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区域除了暗影,连一个多余的动物都不会有,当然,老鼠昆虫除外。不是暗影的人出现在暗影区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他武功似乎不高,不可能是奸细之类,很可能是某人的影仆,倒霉的中了春\药又不敢回去……

“真的……真的不会水。咳咳,快,拉我上去。”

凝渊抱着膀子,大大咧咧的站在岸边,看着那湖中胡乱扑腾的人。

装。给我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话说,他装得还蛮像的。

湖中人挣扎了几下,渐渐没了动作。凝渊一凝神,看来不像是装的。

一个蜻蜓点水,将湖中那淹没了脑袋的人提上了岸。

“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后,那人愤怒的看着凝渊“混账。”

待他抬起头来,凝渊彻底的呆了。

狭长的凤目,纤长浓密的睫毛顶着几颗小水珠,湿热的眼眶和皮肤,被浓浓的水意覆盖,薄而优美的唇线,精致的面颊轮廓,湿答答的贴着几许发丝,原本拉开的衣衫,被湿透了,大半个雪白的身子,在夜色里暴露无遗……

她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那人正用异常仇视的目光盯着她,恨不得千刀万剐。

虽然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绝色,可还是没有被美色所迷,淡淡道:“这下还烫吗?”

“要你管。哼。混账……”

他似乎感到少了什么,在脸上摸了一下,更愤怒了“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立马将湿答答的衣衫拉拢,狠狠的瞪了凝渊一眼。

凝渊扼腕,心里嘀咕:老娘又不非礼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看了个肩膀,还吃亏得要死的样子,恶心。

她出来的本意是要去找暗灰色眸子的小九的,被这只生物中途打断,救了他还没得个好脸色,摇了摇头:“不可理喻。”

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坐在地上的男子慢慢起身,看着那消失的倩影,傲娇的小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微微

上扬,邪气顿时弥漫“敢将本王丢进水里……有意思。”

一道白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旁边,低声道:“王爷,要召她来吗?”

“郦伯伯,以你看,这个女子和雷澈谁更优?”

“当日的两个小乞丐,只用了十年便成长到这种地步,确实出乎意料。以属下看,雷澈虽然武艺更为高强,可心智明显不及此女。要更好的掌控此二人,莫过于彼此牵制。二人关系匪浅,只要制住任何一人,另一人必会顾忌,只要有所顾忌,王爷想让他们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白影顿了顿又继续道:“观此二人,应有所图,只是暂时还比较安分,却不像其他暗影那般单纯,应多留意。”

“十年的观察,虽然他们掩盖得很好,可毕竟太过年轻,避免不了露出破绽。虽然不知道他们所图何事,想来必然不小,不然,也不会如此隐忍奋发,吃得比别人多十倍的苦。”

听完白影的话,绝美的邪笑蔓延开来,用一种雌雄莫辩的声线道:“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如果猜得不错……也是时候了,让她做暗二,赐名……业火。”

“不再等等吗?她现在的实力,坐那个位置,怕是坐不稳。”白影有些担忧。

“无妨。”本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而且,也不能小看了她,此女子的潜力可是比雷澈还要巨大。雷澈一味求强,不懂隐藏自己的实力,而凝渊,却是处处留手,从不暴露自己的底限,二者若是以死相搏,胜负还是两说之事。

“风罡那里,要不要知会一声?”白影继续请示主上的示下。

“他这个暗一龟缩了这些年,不知道退化到什么样子了。有空让他多出些任务,不要总是服侍人,养了些奴仆习性。”

“是。”

昏黄光线笼罩下的宏大山洞,一道黑影以鬼魅般的身形落在凝渊旁边,平板无趣的声音道:“主上召见。”

对着灯火发呆的凝渊有些惊讶,随即起身而去。

主上召见,太意外了。主上从来不召暗三之后的人。虽然心

里波动很大,可面色显得十分的平静。

凝渊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如果她和澈的实力不能进入暗影九刃的前三,就无法见到主上,见不到主上,就无法了解到这个组织的权利极限在哪里,无法了解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物。

要复仇,无疑需要庞大的力量,单凭个人能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依附组织。暗影这个组织她觉得很适合,她不是行军打仗的军事人物,无法建立一个军事组织和皇族公然对抗,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暗杀。

皇帝身边的保护定然不弱,如果身为顶级杀手的暗影都做不到,她不相信什么大侠之类能做到。

刺杀,讲究一击必中,远遁千里。

如果一次杀不了,必然打草惊蛇,这样的蠢事她不会干。

她原本打算彻底理顺暗影再将之吞并为己所用,现在看来,主上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才会破格召见她。

然而她不知道,主上召见她的主要原因却不是为她那不曾暴露的计谋,而是她无意将之丢入冰冷的湖水中……

脾气极坏的妖孽少年,早已成长为货真价实的绝世妖孽。

门“嘎吱——”一声,在幽闭的竹林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暗影里唯一没住山洞的,就是主上,只是主上。

大片的凤尾竹在春末略微清凉的微风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淡淡的光线穿过竹屋斑驳的寥影,散发着夜寂落的气息。

一片凤尾竹叶打着转儿,徐徐飘落在凝渊的面前,她抬手,接住。

嗅了嗅那山野特有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气,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进去。

四周都是自然的绿色,浅绿的纱帐,翠绿的桌布,墨绿的桌椅,满眼碧色却深浅搭配得当,竟然说不出的和谐、清爽,甚至有些低调的雍容华贵。

绣着凤尾竹叶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慵懒的身影,右手支颐,泼墨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淡紫色的衣衫上,白皙的颈项,略尖的下巴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嘴角挂着一丝玩味而邪气十足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