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了，又到了每年最地狱的时候——年终复盘与来年规划。
段宁宁在做产品经理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年末这段时间，现在做了总助，地狱程度直接加上几倍。
太恐怖了，一个公司几十条线，就算有优先级划分，但严殊要求参与到其中大多数团队的年终会议，把整个公司搞得如临大敌。
段宁宁也已经要晕了，再好用的脑子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吧！
午间，段宁宁和蒋桃与程橙一起吃饭，她吃着吃着，突然就宕机了。
“喂，宁宁，你发什么呆呢。”程橙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嗯？”段宁宁还能勉强做出一点点反应。
“我说，你不吃饭发呆干嘛？”
又被问了一次，段宁宁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快累死了……”
蒋桃说：“别说是你，我们PMO忙得身上冒火花了都。”
程橙也哀嚎道：“我们也是啊！为什么……”
说到这里，程橙压低声音才接着说：“为什么殊总要来我们团队开会啊？”
“他一共要去二十五个产品团队的会议，十二个在铭州，四个在京照，五个在深圳，两个在成都，两个在广州，服了……”
“啊？非总部的城市也要去吗？”程橙忙问。
说到这个，段宁宁露出想死的表情，吐槽道：“你知道他有多倔吗？说别的城市他也要去，我求了这祖宗整整三天他才放弃了这个念头，改成线上会议。”
程橙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真的是辛苦你了，宁宁。”
段宁宁赶紧吃了两口，再继续吐槽道：“他那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份报告唰唰唰地就看下来了，你以为他只是随便看看吗？不是！他看得很快，但很认真！一点小小的逻辑矛盾都能一下子看出来，甚至还能给你找个错别字。”
蒋桃听得佩服：“他这么厉害啊？”
程橙忙补充道：“你们不知道啊？我很早之前就听了个新闻，有个演员说老板背台词，一晚上能背二十多页，把他们卷得不行。”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难怪挑毛病挑那么快。”段宁宁还是怨气满满。
就在三人边聊边吃着时，段宁宁的手机响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跟鬼一样。”段宁宁又念叨了一句，接起了电话又切换到礼貌的频道，“殊总，怎么啦？”
“吃完了？”严殊问。
“我很快就上去，有什么要事吗？”
“上来再说，我们等你。”
我们？
他和谁啊。
段宁宁忙点头：“好，我马上上去。”
挂断了电话，段宁宁赶紧把饭吃光，急急忙忙端着盘子跟她们两人招呼：“我先去了哦！”
“嗯拜拜！”
段宁宁赶紧洗了手擦了嘴，上电梯回到顶楼，刚进严殊的办公室就看到坐在座位上扶额发愁的人力资源副总裁，杨妧泊。
今年四十九岁的杨妧泊，明年就到退休年龄了，但她是不可能走的，她是英菲从初创期就被严韶从国外请回来的海归，资历和能力都摆在那里。
“Ruby姐，您也在？”段宁宁问候道。
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称呼杨妧泊的英文名Ruby，这是她的习惯。
很罕见的，她叹了口气，回答：“和殊总一个头两个大。”
段宁宁忙问严殊：“出什么事了？”
严殊将自己的电脑转向了段宁宁，段宁宁忙上前一看，是一篇新闻，报道称，蔡恒加入了博讯公司，主要带领人工智能领域项目。
“蔡恒……去博讯了？”段宁宁十分惊讶，“博讯怎么会要他？”
主要靠游戏产业支撑收入的博讯最近一两年来在人工智能方面动作不断，一直是英菲劲敌，还以为蔡恒抄袭的丑闻会让他沉寂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居然受到了博讯的青睐。
杨妧泊烦恼地说：“打听了一下，职级M5，资深总监，不低了。但如果只是他去，我们倒也没那么烦，烦的是他已经挖走了不少核心成员。”
“已经挖走了？！”段宁宁惊呼，“什么时候的事？”
严殊补充道：“前段时间Ruby和我说，一些私下关系和蔡恒不错的人都被他挖走了。高层离职，会有些人跟他走也正常，只不过现在看来，如果这些人也去博讯，那我们要警惕。”
杨妧泊道：“一些人已经走了，一些人还没到last day……看来竞业协议要发力了。”
“好，我拉个群，Ruby姐这边让您的人跟法务对一下名单。”段宁宁忙说
“嗯，辛苦你了宁宁。”杨妧泊说着，想起了什么，露出了笑容说，“但我们也不算输，还好我们早已经开始挖博讯的人，现在这样打起来，也算是一比一的战绩吧。”
“我们挖人？”段宁宁想了想，刚想问白令仪的事，杨妧泊已经开口了。
她笑着对段宁宁说：“白令仪下周入职。”
“真的？！”段宁宁激动了。
严殊泼冷水道：“先别急着高兴，不能让蔡恒继续这样挖人，你跟好Ruby，一周内逐一面谈。”
“我？”段宁宁指着自己，不敢置信。
亲爱的老总，她已经忙得要晕过去了！
“嗯，你。”严殊回答得干脆。
杨妧泊见段宁宁为难，说：“我出面太重，其他人又不够重视，你来最合适，就拜托你了，宁宁。”
杨妧泊都如此拜托她了，而且这也是为了英菲，段宁宁只能是答应下来：“好，我来吧。”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从加班到十点变成加班到十二点了。
段宁宁，眼下的目标是，先努力活到明年吧！
而另一边，天成大模型的办公室区域，还在忙碌着的万清然突然收到了CTO陈劲的企业微信消息——
[过来一下，清然。]
万清然忙回复了消息，花一分钟收尾了手头的工作，快步到陈劲的办公室去了。
进门坐在了陈劲对面，等待还在忙着的他开口说话。
陈劲一边忙着，一边说：“你们组长要走了，你知道吧？”
万清然点了点头，这件事倒也不是秘密，他们小组的组长被蔡恒挖走了。
“天成是我带的，所以这件事亲自问你更好。”陈劲说到这，放下了手头的事，望向了万清然问，“让你来做后端组长，你可以吗？”
“我？”
万清然瞪大了眼睛。
他，一个入职三年的P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