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八人隐居一月后,冬爷爷悄悄来临。
这金陵山顶,寒气骇人,可此处风景,恰似应了那句俗话——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就说姚臬,他曾在这山山腰住过一年,也是在到达的那天才知道,原来还有这般世外桃源,只可惜,被一群流里流气的山匪搅得不伦不类,偌大的一块平地突兀的建了这么一座匪穴,还挺有气势的咧,就是太豪放、太恢宏,坏了这和谐的宁静。
如预料的那样,残余的几个山匪收了百两黄金后,屁颠屁颠的下山去了,这下好了,此地就成为他们八人的居所,还蛮合适他们的。
这夜,凉风阵阵,要是有谁只穿一件衣杉站在庭院里,绝对是脑子被门夹,要不然,就像此刻的俞赐一样,是被姚臬赶出房门!
“啊嘁……啊嘁……啊嘁”
俞赐连打三个喷嚏,狠狠吸了吸鼻子,回身可怜兮兮的敲了敲门,“臬,我到底哪做错了,你要这么折磨我……啊嘁,好冷。臬,开门让我进去吧。”
房里,姚臬惬意的翻了个身,撑起半身,手托着脑袋眯眼看着门外晃动的人影,听着寒风吹动窗子发出呼啦啦的声音,笑,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冷吧?很冷吧?冷冷更健康。”他轻笑起来,顺手拉了拉被褥将自己盖严实。
“我……”门外,俞赐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映在门上的影子亦像做贼一样蜷缩起来。他就特后悔,一时冲动,被姚臬这妖精给骗了。你说平时他那副模样就够勾人了,还故意把他叫来他房里,故意在他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故意装睡露出小腿在褥外,故意……故意发出梦呓似的“恩”声,这不是**人是什么?
他倒好,以为是妖精的邀请,兴冲冲的脱下外套,只留一件内杉就要扑上去把自己隐忍数十天的欲-望发泄出来,岂料,妖精这时候醒了!醒就醒吧,还趁他惊讶之际起身使出擒拿手将他反扣起来,接着……就是毫不给面子踹他出了门,甚至,留下一句:“你就站这,要是跑回房,明儿就给我下山去别回来。”
他敢跑么?借他十个胆他都不能跑好不。
“嘶……啊嘁……”
幸好这大半夜的杜子腾他们都睡了,要不然,瞧见他这鼻涕水不停往外流的模样,还不笑死他才怪。
他缩了缩身子,索性蹲下,委屈的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
他就想啊,我俞赐到底做错了什么……
房里,姚臬看见那团黑影缩成一团,掩嘴窃笑着,清了清嗓,便问:“老实回答我,你给俞衍灌输了什么概念?从前天晚上开始,他人就不见了,你把他支去哪儿了?”
当即就见门外的黑影“唰”一声起立,门板被敲得震动起来,“我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臬,先让、让……啊嘁……进去……”
“让啊嘁进来?行啊,你在窗户上扎个孔,打喷嚏的时候对着那孔,啊嘁就进来了,至于你嘛,他回来之前,你就保持这样。”姚臬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困意席卷。
他也不愿在这大半夜的折腾人不是,谁让俞衍那木头突然两天不出现,他还真有些纳闷。老实说,俞衍说过“会努力”,可到达这处地后,也没见他努力什么,就是躲在阴暗的地方,用他那双死鱼眼一刻不离的盯着他,起先还真让他不爽,谁乐意被这种目光盯一整天呢,像只鬼跟着似的,骇人的是,就连上茅房,俞衍那厮都会在不远处等着,活见鬼了不是,他姚臬还从没被人这么粘过,活脱脱一跟踪狂……
再说说他那目光,仿佛杜子腾他们根本就察觉不到,偏偏让他姚臬发现,炽热,要多炽热有多炽热,阴森,叫人寒毛直立的阴森,猥-亵,就像他姚臬裸-身在山寨中走来走出一样的猥-亵!
可,姚臬就糊涂了,既然这么让人讨厌,他怎么能忍这么久?忍就忍吧,俞衍这一失踪,他反倒觉得不自在了!就像是暗恋自己的家伙突然移情别恋、自己的魅力尽失导致的结果一样,让他觉得非常不爽。他才知道,原来他姚臬是这么爱慕虚荣的男人。
不过,俞衍那木头怎么看都不像是移情别恋,所以,他就把这罪定在俞赐头上了。
“臬,我只是逗他说玩具是可以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而已,没有了,真的没有别的了……”
俞赐的声音打断姚臬的思绪,他回神,冲着门又打了个哈欠,明知对方看不见,却还是摆了摆手,无力的说:“明儿再说,我困了。”刚躺下,敲门声还真就停了,他一觉不对,立马起身怒喝:“你别动,要是敢进来,明天我就让杜子腾把你大卸八块!”
得,彻底安宁。
俞赐本偷偷沉入丹田的内力就这样涣散,无奈的耷拉着脑袋蹲在门外,时不时,对着朗朗乾坤,狠狠的吸鼻涕水儿!
天明,阳光带来温暖的气息,姚臬无比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下床,刚打开门,一尊冰雕“嘭”倒在他脚下,低头看去才发现,是被冻僵的俞赐,缩成一团,睡得有些昏迷。
这家伙还真老实的待着不走?
他有些良心不安的挑了挑眉,回身卷起被褥走到门边盖在俞赐身上,又觉还不够平息良心的波涛,于是使力将俞赐扛回大床。
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想要让俞赐冻坏,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他一下,谁让他不怀好意误导他那纯情的兄长?俞衍也是,多大个人了,还相信那种话,真难想象他是因为“私奔”而被逐出俞家大门的。
或许这也是俞赐告诉他,用来动摇他对俞衍的印象的一种计策,别看俞赐挺老实的一人,有时候还是黑心眼儿的,就像当初他屠杀晋阳城附近众多的山匪一样,据说,他是杀红了眼的,也据说,他杀得可欢腾,说不定,他骨子里就有和俞衍一样的、喜欢血腥的因子存在。
这些,姚臬不在乎,姚矢仁都不是完美的家伙,更何况俞赐呢?只要对自己一心一意,就算喜欢剖人大肠又何妨?在这深山老林,谁给你剖去?!
俞赐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些红润,气色慢慢恢复,姚臬替他扯好被褥,手背不经意的触碰到他的脸,竟是灼人的温度。
心口一抽,他忙跑去叫醒还酣睡着的仇段,逼着催着让他煮了碗药汤,亲自喂俞赐喝下才觉安心。
鬼才晓得俞赐经不起寒风吹拂,才一夜就发起烧来,虚汗冒得跟啥似的,姚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提心吊胆的照顾过谁,距离上一次这样,已经十七年了吧,那时候,他娘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他两天两夜没合眼,就为换来娘的初醒,可是,到最后,娘没睁眼,就这么去了……
喂喂,想什么呢!
他惊悚的晃了晃脑袋,忙取下俞赐额头的毛巾,蘸上凉水,拧得半干,再盖上去。
“不至于死……”他喃喃说着,门外,五双眼羡慕嫉妒恨的盯着这一切,终是无奈的叹息着悄悄离去。
姚臬也不是没注意到,只是他暂时不想去理会罢了,是他把俞赐折磨成这样,理所当然的得付起责任,至少,俞赐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一定得是自己!
于是他寸步不离的照料着,这一坐,太阳西沉。
身后扫来一阵凉爽的气息,不闻脚步声,来人似是幽灵一样的轻盈,姚臬已经猜到是谁,在这山寨中,喜欢用这种调调接近人、并且像块木头似的不爱说话的家伙,只有这么一个……
果然不是移情别恋啊。
心里突然塌实不少,姚臬浅笑着想:自己果然是爱慕虚荣的男人。
见俞衍不说话,似乎就想这么站在他身后,他只觉得可爱,是怕打扰到他照顾俞赐吗?想着,他回头去看,然,看见不并不是俞衍那张淡漠的脸,而是一只虎冲他扑面而来。
“啊?!”他一惊,匆匆起身胡乱伸手一抓,“恩?”
不是真正的虎,而是一张虎皮,毛发处理得相当好,揉在手里毛茸茸、软绵绵,极其舒适。“这是……”他挑眼看向俞衍。
俞衍一愣,竟是别过头,两腮微红,像是难以启齿,他抿唇许久才慢慢说道:“天、天冷,穿这个会暖和。”
姚臬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语塞的一天,他愣是眨巴着一双桃花眼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木头消失三天就为一张虎皮大衣呢啊?敢情是看到自己在山寨里不缺吃不缺爱(其实也不缺穿),就是少件能在大冷天待在寒风里的大衣,才做此决定?
还真难为他这纯情的种儿了。
其实并不是他太苛刻,只是觉得,既然是要隐居,哪有揣着金子往山下跑的道理,所以他在来到这的第一天就告诉几人,余下的万两黄金,就当装饰品扔在仓库里摆着,谁也不许动用,回头一想,少这样大衣岂止是他?
他是不是对他们太不好了?
想着,眉头轻蹙,姚臬下意识的攥紧虎皮大衣,这才发现这虎皮不是常见的暗黄色,而是纯净的白色,有些黑纹点缀,原来还是件罕见的白虎皮衣,白虎在这附近的山上可没有,得越好几座山才能见到。
不经意见,目光瞄到俞衍冻红的双手,隐约可见划破皮的伤痕,他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胸口**漾起一阵暖流,暖得他眼眶有些湿润。
“暖不暖?”俞衍回头正视着他,不像以往那害羞得躲避他视线的家伙,那双死鱼眼里竟闪动着一种理解,“百人斩说,你暖和他就暖和。”
虽然话语有些生硬,可是对于俞衍来说应该算是很大的突破,姚臬突然笑起来,百人斩,也就是杜子腾,俞衍还是习惯用江湖上的称号来称呼那个男人。
“恩,很暖。”他给了俞衍一个幸福的笑脸,这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有这些男人陪在身边,真的……太幸福。
他看到俞衍的瞳孔在放大,那种痴呆得可爱的表情愈加明显,不是他想使坏,而是看见这样纯情却又不太会隐藏的家伙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于是他一把拉过俞衍,抬起头吻住那张冰凉的唇,轻轻的,很是柔情。
俞衍僵硬得像个木偶,可就那么一瞬,他抱住姚臬的双肩,掌摁在姚臬后脑勺上,将这只妖精往自己怀里揉,舌破齿而入,他生涩却是热烈的汲取着首次尝到的甘甜,疯狂得忘乎所以。
姚臬本只是想逗逗他,不料被他这么一搅和,放不开了,就像第一次与人接吻一样,他尝到一种青涩的味道,像极没有熟透的青苹果,虽然是酸酸甜甜,却让人爱不释口。他才发现,俞衍有这样叫人心动的魅力所在……
就在这时,另一双手圈住他的腰,将他向床揽了揽,背上的虎皮被人蹭了蹭,俞赐那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臬,你好坏,明明是在照顾我,现在却和他拥吻。”
姚臬正要停下,不想俞衍像是没听见俞赐的话一样,持续深深的缠绕着他的舌,不给他逃开的机会,虎皮被俞赐拨落在地,圈在腰上的手渐渐上移,解开了他的衣杉。
“臬,我知道你不生我气了,我承认我是有点嫉妒,哥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我怕你会被他吸引,忘记我,因为哥他……真的很可爱……”言语间,他将姚臬的长袍脱下,看着诱人的脊背,不禁伸出舌囫囵舔过,“他不是因为私奔才被逐出门的,是不想继承爹的私塾,所以和我串通好……”
“还有。”俞赐搂紧姚臬,突然将他拉上床,而吻着他的俞衍,就被这样带动着跟上了床,“哥他一旦专注于一件事,就会停不下来,我忍不住了,所以……”
话没说完,姚臬趁机回头咬住他的下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俞衍,顺势而下,连带着将俞赐的手指一并咬进口中。
“嗯嗯……”姚臬移开唇,哈出几口热气,伸手向后勾住俞赐的脖子,与此同时,俞赐咬住他的耳垂,舌尖挠在他耳洞边缘,瘙痒难耐,姚臬□□着扭了扭下身,正好被俞衍一把抱在怀里。
明明是寒冷的冬季,他们之间乍泄的,竟是无限春光——
欢-爱中,姚臬捧起俞衍的脸蛋,笑盈盈的说:“无论是赐,还是衍,我都……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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