他得到的只有菲泽塔义无反顾的冷落和误会。她怎么可以对自己心爱的人那么残忍?北斗保持着斯第尔顿船长表面上的冷静,让菲泽塔可以在心里哭个够。
“斯第尔顿先生,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感谢我吗?”
“感谢你什么?”
“把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让你不至于戴绿帽子。你也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吧?斯第尔顿太太那个*!有你这么好的丈夫都不珍惜。”
斯第尔顿船长一把掐上罗芙缇的脖子,几乎要把她小巧的下颌捏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说……”罗芙缇醉眼朦胧地看着斯第尔顿船长,觉得他此时看起来更加俊美不可方物,“我不说,不说不说不说。有本事你*我说啊。”
“喜欢我*你是不是?”斯第尔顿船长的手往下移,一把掐住罗芙缇纤细的喉咙,“说,这他妈的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芙缇不是第一次遇到喜欢粗暴的欢爱的人,但是一对上斯第尔顿船长血红色的眼睛,吓得噤若寒蝉,一股脑地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如何把范骗到幽会的地方,如何用麝香让菲泽塔的胎儿不稳定,如何对各种误会巧加利用……
听完以后,斯第尔顿船长满意地放开了罗芙缇的脖子:“真好,好极了。”
罗芙缇还没有蠢到听不出他是在说反话:“那个小**让你心疼了?你就不心疼一心为你着想的我?”
“你为我想什么了?”斯第尔顿船长拿起酒杯,可是看到杯子上的唇膏印,又嫌弃似地放了下来,看起来还有些惋惜好好的一杯酒就这么被糟蹋了。
“我可是替你把绿帽子摘了。”
“我要是在乎那么点小事,维多利亚和范能活到现在吗?”斯第尔顿船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轮流抬起又落下,“让维多利亚以为范对她不忠,因为不想看到他而离开我,至今下落不明,这招离间计倒是挺高的。”
“肯定是摩西捣的鬼。”
斯第尔顿船长点了点头:“如果维多利亚真的落到了黑斯廷斯男爵的手里,现在不会这么太平。我猜她也该是和奥利维尔男爵在一起。可是她现在人在哪儿?维多利亚是在黑斯廷斯男爵的别馆失踪的,我总不能因为奥利维尔男爵和黑斯廷斯男爵有交情,就上门去要人。”
“你就那么在乎她吗?”斯第尔顿船长去奥利维尔家要人,要的却不是罗芙缇,而是一直让她觉得十分不顺眼的“斯第尔顿太太”,让罗芙缇觉得十分难过。
“她很有利用价值,我娶她纯粹是为了生意,和爱情无关。”斯第尔顿船长把手里的杯子转了一面,想喝罗芙缇没有碰过的地方,但是一想到酒里面可能混有她的唾液,最后还是悻悻然放下了杯子。“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还是被抢走了……”
“她是好女人,我就不是?”罗芙缇受了委屈一样嘟起嘴,“她对你有用,我就对你没用吗?”
“你对我有什么用?帮我花钱?”斯第尔顿船长带着几分不屑看了看罗芙缇,只是有这样一副美绝人寰的俊颜作陪衬,不屑也变成了带着邪魅的桀骜不驯,让罗芙缇彻底看呆了。
“我可以帮你监视摩西。我觉得摩西和斯第尔顿太太那个小贱人想对你不利,他突然提出要我找个漂亮的女人去勾引伊密尔船长,肯定是在谋划什么,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斯第尔顿太太”这边不需要罗芙缇*心,不过再有个人给摩西捣乱……听起来不错。
见斯第尔顿船长默不作声,罗芙缇急了:“难道你怀疑我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斯第尔顿船长捏过罗芙缇的下巴,用粗糙的指腹摩挲她的嘴唇:“你愿意帮我监视奥利维尔男爵?”
“我愿意……”罗芙缇着魔一样呢喃,“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去死……”
“好极了。”
斯第尔顿船长一把揽着罗芙缇的腰站起身,随手扔给柜台一把闪闪发光的银币,不等被阔绰的客人吓傻了的老板娘回过神,就自己拿过一把钥匙去和罗芙缇开房间。
终于到手了吗?罗芙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被斯第尔顿船长以狗刨式扔在**,只觉得下身一凉,裙子已经被掀到头顶,白花花的大屁股和两条光溜溜的大腿都无遮无掩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接着就听见后面传来解腰带的声音。
菲泽塔正打算用腰带把罗芙缇打得求饶,北斗平静一如既往的声音及时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小主,你打算现在就杀她吗?”
经北斗提醒,菲泽塔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是把软剑当腰带用。如果用软剑来抽她,恐怕一下就能让她被腰斩了。
“斯第尔顿船长……”罗芙缇人被掀起的裙子遮住了,但是声音激动得发抖,双腿间还流出了令人作呕的**。这副模样在男人看来大概挺诱人的吧?可惜落到女人——尤其是一个长相身材都远不如她还被她戴了绿帽子的女人——眼里,她的样子只能把对方所有的怒火全部勾出来。
没关系,没有腰带有点不尽兴,不过还不至于会影响到菲泽塔施暴的兴致。菲泽塔从罗芙缇身下抽出床单,撕开后卷成缆绳一样的布条,还在水里浸了浸,以保证布料的柔韧。现在看起来差不多了,估计换作用船上的缆绳,效果也不会更好了吧?菲泽塔先甩了两下试了试,便狞笑着走向罗芙缇……
维奥莉特听到的响彻整幢房子的惨叫声其实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