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因为水天的修为远胜亘荧山一筹,所以其元力领域的空间范围会比较广阔一些,由此便会对亘荧山的元力领域造成毁灭性的破坏,使之彻底丧失元力领域的作用效果。
只是亘荧山拥有的可是足以媲美混沌体质的七彩神体,虽然他本身只有心域中期的修为,但元力领域的笼罩空间,却是丝毫不弱于衍生一阶初期的强者,因而当听到水天说出的话语时,亘荧山微笑道:“或许由于在下根基扎实的缘故,我的元力领域向来就超出同等修为之人很多,倘若不凭借元力领域的优势,只怕很难抵挡住水天兄半柱香的时间。”
亘荧山说的也是实话,如今身处在水族中,他根本不敢将七彩神体的威力展现出丝毫半点来,如果连元力领域这一方面的优势也受到限制的话,他必定会落败于水天之手。
就凭亘荧山心域中期的修为,居然说元力领域比自己还要强大,水天险些忍不住笑出生来,不过转念一想,亘荧山不可能会在眼下这种时候跟自己开玩笑,不由将信将疑的道:“亘兄弟真的确定要使用元力领域来战斗么?”亘荧山不置可否的道:“这是在下不会落败的唯一依仗。”确定亘荧山并非在跟自己说笑之后,水天脸上现出了慎重表情。
将双手轻负于身后,亘荧山神态自若的望着水天,含笑道:“水天兄刚才的提议既是一番好心,那在下也得略作表示才对。”说罢,转眼望向那手持燃香的瘦小青年,大声道:“那位兄台,麻烦你重换一炷香,还有我们已将比斗改为一炷香的时间了。”
见亘荧山如此作为,水天顿时一阵大笑,待到笑声停止,方才飒然道:“亘兄弟不愧是真英雄,水某大是佩服。”旋即倏敛脸上笑容,郑重的道:“待会儿若是我输了的话,定会打心底里不再对族长存有半点非分之想。”亘荧山摇头苦笑道:“水天兄严重了,我跟你们族长确实只是朋友关系,并没有丝毫的儿女私情来着。”
亘荧山方才说出这一句话,水天便立时道:“我信得过亘兄弟的为人,既然你说你跟族长只是朋友关系,那我们之间再比斗下去也没意义了。”
亘荧山有些意外的讶然一窒,朗笑道:“不瞒水天兄,我跟我大哥只是顺便护送你们族长及水月长老回来而已,如今尚有要事在身,待会儿向她们二人告别之后,便会速速离开的。”水天听得心中好不欣喜,忙向亘荧山抱拳道:“耽误了亘兄弟二人的时间,实在深感过意不去。”
水天的敌视之意尽除,亘荧山料想他必不会再为难自己两人了,于是抱拳回了一礼,客气的道:“那我跟我大哥就不打扰你们苦修了。”说罢,转身直向着场外的易寒风走去。
只是就在亘荧山方才来到易寒风跟前的时候,但见一道蓝影自远出急闪而来,瞬间就落到了易寒风身后,随即手捋着颔下寸许胡须,脸含笑意的望定着易寒风的背影。
待看清来人的容貌之后,走在亘荧山身后的水天慌忙急步赶了过来,连同众青年男女一起行礼道:“参见四长老。”在水族的年青一辈人物当中,水天乃是被定格为太上长老之一的人选,所以除了那些太上长老及洛靖娴之外,哪怕是寻常长老碰见了他,也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但眼前之人却是一个特殊的列外,因为他虽然只是四长老,但却是整个水族的智囊所在,向来便与水族中的太上大长老平起平坐,因此水天对他自然不敢稍有怠慢。
闻得众青年男女拜见的声音,老人轻捋颔下胡须的左手不动,微摆了一下右手道:“都不必多礼。”说罢,眼见易寒风仍然背对着自己,显然没有想要转身过来的意,不由好笑道:“易小友,老朽都前来与你相见了,莫非你还不想以真面目相示不成?”
其实易寒风早已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靠近过来,但他却万料不到所来之人竟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水福,而且还一语道破了自己身份,不由暗自叫苦一声,随即转身望向水福,从容不迫的道:“小子只是顺道护送靖娴及水姐姐回来,稍呆片刻便会离开,所以不敢冒昧的前去打扰水伯伯清修。”
易寒风此话一出,立身水福旁边的水天忍不住心中疑惑,于是手指着易寒风向水福道:“四长老,他分明叫作邪风,你老怎么会称呼他为易小友呢?”水福并未将落在易寒风身上的目光移开,顾自笑说道:“邪风只是他的化名罢了,他的真乃是易寒风。”
水天闻言一楞,不知道是不愿意相信,又或是难以置信,一脸复杂表情的道:“易寒风不是早在数月前就已经死了吗?而且就他这副长相,族长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呢?”
浑若没有听到水天的话语一般,水福不动神色的注视了易寒风半晌,方才蔼然道:“易小友,其实我们水族并没有想要除掉你的意思,只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造成一场误会罢了。”话刚说完,不待易寒风作何言语,眉头微皱的道:“你眼下的这副尊容,实在让老朽不敢恭维,所以还是赶紧恢复本来的模样吧。”
反正身份已被识破,易寒风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随即意念一动间,脸上血红元流一逝而过。霎时一张俏秀如玉而又不失轩昂气宇的非凡面孔,突然间落入了众人的眼帘,致使年轻姑娘们好一阵心神**漾,而如此一幕,直惹得那些青年男子煞红了眼,若非顾忌到水福的存在,只怕立时就群起而攻,对易寒风大打出手了。
面对那些青年男子的浓重敌意,易寒风罔若未睹一般,顾自望定着水福,似笑非笑的道:“对于我还活着一事,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水福点了一下头,突兀的道:“受你所托而前来给水月报信的那两个龙灵族娃儿,不知易小友可还记得否?”
易寒风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忍不住冷哼出声,讥讽道:“作为八大古老族群之一的水族,想不到竟会作出强行探知他人记忆的勾当。”此话一出,众青年男子立时纷纷叫嚣起来,欲借易寒风言语冒犯之势,继而将心中按捺不住的敌意宣泄出来。
扫视了那些青年男子一眼,水福严词厉色的呵斥道:“都给我闭嘴,这里还没你们说话的份。”旋即顾自怒哼一声,方才转向易寒风,如实道:“我等并未强行探知那两个娃儿的记忆,只是当时水月接见他们之际,老朽碰巧正好在场,由此才知道了他们前来我水族的目的。”
听闻水福说到这里,易寒风露出一脸的古怪笑容,饶有兴致的道:“那你又凭什么断定,他们二人必是受我所托,才会特意前来提醒水月姐姐的?”水福和颜悦色的道:“其实原由很简单,因为那一群邪族人,他们是强行探知了水全的记忆后,方才得知是你跟水月联手杀死了林万森及那黑衫青年的事情,但水月刚刚当上长老不久,长年身处族外之地的水全根本不知道水月的长老身份,所以那一群邪族人自然也就无从知晓了。”
说到这里,水福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轻笑道:“但那两个龙灵族的娃儿,他们一来就禀明了要见水月长老,而对于水月的长老身份,当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朽在话语里曾无意中跟你提到过,由此我便料定他们乃是受你所托,才会前来提醒水月的。”
水福如此说来,水天恍然道:“难怪数月之前,四长老会将所有族人召集一起,细细询问是否有人把水月长老的长老身份向外人道说过,原来竟是为了确认易寒风的生死一事。”
水福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当时老朽也只是想要寻找出足够依据,好让水月劝说族长不要枉自伤心罢了,还望易小友不要多想才好。”
易寒风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态,似笑非笑的道:“有些事情并非小子想要多想,而是在水伯伯未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小子不得不谨慎提防。”水福眯眼含笑的道:“你小子身处我水族中,若是我等想要对你不利的话,你二人根本没有一线逃生的机会。”易寒风面色一沉,冰冷的道:“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眼见易寒风杀意盈然的模样,水天心中一惊,忙挡身护在水福跟前,怒喝道:“易寒风,你若敢对四长老不敬,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目光森寒的望定水天,易寒风嘿笑道:“究竟谁对谁不客气,那还是两说的事情。”
水福轻拍一下水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之后,移步前身到易寒风跟前,处之泰然的道:“易小友,你就如此笃定能够轻易离开我们水族么?”易寒风森然道:“如果你们真要为难我二人的话,我们便不打算离开水族了。”水福目光微凝的道:“你意欲跟我们水族拼个鱼死网破吗?”易寒风毫不示弱的对视着水福,冷笑道:“嘿嘿,难道你不相信我们有这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