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唐延川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被他掐得几乎呼吸不过来,原本就泛红的脸颊从涨红到逐渐变紫。

本能的反应使得她的双手不断地挣扎着,她想喊也喊不出声来,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声。

正当盛娴以为自己要死在唐延川的手中时,他的手倏地一松,紧接着狠狠一甩,她整个人狠狠的跌落在地,头更是重重的磕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很痛.....

她伸手一摸,一片湿濡。

流血了....

可是她此时顾不得那么多,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紧接着又一个劲儿的咳着嗽,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咳嗽声止,她忍着疼痛想要站起身来,然而她的手刚撑在地上,便被踩住。

盛娴皱着眉,扭曲着脸,艰难的仰起脸来,也只是看到男人那紧绷着的下颚线。

“唐总,我很痛,能不能松开脚。”

唐延川不为所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难道我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她求着,哭着希望唐延川能放她一条路。

然而,无论她哭得多厉害,表白得多动听,唐延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到二楼。”他的声音依旧是一片冰冷。

盛娴的手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起冷汗,嘴唇更是哆嗦得厉害。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男人。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刻的唐延川跟恶魔没有任何区别,无情,冷漠。

如果不是隐忍着,盛娴相信,他杀了她,都只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唐延川的电话刚一挂断,猛地一阵撞击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门被撞开了,“轰--”的好几个拿着相机的人涌了进来,对着现场一阵乱拍。

看到这个场面,盛娴吓坏了,现在的她可是什么都没穿,贺思颖没有跟她说有这个环节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记者。

她恍然大悟,她被骗了,被当做棋子使用了。

贺思颖,贺思颖,这个贱人....

“唐少,庞少知道你跟他的女朋友在楼上开房吗?”

“你们这是在玩游戏吗?”

“唐家老爷子知道你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做这种事情吗?”

“......”

各种问题接踵而来。

他们见唐延川没有赶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着一张脸,几名记者所问的内容已经越来越大胆。

老爷子的生日放几名记者进来,而且还畅通无阻的上楼,打开房门,不用脑子想,谁都知道这是某些人的一场精心策划。

这种司马昭之心,生怕别人看不穿。

只是这一会,唐延川也不确定是谁做的。

唐延昭?贺思颖?都在怀疑的行列,按道理,他们不会愚蠢到把记者引来的,毕竟事情一发生,最大的嫌疑就是他们俩了。

所以,唐延川在沉思了片刻后,把他们俩人排除在外。

门外,已经传来嘈杂的声音,庞泽轩第一个跑了进来,紧接着是陆寅,他在收到唐延川信息的时候,便带着几个保镖上楼来了。

后面,唐家人也陆陆续续闻声过来了。

“先他们带走。”陆寅指着那几名记者,冲身边的保镖道。

那些记者听到这话,再看向往他们走来的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吓得手中的相机就差拿不稳,“你们又不是警/察,有什么资格抓我们。”

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然而他话音刚落,肩膀便被噙住,动弹不得,其他三人,想跑也跑步了,同样都被噙住。

“现在就去警/局”陆寅走到他们面前,冷笑了声道。

说完,他给保镖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便被带出去了。

唐延川始终一言不发,他冷沉着眸看着面前的一切,庞泽轩的视线则落在地面上的女人,加上进来时闻到的那股味道,虽然很淡很淡,淡到已经消散差不多,可是他当下便分辨出来了。

盛娴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然而却被他极为冷漠的一眼给忽视了。

一向不正经的庞泽轩绷起脸来,那样子可比唐延川还要可怕。

唐延川并未跟庞泽轩打招呼便迈开步伐,离开了,陆寅则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跟在唐延川的身后,走了出去。

门口,唐荣堂,唐如风,徐媛,唐延昭,唐延朗,还有贺思颖全部都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延川的身上。

“爷爷,唐家什么时候也出现这种低端的手段了。”说完这话,他便扬长而去。

唐荣堂那张布满沟壑的脸难看至极,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凌厉的射向在场的几人。

最后定格在唐延昭的身上。

被盯着的唐延昭,一脸淡定的跟他对视着。

唐如风皱着眉,眸色复杂的看着他。

而徐媛则吓到牙齿都开始打颤,她那垂放着的手掌更是紧握成拳,手腕处一抖一抖的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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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延川下楼的时候,问陆寅:“她人呢?”

这个她不用说,陆寅都知道他指的是谁了。

“收到你信息的时候,我就让又安把人送回去了。”

闻言,唐延川嗯了声,直到上了车,他才缓缓开口:“让蒋让来公司一趟。”

陆寅从刚刚的时候已经看出了他的异样,他也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在唐延川话落后,他轻咳声,而后犹豫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

“让又安把人送到公司?”

“不用。”

陆寅再说什么,唐延川已经不想回答他的话了。

他闭着眼,绷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陆寅知道他这会心情不好,当然不仅仅是出了这件事。

那些听到的话才是真正的元凶。

一头热,大概也会有心累的时候吧。

陆寅无奈的叹息了声,他忽然觉得谈恋爱也是一件麻烦事。

见此,他只好立即给蒋让打了个电话。

“你到众信来,我哥被人弄了那种药。”

听到陆寅的话,蒋让顿了一下,而后漫步心经的问了句:“什么药?”

“女人才能解的药”

倏地,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幸灾乐祸的轻笑声,紧接着就听到他懒懒道:“那找个女人不就得了。”

“你他妈别废话。”

“求人还拽得不行。”

陆寅懒得回复他,直接把电话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