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了热水澡,吹干了头发,段宁宁看着镜中的自己,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脑子里满满都是刚刚被他亲吻的样子,明明内心贪婪地希望他能多亲几下,却又本能地害怕万一越过了那条线,她就要跟他融为一体了。

“我还没试过啊……”段宁宁捂住了自己的脸,哀号道。

但凡有点经验,她都不会那么害怕。

满脑子胡思乱想,段宁宁赶紧摇了摇头,嘟囔着:“得赶紧洗衣服了。”

在严殊家是不需要晾衣服的,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一会儿后再手动放进烘干机,就可以直接将衣服收进来了。

本来段宁宁并信不过这些机器,但自己洗了一次后,发现烘干过的衣服一点也不生硬,甚至像是晒过了太阳,她才放心。

来到了次卧旁另外一个小房间,这里是洗衣房,段宁宁刚打开洗衣机,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严殊的衣服。

若只是衣服,倒也没什么,严殊的西装都是干洗,只有他的睡衣、家居服、T恤什么的才会在这里洗,当然,还有贴身所穿的……

“内……**?”

段宁宁吓得赶紧关上了洗衣机的门。

仔细一想,严殊下午先回来换衣服才去的活动,所以应该是洗了澡,顺便洗了衣服,只不过来不及放进烘干机里,所以还留在洗衣机里。

段宁宁的手悄悄伸到了洗衣机门上,小心翼翼打开了一条缝,探头看了一眼,又赶紧关上,瞬间红透了脸。

“严殊……你……”

段宁宁默默哀号着,抱着衣服蹲在洗衣机前,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帮他把衣服放进烘干机吗?

那岂不是……要转移他的贴身衣物?

段宁宁赶紧摇了摇头。

怎么办?

段宁宁蹲在洗衣机前纠结了许久,最后决定趁着严殊还没过来赶紧回到房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把衣服放回了洗手间的脏衣篮后,段宁宁躺倒在了**,大大出了口气。

算了,明天再洗吧。

但是……任他的衣服在洗衣机里呆着,好像也不行。

段宁宁纠结了半天,还是给严殊发去了消息——

[那个……洗衣机里好像有你的衣服。]

消息发出去后,段宁宁坐起身来,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听到脚步声从门口经过,段宁宁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时,严殊发回了消息——

[怎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严!殊!”段宁宁默默哀号着,对着枕头就是一顿乱拳。

但是发泄之后,心口的躁动却一点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想再看看他,又不好意思跑去他的房间。

“欸!对!”段宁宁灵机一动,打开了手机视频软件,搜索了严殊演过的电视剪辑,傻笑着欣赏着他的绝世好颜。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段宁宁摇摇头,满脸笑容地叹着。

明天是周六,这可是她搬过来后的第一个周末,段宁宁和严殊要怎么过?

抱着对明天的期待,段宁宁看着手机里播放着的严殊,沉沉睡去。

然而,第二天的清早,段宁宁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醒来,也没有看来电人是谁,只是赶紧接起了电话。

“喂……”

“宁宁。”

是温礼。

段宁宁赶紧睁开了眼睛,有些吃惊地问:“温礼?”

“你能来一下我们医院吗?”

段宁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宁宁它……也就是小猫,它前段时间得了猫瘟,一直在治,我没有告诉你,但……”

“它怎么了?”段宁宁忙问。

“它快不行了。”

段宁宁马上起身,说:“我马上过来。”

说着,段宁宁赶紧挂断了电话,随便换了套衣服,刷牙后甚至来不及洗脸,扎上马尾就赶紧冲出了门。

段宁宁赶到医院,趴在前台就问:“小猫怎么样?就是……就是叫宁宁的那只猫,你们院长养的。”

“在楼上,院长在看。”

“好,谢谢。”

段宁宁赶紧上楼,找到了猫病房,进门就看到温礼正在笼子前给它调整吊瓶。

那只可爱的小白猫如今也不过不到半岁大,此时看,已经几乎奄奄一息了。

“怎么会这样……”

听到段宁宁的声音,温礼看向了她,说:“我弄一下这个,你去办公室等我,我等等和你说。”

段宁宁点点头,心疼地看了看小猫,离开了病房。

一会儿后,温礼过来了,他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昨天爆发感染,一下就无力回天了,现在……也就是最后一口气而已。”

“……”段宁宁心里很是难受,眼眶红了一些,硬忍着不哭。

办公室里沉默了许久后,温礼叹了口气,说:“抱歉,我不该叫它宁宁的。老人们说,小动物不要和人一个名字,或许也有一些道理的。”

“和名字又没有关系……”段宁宁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可是……如果在自己在乎的人和动物身上,就算是迷信,也会在意……”

段宁宁抬起头来,见温礼心情很是不好,安慰他道:“我相信你也一定是尽力了……”

温礼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他们一起去了猫病房,段宁宁陪在小猫身边,和它说了很久的话,可小猫的呼吸却越来越缓慢,幅度越来越小。

终于,到了午间时分,温礼摸了摸猫咪,对身边的助手说:“把垫子铺上吧。”

“好。”

助手到一旁的桌面上铺了蓝色的一次性医用垫,温礼小心把插在小猫爪子上的针头拔下,抱着它放在了垫子上。

段宁宁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它马上要走了,再陪陪它吧。”

段宁宁看着桌上那只仿佛安静睡着的小猫,心中十分不忍。

那可是她抱在怀中,带着它再活了一次的生命,怎么忍心它就这么走了呢。

一会儿后,小猫不再呼吸了。

医院里的助手和医生们都过来了,低头默哀,送了小猫最后一程。

大家都散开后,温礼拿出了小猫平时用的猫包,对段宁宁说:“我们找一个地方把它埋了吧。”

“嗯?”

段宁宁心想,不应该是找宠物丧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