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姑且就相信你这一次,这还是看在老张的面子上。”

说完,对旁边的女子说:

“我们走!”

“老毒物,慢走!”张庙道出了此人的来历,方才觉得失口,于是一边极力掩饰着笑笑说道:

“几个要野兔子的朋友,都是很多年的老交情了。”

“--他的腿?”路大勇惊恐地说出来。

“哦,”张庙笑出了声,说,“那是他一天晚上来墓园搂野兔的时候,反而被别的猎人当成野兔给打了。”

打兔子反而被别的猎人误伤,这话路大勇相信,可是两条腿都缺失,那的确是令人费解。不过,路大勇不想多事,姑且笑了笑,随他如何解释都行。两人正说着话,李楠走了过来,她看见路大勇急匆匆走开,以为有情况,待她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没有路大勇,又往远处搜寻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人地生疏,她不敢放肆,于是走会来恰好见到老毒物和他老婆飞身出门,自己急忙闪开,想再看时,人已经飘走。李楠听见路大勇和张庙的说话声,知道两人在里面,见到路大勇就拍拍胸口紧张地说道:

“刚才、刚才有人从屋里飞出去,你们考试知道?”

“没事,是找张老伯要兔子的。”路大勇急忙解释。

恰好,红薯飘香。

张庙忽然想起,自己烤在灶里的红薯忘记张罗,千万不要烧焦才好,于是急忙来到厨房,没想到,红薯刚好熟透。这时,张曦也醒转过来,正在屋里大叫“老爹,肚子饿--”

李楠笑了一声,拿了一只红薯冲过去,对着张曦说道:

“你吃吧。”

张曦猛然一见,是李楠,惊愕半晌,呐呐地说道:

“你?嘿嘿,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还有我呢!”路大勇端着一窝兔子肉进来,后面跟着张庙。

“真是稀客啊。老爹,这是--”张曦以为老爹不知道他们是谁,正要介绍介绍。

那知道老爹却说:

“行了,我们早就认识了。还等着你介绍的话,黄瓜菜都凉了。”

张庙张罗好,对张曦说:

”你招呼同事们吃喝,我去一趟镇上办点事情,明天再回来,顺便采购一些东西。”

“找就该这样了。”张曦说。

“嗳,老伯,您还没有吃饭呢。”李楠嗔怪张曦不招呼自己的父亲用饭。

“不用了。”张庙笑着说道,“我镇上喝酒。再说了,我在这里吃喝,也不够,今天晚上你们几个将就得了。明天,再好好补偿补偿。”

临走的时候,叮嘱张曦不要去墓园乱走,说是这几天墓园里进来几匹外地来的野狼,是循着兔子来的。

张曦似乎不相信,问道:

“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墓园里进来野狼啊。不是说,野狼从来不进墓园的嘛。”

“有时候会。”张庙简单回答一句,便悄无声意,李楠以为张庙还在厨房,走过去看了一下,居然踪影全无,回到张曦身边,悄悄地说道:

“你父亲都这么大岁数了,天又这么黑了,怎么可能还往镇上跑?”

“嘿嘿!”张曦说,“他闭上双眼也能走到镇上;镇上到这墓园,他都走了几十年了,路边上什么地方长了一颗什么树、甚至是一颗常年生长的草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那是,老爷子是一个‘神人’呐,不简单。”路大勇说出这句话来,张曦居然没有听出路大勇话里有话。张曦一听路大勇附和着他称赞老头子,心里自然高兴。

张曦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窝兔子肉,问路大勇:

“有没有找到酒?”

“我正要问你呢。有酒没有?”

“先到酒柜里面看看,没有就去其他地方找找。”张曦嘱咐路大勇干活。

李楠就摆下碗筷、杯碟,专等路大勇找到酒来,一起大快朵颐。

一会,路大勇哭丧着脸,两手空空走回来,说是没有找到。

张曦中毒,刚刚复原,他起床下地,脚试探着踏在地上,自觉钻心的痛感*脑际,不觉后悔道:

“难道老爹给的解药不管用么?”

“兴许是要多多休息,让毒素慢慢爬出去,方可以完全恢复如初。”路大勇一边猜度,一边和李楠一起搀扶张曦躺下。

“还是我去找酒吧。”李楠说。

“有劳美女了。”路大勇心想,我都找了一大圈,没有酒就是没有酒,你去不信就能找到。谁知道,李楠转了一圈,还真就找到一只密封严实的坛子,上面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酒”字。张曦看了一眼,“噗嗤”一笑,说着那是酒,这是他老爹用酒坛子装的醋,李楠不详细,打开来一闻,一股浓烈的酸味直扑鼻端,这才相信张曦说的话不假。

“那,我们就以水代酒,怎么样?”李楠见没有酒,于是建议道。

“那倒不用。”张曦说,“我记得,我去县城的是时候,地窖里面有好几坛子药酒,那是我自己弄的,就是不知道大家习惯不习惯喝药酒。”

“是什么药酒啊?”路大勇问了一句。

“就是用乌梢蛇、枸杞、冰糖等等浸泡的药酒,强身健体,功效不错的。都好几年了,如果老爹没有喝,那就还在地窖,不如你去碰碰运气,当然你们如果不习惯就不要喝了。”

“嗳,药酒才好呢。十全大补是吧!”路大勇问道,“在什么方位,地窖口从哪里入口?”

张曦简单说了一下方位,路大勇起身去了,过了一会,笑嘻嘻竟然抱来一坛药酒,打开后发现酒如黄金,澄亮澄亮。

“这酒还能喝吗?大叔,都这么长时间了。”李楠不明白药酒的时间。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路大勇接过话茬说道,“药酒药酒,就是时间越久药效就越好。你知道,加了料的绍兴老酒埋在地下十几年呢。你说能喝不能!”

路大勇用勺子舀了一碗尝了一口,夸口道:

“嗯,不错不错!酒是好酒。”

接着,每人添满一碗,一干而尽!

肉是好肉,纯纯的野兔子肉。不过,路大勇开了一句玩笑话,说这兔子肉怎么吃起来好像有一股子腐尸的味道。

李楠正好吃到一块兔子的屁股,于是“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便不敢再吃了。张曦见了,于是大骂路大勇,说话也不捡时候,偏偏这个时候说一些不干不净的屁话,好好的兔子肉就都留给你吃吧。

路大勇知道自己嘴快,说错话,连忙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李楠已经没有了胃口,于是拿了一只烤红薯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着红薯特别香。本来,路大勇忍不住又想插上一句话:墓园里的红薯比别的地方红薯就是特别!但看了一眼张曦,还是忍住了,只是忍不住笑了一声。李楠知道这路大勇肯定是又想说着红薯也会有一股腐尸的味道,于是红薯也不吃了,接连喝了三碗药酒。要知道,药酒的性子,入口最是温和,酒后便烈起来。李楠还待要喝,张曦急忙劝阻道:

“慢慢来,一会儿醉酒了,可是麻烦的哦。”

“不打紧!”李楠说这个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七八分醉酒了。

歇息一会儿,李楠有些熬不住,突然一头栽倒在张曦身上。

“这下有好戏看了!”路大勇忍不住笑道。

没想到,外面突然有一个人学着路大勇的腔调说道:

“这下有好戏看了。”

俩人大吃一惊,路大勇厉声喝问道:

“谁?是谁在外面?”

“是谁啊?”张曦也跟着问了一声。

“谁?”

一连问了几声,居然没有人应答。

路大勇不放心,蹑手蹑脚走出屋外,却连一个鬼影子也不曾见到,回到屋里,路大勇对望着张曦,摇摇头意思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张曦会意,继而轻轻地指着躺倒在自己身上的李楠,示意他拉起来。路大勇却假装糊涂,胡乱地摇手摇头。

张曦十分恼怒,却又无计可施。

但他忽然又想起来了,莫非又是夜里追踪的那个女人,这声音似乎与问他“你在唱什么歌?”有点相似,但仅仅是相似而已,毕竟没有面对面见识,终究不能下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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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曦不知道这甜甜的声音背后是极其厉害的杀招,他身上的毒就是此女人偷了她老公--老毒物的“西域蝎子毒”。虽然现在有了解药,病情也慢慢好转起来,但毕竟张曦要面对的,又岂是这一会?

张曦不言语,路大勇就问他:

“好像这地方还挺热闹的哈!”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曦不明就里。

于是,路大勇就把从墓园东南角找来这里的情形,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张曦静静地听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路大勇说的话是真的。

“怎么可能呢?”

原来,张曦还以为路大勇、李楠是坐班车来找他的,谁知道竟然有如此离奇古怪的事件发生,一时间竟然做声不得,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