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殊真的懵了。
那可是段宁宁啊,死鸭子嘴硬,脾气又臭又硬的段宁宁啊。
眼前这个撒娇抱怨着的美人,真的是她?
但……哪个男人顶得住这么美的尤物对自己娇嗔,更何况是早已经喜欢上她的严殊。
严殊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爆炸了……
严殊往前两步,明明已经被她弄得心疼不已,还是倔强地说:“什么叫我不关心你。”
段宁宁用力打了下床铺,说:“我上周!突然食物中毒!去了医院,给你发了消息请假,你不回就算了,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这句话说完,段宁宁后悔死了。
我在说什么啊!他干嘛要关心我啊?——段宁宁问自己。
严殊也生气,那一肚子的气总算有地方发泄了,他语速很快地说:“是你自己挂断了我的电话,还要别的男人去照顾你,现在问我为什么生气?”
“我哪有!!!”段宁宁更委屈了,平时的硬气一点都不存在了,哭得像个孩子,委屈地抬头望着严殊闹着,“我要是挂断你的电话,我就是狗!”
“……”严殊看着这样的她,心跳已经几乎到极限了,又听她解释她并没有挂断他的电话,只能毫无底气地问,“你没有?”
“我没有!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一直在等你关心我,你根本就没有,你又不管我的死活,我在乎你干嘛!”
段宁宁说得激动,满脸的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了,怎么会这么委屈,这么激动。
而严殊已经完全惊呆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段宁宁的心中竟然如此在乎他。
严殊没有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的脑中早已经一片空白。
难道……段宁宁的心里,同样也有他么?
不行!段宁宁不想恋爱,你不能打乱她的生活——严殊心中的一个声音告诉他。
为什么不行?段宁宁喜欢他,他要是算个男人,就必须要自己走出这一步——严殊心中的另外一个声音同样告诉他。
该怎么办?
是让她继续自己期待的自由,还是大胆地告诉她,他的心意。
可他不想想了,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他的心里只有唯一的冲动,而他,已经拦不住这狂袭而来的冲动。
严殊突然俯下身子,用膝盖顶在了床沿,紧紧捏住了段宁宁的下巴,咬住了她的下唇。
房间里一片寂静……
严殊没有闭上眼睛,他垂眸盯着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的段宁宁,直到他松开咬住她嘴唇的力量,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双唇,食指托住她的下巴,变换着温柔与霸道的力量,那若即若离的亲吻,早已经让段宁宁浑身酥麻,脑中一片空白。
他早就想吻她了,这一刻的所有疯狂,不过是梦中彩排过的情节罢了。
你只能属于我,明白吗?
——这是他的吻所诉说的占有欲。
他的吻真的太撩人了,明明这是初吻,可段宁宁却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的吻,遵从着自己的欲望,也想品尝他嘴唇上的味道。
可她越是回应,只会让他越控制不了自己。
等他终于再一次睁开眼睛,停下他的吻时,他们的鼻息在毫厘之间交汇,只恨不得能再近一点,最好能融为一体。
“段宁宁。”严殊轻声开口了。
“干嘛。”段宁宁的回应也与平日不同,带着意犹未尽的羞涩与柔软。
“疼么?”
这带着气声的询问,让段宁宁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像是毒药一样让她沉溺其中,欲罢不能,她微微点了下头,轻声回答:“疼……”
“下次再惹我,我会让你更疼。”
“你真的很不讲道理。”
严殊的手指抚摸着她的侧脸,回应道:“我说的话就是道理,明白?”
段宁宁伸出手来,顺着他的胸口往上,抓住了他的领口,将他拉近了一些,用更强硬的语气道:“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又被段宁宁挑衅了,严殊一笑,正要再一次吻住她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段宁宁慌乱得瞪大了眼睛,赶紧要站起来,结果脚上一疼,又坐了下来。
严殊见她这样匆忙,淡淡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上前开门去了。
来房间的是那位发起人阿姨,她紧张地问:“宁宁没事吧?”
严殊笑着看向段宁宁说:“她摔了一下,没事,我陪她休息一会儿,晚点得先走一步了。”
“当然当然,快回去休息吧。”发起人阿姨走了进来,道歉道,“真不好意思啊,本来应该是一楼的宴会厅的,但我们没有预定到,只能在楼上,这个楼梯他们都说不太好走,结果还是出问题了。”
段宁宁忙摆摆手说:“没事的!只是稍微崴到了而已。”
“来,我给你带了药了。”说着,发起人阿姨拿来了一瓶喷雾,递给严殊说,“你帮宁宁喷一下,我就不打扰了。”
“好,谢谢您了。”
严殊送走了阿姨,再次关上了门后,两人反而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了。
彼此都不敢看对方,段宁宁埋头想了想,说:“你……等等扶着我走下去就好了啦……不……不用抱我。”
“你重得像头猪,谁想抱你。”
“你!”段宁宁气得要自己站起来,生气地嘟囔着,“我居然把初吻给了你这样的人……可恶……”
严殊一愣:“初……吻?”
“干嘛?看不起我啊?”
严殊歪头看着她,问:“可是你积极的样子,不像初吻。”
“啊啊啊啊啊!”段宁宁怪叫着,用力打着严殊,“我就知道你只会嘲笑我,嘲笑我,嘲笑我!”
严殊揽过她的脑袋,又在她的额头一吻,说:“你猜,这是我第几次亲你的额头。”
段宁宁眨了眨眼睛,问:“不……不是第一次吗?”
“上次你在我家睡觉,早亲过了。”
“你趁人之危!”
“谁让你一喝酒就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也不能……”段宁宁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严希在你家的时候,你……真的抱了我了?”
严殊点点头。
“你……原来不是我做梦吗?所以……你也知道……我爸妈……”
说到这里,严殊认真地望着她,唤道:“宁宁。”
这还是段宁宁第一次被严殊单独呼唤不带姓的名字。
她望着他,轻声回应:“嗯。”
“以后,有我在,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
段宁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就控制不住眼泪。
她更不知道,明明不想恋爱的,可为什么偏偏在他面前,她毫不犹豫地自愿沦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