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黑衣人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尽管他对洞穴或者说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熟稔的,但是张曦毕竟是中途走丢,谁知道他是走在后面遭人暗算呢,亦或是真的没有跟上而走丢了,倘若是前者估计麻烦要大很多,要是后者,回去找他希望还算有点。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退回去,黑衣人似乎心有不甘,路大勇看出了黑衣人的心里那点心思,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黑衣人到底是敌人还是有人,或者此人另有目的也为未可知。李楠建议退回去寻找,不可以扔下张曦一个人,无论是死是活。
刘蝴蝶和小储都同意。
只有路大勇同意黑衣人的注意继续前行,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安顿大家之后,由黑衣人一个人转回来寻找,毕竟他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再说了,多一个人到了安全地带就少一分危险。
可是,黑衣人出的注意只有两人同意,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黑衣人只好叹息一声,转回原路寻找是死是活尚未可知的张曦。
注意一定,无人无话,立即按照原路返回。
张庙对张曦的表现十分不满,训斥道:
“你平日里的野性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点疼痛你就受不了,真是岂有此理!”
张曦无奈,值得强忍住百倍不止的疼楚站起来,甚至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去,但是还是坚持住了。张庙笑了,夸赞道:
“不愧是老张家的后代,好样的,你有种!”
张曦歪歪扭扭来到张庙身边,还是想替他父亲那根拴住他父亲手指的锁扣,结果却被张庙挡住了,他低声说道:
“孩子,没有用的,别费劲了。上一次,你已经试探过了。再说了,你要是能够打开的锁扣,估计你父亲噎不会这么低能吧???要知道,你肚子里面的那些绕绕弯弯可不都是你父亲我教给你的?!”
张曦唯有苦笑。
不过,如果能够和父亲死在一块,同赞一墓穴,夫复何求?
张庙另一只并没有扣上,于是拍拍身边的坐地,宽心道:
“我儿,来坐这里!倘若有命出去,为父一定为找一个好老婆,绝对不说假话。”
张曦又是苦笑。
张曦由于疼楚,不得已只好半躺半坐在他父亲身边,他哆嗦着伸手想抚摸他父亲的脸庞,张庙却不自觉地避开了,嘴里凄惨道:
“儿呀,父亲是不是老了?”
“没--没有啊!父亲比及前几年年轻了好几岁!”
“哼!”张庙笑了一声,“臭小子,尽拿话哄你父亲开心。”
“真的!”张曦突然又转换一种口吻说道,“只是皱纹明显比以前多了。”
“这还是实话!”张庙拍拍张曦的大腿,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自从张曦调入县城工作的这几年,他们父子俩人是聚少离多,就算从前吧,俩人在一个单位上班,也还是张庙经常要离开大半天,那个时候,张曦自然不知道他父亲在外地或者外面兼职干着什么事情,直到后来,他隐隐约约觉得他父亲似乎有些古怪,但是什么古怪一时半会却也不甚明了……不过,现在,他终于明白,他父亲从前和以前都在干着什么--这个天大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张曦调入县城工作,有谁敢说张曦一辈子都不会或者说致死都不会明了呢……
“你在想什么?我儿!”
张庙见张曦不说话,只是凝神望着石壁,于是问道。
张曦还是苦笑。
“你,--我儿,你不不会怪责为父吧?”张曦已经明白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在瞒住张曦了,也是时候告诉他一切了。致死,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必定不能为张曦所接受。
张曦没有回答,致死镇定般看着张庙,眼神里似乎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淚气,这让张庙很是不舒服,他悄然避开张曦的眼神,轻轻低声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道:
“我知道你很知道这里的一切!但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其实,张曦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从进来这里见到他父亲,然后见到他的伯父就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他见到张庙痛苦的眼神又于心不忍,他只是想等他的父亲亲口告诉他这里的一切,他知道他父亲肯定会说的,他一直在期待。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现在居然说,不想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他,这还是又是何意???
张庙痛苦地摇摇头,欲说又忍住,只是呆呆地望着儿子张庙。
“为什么???”
张曦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现在还是不能把这里的一切告诉我呢?难道你要把这里的一切带进棺材么?”张曦说完这句话,就知道自己话语太重,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于是连忙道歉道:“老爹,对不起!”
张庙惨然一笑。
默然良久,张庙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是以一直不敢对你讲。过去,我也一直不敢相信我们张家的的来历,但是老婆可以换,而自己的亲生父母确实谁也不能换。这是事实,却也是无奈……”
张曦知道,老爹如此说话,必定有他的不甘心和诸多无奈,欲待阻止父亲说却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激将老爹说实话。张曦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听老爹讲他该讲的话,至于有什么隐秘,张曦想除此之外恐怕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你想知道,墓穴过道上面那些画像都是谁吗?因为事情就的从他身上说起--”
“是谁???”
“他是你我俩人的祖上!”
“祖上?那他又是谁?叫张什么?”
“唉!”张庙又是一声长叹,说道,“我知道我即使说出来,你也不会接受的!”
“他是一个人,不会是魔鬼吧?”张曦开玩笑道。
“住口!不许你这样侮辱祖上。”张庙气的大口大口喘气,显然他对祖上是十分尊敬的。
张曦吓了一跳,立即缄口不语。
顿了顿,张庙说道:
“我们并不姓张。”
“我们不姓张?那我们是姓什么?”张曦似乎有所觉察,于是干脆说道,“不可能我们是姓魏吧???”
张庙朝张曦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
“正是!我们不是姓张,而是姓魏!而墓道壁画上那位人物就是你我的祖上魏忠贤,人称‘魏公公’!”
“轰!”张曦的脑袋如同炸开了一般,他极力摇头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接着又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魏忠贤???他是明朝的大奸臣,再说了,他还是一个宦官,又怎么可能留下后代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祖上肯定是另有其人,估计是当时魏忠贤权势熏天,我祖上因为担心后代遭受杀虐,才不得不依附他,那是迫不得已的呀!”
这么说来,别说是张曦,任谁听了这席话都不会相信,魏忠贤竟然是张曦的祖上???
“唉!”张庙又是长长叹息一声,悠悠说道,“……当你爷爷把这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当时也是极力否认,可是事实是如此,却又不得不令人难以否认。我们祖上命苦,活该落到如此下场……本来,很早以前,我就想把这一切告诉你,就是因为把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是以一直就这么隐瞒着……但是,现在,我又不得不告诉你去接受这个事实……儿子,你……”
张庙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低着头抹眼泪。
“那、那……”张曦不想催促老爹说出更多的秘密,只是嘴里呐呐说道,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墓穴过道墙壁上的画像的确和老爹十分相像,而且前面还看见伯父,他的长相也跟墓穴过道上墙壁上的画像极为相似,看来不应该是假的。况且,墙壁上的画像,从笔迹上来看,似乎已经很久远了……
“为什么???”
张曦疼呼一声,随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