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八）清算汉奸恶霸奸商文 / 东方之曙光
小素华站在炕中间唱，何戈县长就坐在屋地的方凳上给打拍子。小素华唱完后，何戈县长很风趣的说：“小歌唱家唱得很好！何叔叔得给你鼓个掌。”说着就呱呱的轻鼓了几下掌。
小素华因不喜欢给她鼓掌，歪个小头说：“你要再鼓掌，我以后就不给你唱了，何叔叔。”
郭玉洁和杨颂琦见小素华这个小样，就都笑了，何戈县长边笑了说：“那好，以后你再唱得好何叔叔也不给你鼓掌了。”然后就开始书归正传的和孙永昌谈起工作说：“老孙同志，这回有一件事得需要你出力。”
“什么事情？”孙永昌问。
何戈县长说：“根据省委和马省长的指示，咱们县政府得成立个清算委员会，就是要开始清算那些日本的汉奸、特务、走狗，和那些奸商、恶霸、豪绅等。来为广大劳苦人民伸冤出气。这个清算委员得需要七个人组成，由杨颂琦同志担任主任，你就任一名主要委员。这样还缺五名委员。因我们来这里时间太短，对这里的群众哪个是好是坏，还都不掌握。我们现在就完全的相信你了，你就负责再给动员来五个进步群众来，也让他们来担任清算委员会的委员。”
孙永昌想了想，说：“因我信仰基督教，所以我处的朋友都是信基督教的人较多，这能行吗？”
何戈县长说：“这没关系，因咱共产党八路军是尊重和允许人们对宗教信仰的自由。”
杨颂琦同志说：“只要他们拥护咱共产党八路军就行。”
孙永昌点头说：“那好吧，我就找五个来。”
何戈县长又说：“最好都找有些文化的，老孙同志，因到时候还得需要检查那些奸商和资本家们的一些有关帐目。”
孙永昌又点头说：“好。”
县长夫妇走后。就睡觉休息了，孙永昌躺在炕上就开始考虑他以前所认识、熟悉的一些人及朋友，都谁的思想是倾向共产党八路军的呢？而且还有些文化……他想了许多，最后选择了王子跃、王耀庭、宋老贵、姚老化和董桂先等五名。因这五个人，早每当孙永昌和他们凑到一起闲谈国事时，都是很赞称共产党八路军抗日爱国的行动与主张的。
两天后，孙永昌经挨个去做工作，将这五个人都找了来。何戈县长同清算委员会主任杨颂琦又给他们讲了下革命道理，开导开导他们的思想。他们都表示愿意去清算那些汉奸、特务、奸商、恶霸，资本家等。这样，昌北县人民政府清算委员会就成立了起来。
清算委员会成立后。在主任杨颂琦同志领导下，马上开始了工作，首先搞清算对象名单，对于汉奸、特务、奸商、资本家及恶霸豪绅等，都登名造册掌握。
到了九月末。县人民政府在街里找到了一处适合的地方，从基督教会院搬到街中心道北，大地主常扒皮的院里。院大房子多，地方十分宽绰。
经清算委员会进行数些天的搞详细摸底工作，将八面城地区的一些汉奸、特务、奸商、资本家及恶霸豪绅等，基本上都入册掌握了。然后县领导和县政府里所有各部局的同志与清算委员会人员共同行动，将名单上的清算对象，逐个都抓到县政府暂时拘押起来，进行审查清算。同时县政府张贴出了布告，告知广大人民群众，对这些人有冤、仇、恨者，请到县政府来控诉。人民政府是坚决给人民撑腰做主。为了搞好这项工作，马省长特给昌北县政府调来一个排的部队给予协助。
在抓这些清算对象时，孙永昌向妻子郭玉洁要出锁在箱子里为他保存了多年、他买来原准备带着去投奔抗日联军的那支二号日本造的手枪，也学着县政府老八路同志那样，将枪揣在怀里，在外表上看不见，用来防止在抓坏家伙时有反抗拒逮的。何戈县长和胡昌光特派员发现孙永昌也有枪，都问道：“老孙同志，你从哪弄来的枪？”
孙永昌笑了，没有把实情完全告诉说：“是在前些年我偷着在黑市上买的。本想用它消灭几个小日本鬼子用，可我家你孙大嫂发现了没让我蛮干，给锁在箱里保存了起来，这回抓坏人不正用吗？”
何戈县长同胡昌兆特派员也都笑了说：“你真挺有爱国感呵！老孙同志，不过蛮干是不行的。现在你是革命队伍中的一员了，也是不许蛮干的，今后在执行任务时，一切你得听从领导的指挥，有枪不许随便乱用，得到必要时才能用，听明白没有？老孙同志。”
孙永昌点头回答：“听明白了。请领导放心吧，我一定会听从领导的统一指挥，这枪保证不能随便乱用。”
在被抓来的这些清算对象里，有八面城伪警察署的署长路永行，有商和会的周会长，还有赫赫有名的八面城三家最大的的烧锅、巨源益、天享义，东兴义的三个大老板。这些人一被县人民政府抓起来，以前的耀武扬威神气劲，立时都威风扫地，在人民政权面前低了头。清算委员会对这些清算对象都详细审查完后。县政府做出了处理决定，对于多数没有人命血债，没有多大民恨的一般的伪警政人员，按着共产党的宽大政策，对他们都进行教育，教育后，只要他们认识到罪过，表示愿意重新做人，就都让他们找出保人，释放他们回去。对于有民恨罪恶的汉奸、特务一律关押不放，留在后步按所犯下的罪恶程度进行处理。对于没有人命血债的那些奸商、资本家老板、豪绅等，则是和他们算剥削帐。根据他们的财产情况，对他们采取不同数量的罚款处理，少的三五百，多的一千，两千至一万块。象大资本家巨源益烧锅的大老板李明臣就罚了一万块。等他们交上罚款再让他们找个保人就放他们回去。对于担任伪警政较重要职务的人员，经审查没有人命血债，民恨又不大，态度表现老实的，也实行罚款释放处理。这样，一开始抓来的一大批清算对象，大部分经教育后都放了回去。
经清算、算来的钱款，县政府只留一少部做为各方面经费，大部分都上交到省财政用来扩充发展人民军队用。
在清算中，有些被清算罚款的人，也有要滑头讨价还价想少拿的，也有确是有客观理由请求减少罚款的。县领导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该给减些的就给减些，不该减的是一分也不给减。有一次孙永昌去拘押室释放几名清算完了，交了罚款的奸商。拘押室是两间屋子连二大炕，抓来被清算的人都坐在炕上。他进屋后从炕头往炕稍一扫视，见要释放的几个人在炕中间，便往屋中间走去，可才刚走两三步，就听身后炕头处有个人喊了他一声：“孙委员。”
他打站回头一看，见是原八面城伪警察署长路永行，一想：县政府对路永行已做出了罚款释放决定，便问：“你有什么事情？”
“我……我……”路永行一连说了两三个我，不知怎的？也没有说出来。
孙永昌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吞吞吐吐什么？县政府对你不已做出处理决定了吗？让你交出罚款找个保人就放你回去，你在这里没呆够呵？有什么事？说吧。”
路永行这才吭吭吃吃的说：“孙委员，共产党八路军的政策太好了，对我们这样人都不打不骂，我是太感激了！不过我有点事需要和你说一说。”
“说吧，什么事？”
“孙委员，你是八面城当地人，咱们早虽不熟，你也可能听说过我，老百姓都送我个外号，叫我路老太太。我当了些年不是人的伪警察署长，现在清算我，是我的罪该应得。可我以前没敲诈和欺负过哪个老百姓，这长时间你看他们别人都有人控告，没人来控告我。另外我也没有土地和什么财产，以前我就依靠薪水养家，现在罚我四千块钱，我确实拿不出来呵，孙委员，我请求你们清算委员会，根据我的实际情况，将罚款再给我减一减吧。”
孙永昌见路永行提出请求减罚款，本想训他一顿，但考虑共产党的政策还是允许被清算人提出申诉与请求的，便打消了训他的念头问道：“你想要求减多少？”
“我家总共就有两千多块钱，还得留些家庭生活用，我请求减一半，孙委员。”
因罚款是由县长根据被清算者的财产情况定的，被清算的人好几十个，孙永昌还真没记清路永行的财产情况，答复说：“好吧，我和县长说一下，再查查你的财产情况，如你要是有财产想耍滑也不行。”
释放完几个被清算完了的人回来后，孙永昌就与何戈县长说：“何县长，原伪警察暑长路永行，提出请求减罚款。”
何戈县长问：“他提出减去多少？”
“咱们定罚他四千元钱，他请求减去一半。”
何戈县长找出路永行的财产情况表查了一下后说：“这路永行，他倒是没有土地，只有两份数量不太多的买卖家股份。原订路永行四千块罚款，是考虑他利用警察署长的职权会有不少敲诈勒索。这些天来确实没有人来控告路永行的，那就给他减一半吧。”
何戈县长准了路永行的请求，专门负责下通知的王耀庭去通知了路永行的家人。路永行的家人随即交上来两千块钱罚款。
可路永行的家人好几天也没有给路永行找到保人，孙永昌考虑：罚款既然交上来了，押着他也没啥大用，便对路永行说：“你写一份今后再不做坏事的保证书吧，然后我给你签个字，你就可回去了。”
路永行表示千恩万谢的说：“孙委员，我太感谢共产党八路军对我的宽大啊！我回去保证老老实实再不做一点坏事情。”
到了十月十几号，何戈县长去四平省里开会。回来后，县财政局长王福生问：“何县长，省里开的什么会啊？”
何县长说：“十月九日，党中央在东北成立了临时军事统一领导机构，东北军区司令部，暂时由咱马司令员兼任东北军区司令员，咱程参谋长兼任副司令员，北方局彭书记任政委，咱何政委兼任副政委，愿中央作战部伍副部长任参谋长。还有省委指示，继续搞清算与征收税收，进一步增加财政收入。”
王福生说：“这咱马司令员不成了两个军区的司令员了吗？”
何戈县长说：“是暂时兼任吗，东北军区司令部是属于一级军区，以后中央还得派。”
孙永昌问：“何县长还有什么会议精神？都说说。”
何戈县长说：“还有主管省和军区财政的，程副省长表扬咱们了，说咱昌北县的清算成果最好，上交到省财政的罚款最多，对缓解省财政的困难贡献最大，要我介绍经验。我说，我没什么好经验，就是我们清算委员会里，有三个最得力的干将，他们是当地的干部，孙永昌、王子跃与王耀庭。他们思想先进敢于斗争，铁面无私不徇私情，是我地方事物的智囊团，他们对所清算的对象，谁有多少财产，谁大约陈有多少钱，谁恶谁善都十分了解，所以每个清算对象想耍滑头也耍不了。痛快拿罚款好了。”
大伙同志都笑说：“咱何县长竟说大实话。”
清算委员会主任杨颂琦因还兼管县政府组织工作，见孙永昌在清算斗争中表现很积极坚定，每次抓人都不怕坏蛋的反扑，行动在前头，就想发展他加入党组织。
一天，在县特派员胡昌兆同志带领下，由县大队长李国志赶着县政府的大轱辘车，有县公安局长郑乃昆，县法院院长李成业，县工业局长潘宏滨，还有孙永昌他们一共六个人，去八面城街外西边的老房身屯子，去抓原伪满昌图县警察局的教练官郑守信。抓回来后经审讯，郑守信因是个教练官，倒没有审出有人命血债等罪恶。可郑守信是个陈有近百垧土地的大财主，根据他们家的财产情况，县长何戈决定，罚郑守信七千块钱，让他交出罚款就放他回去。郑守信这家伙却是叫苦连天，说罚他太多。因郑守信确有财产，是纯属于耍滑头，将县长何戈气火了说：“郑守信，请你放明智些，你陈的那么多土地及其它财产都是你剥削劳动人民来的！这七千块罚款你到底拿不拿？”
郑守信不作回答，无疑就是表示不拿。
何戈县长气得吩咐县公安局长郑乃昆同志说：“郑局长，给他带上手铐、脚镣子，关到长号里边去！他不认罚，咱就长期押着他，他想耍滑头办不到！”
这一天工作结束后，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孙永昌正准备要回家，杨颂琦主任说：“老孙同志，我有点事得需要和你谈一下。”
“什么事？谈吧。”
“走咱到外边去谈。”
孙永昌同杨颂琦一起到了外边，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悬在清澈的夜空中，照得县政府大院如同白昼一样的亮，多么美好的初冬之夜啊！
杨颂琦问孙永昌：“老孙同志，你从参加革命工作以来，对共产党八路军有个怎样的认识？”
孙永昌立即回答道：“共产党八路军好啊。”
“那你说一说，共产党八路军都好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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