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哭?你是在说古冥?”
无法相信,无法想象,古冥泪流满面的画面.....
“对,那家伙哭了,为你而哭。他是爱你的。”本来是不该告诉他这些的,本就商量好满他一辈子的,可是,他想知道姚臬的心,是不是还留着这个男人的影子,哪怕只是残影,也会让很多人位置痛苦。
姚臬浅笑着,久久不说话,晚风吹动他利落的短发,发丝扫在额前,轻轻的,像羽毛掠过,那双温红的眼眸,讶意化开,渐渐形成一轮弯月,纯净而晶莹,“谢谢你告诉我,奖励明天再发给你。”
“姚臬。”见对方要走,杜子腾连忙叫住他,“你该不会对他......”
“不。”姚臬侧过头,眼微眯,“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应该知道这件事,但是,我不会原谅他,就算是他真的爱我,可是爱情,从来就不是用来犯罪的理由,他错了。”
“不过......如果我在意他会看到你为我吃醋,那我就稍稍在意,你觉得怎样?”口吻突变,姚臬戏谑的说着眼角笑意浓厚。
“你这妖精,是该有人好好管教管教你了。”杜子腾没有动怒,笑靥愈加灿烂。
姚臬吐吐舌头,轻身一跃便跃至另一处房檐,示意他要走。
“去吧,我不跟你去,但是我会在这里等你,如果看到让你伤心的画面,就来这里找我,这一次,我的肩膀无偿借你。”杜子腾高声说罢,姚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隐晦的告诫了,关于姚矢任,关于那个得到最大好处的皇帝。
仇段说:不要去,会难过。
为什么?
其实不用杜子腾多说,姚臬早为此忐忑。仇段的话始终环绕在耳际,他挥散不去。
姚矢任,你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们如此为你担心。
姚臬的脚步愈加迅速,当他来到皇帝的寝宫的屋檐,他犹豫了。揭开瓦片后,他将会看见什么?是空无一人的华丽龙床,还是像一年钱那样,看见姚矢任和皇后相互调情,缠绵悱恻?
他竟然,有些害怕。
静谧的夜,偶闻虫鸣,姚臬还没作出任何动作,呼吸已经紊乱,仇段和杜子腾,似乎早已经说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坏消息,可是,他无法理解,无法领悟。
突然,他听到几声爽朗的笑声,从脚底的房子里传出来,他心口如此一抽,手颤抖。
姚矢任在笑,而且,这般响亮。
是因为什么,才会高兴的笑成这样.......
他蹲身,欲要解开瓦片一探究竟,指尖刚触到瓦背,笑声再度传来,不过这一次,是个女人的笑声。
他知道是皇后,除了她,待在寝宫里还敢如此放肆的女人,压根不可能有。
于是他的手僵住了,脑海中频频出现两人嬉闹的画面。原来姚矢任对她,不仅是第一次他看见的柔情,也还会发出如此豪迈的笑声?他没有看到过,没有听到过,更是连想都没有想到过。
不该比的,不该比的!这一比,差距如此悬殊。就好像,当初他宁愿舍弃皇位来救他,只是因为老爹的一句乞求,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堂弟,是他姚家唯二的香火继承人,是他姚矢任曾经的......旧爱。
笑声延绵不断,抑扬顿挫,时而轻盈萦绕,时而爽朗高亢,即便不是亲眼所见,也能想象的出两人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和气氛,或许,还有暧昧的姿势以及肌肤之亲。
姚臬,你就像个白痴一样。
既然敢来,还怕?
他嘲笑自己,手指颤了颤,瓦片挪开一条小缝,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他不是来听他们有多么恩爱,也不是来确认姚矢任的心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他只是,想道谢,为曾经的一切。毕竟自己留给世人的概念是——死亡一年,他不会强求一个男人为自己守尸,守情这么久。
可是,姚矢任从小对他就有情,难道,仅仅因为一年就淡了?
好矛盾,怎能如此矛盾!
“该死。”他低吼着,还没看见瓦底下的画面,他就合上瓦片,起身准备离去。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气氛也不对,道谢,不带打扰到他和她的和谐。
本该如此,他心意已决,然,就在他刚迈出去第一步时,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划破长空,震动他的耳膜,震撼他的心。
他几乎是在这瞬间转身,捂住自己的嘴,为了不让自己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为了不让灭顶的惊愕从嘴里迸发,他瞪大眼睛看着瓦片,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悄悄的盖上瓦背。
他一定,听错了......
可是为什么,这声音还在响......
他愤然,一咬牙,手起,瓦片飞落屋檐。
“不是......错觉......”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他看到撑在瓦片上的苍白无力,手臂上的青筋那样明显,像是在诠释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哭声还在继续,姚矢任和皇后的笑声已经不见,他看见他们半躺咱龙**,姚矢任的手臂垫着皇后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们中间的小人。
“乖乖,不哭不哭,母后替我的乖乖揉揉,不哭哦不哭哦。”
“都是你父皇的错,乖,不哭不哭。”
“瞧他,哭的真可爱,不愧是朕的儿子,哈哈哈......”
“皇上,哪有爹爹这么掐儿子的,皇儿都被你整哭了。”
“没事,让他哭吧,能撒娇的时间,也就只有两年而已。”
......
皇子降临.......
仅仅一年。
他只离开一年。
姚矢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的出生更让人看定他们之间的感情,孩子就是在这样的产物,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男人最大的证明,也就是女人最幸福的跨越,更是一个家庭最完整的象征。姚矢任,不光得到天下,得到江湖,得到所有人认可,还得到了继承他这一切的骄子。
姚臬一脸惨白,身体不停的颤抖,打死他他都不会想到这一幕,既然能和女人生孩子,能和女人**,为什么当初要像苍蝇一样缠着他不放,为什么要毅然拿出玉玺救他于水深火热,又为什么,要说出“为了他,负尽天下人朕也心甘情愿”这种让人动摇,误会的话!
你的真心在哪里?你的真情在哪里?
别告诉我是你怀里的女人,我不相信。
对,不相信。
姚臬起身,神情已然愤怒。他要问个究竟,问出最真的答案,照常理,在这种时候闯进皇帝的寝宫,是重罪,更何况,皇后,皇子也在,更是罪上加罪,做不得,万万做不得。
可,若是就这么离去,听就不是姚臬!
于是,就见姚臬突然使力一踩,瓦片尽碎,他,宛如天仙下凡,降落在龙床边外五步之距。
说来也怪,皇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姚矢任和皇后撇头望向他,一个惊讶,一个惊悚。
他却莞尔一笑,抢在皇后尖叫前说道:“皇兄,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