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三个人的路很拥挤

“灵儿,你冷不冷??这么睡着,很不舒服吧??”他贴着她的耳朵,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还故意用唇瓣和舌~尖,状似无意的蹭过她耳底敏感的肌肤。

“我不冷,这么睡很好,你快点回去休息吧,胳膊还有伤呢,小心再碰到。”

洛灵的脸颊,烧烫起来,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些,尽量控制着只让彼此听清楚。

要知道,这房间里可不是只有他和她在,还有个景掠影在一旁睡着呢。

身为雇佣兵,最最强悍的就是敏锐的直觉。

轩辕流光一动,洛灵就醒了。

洛灵醒了,景掠影又怎么会不醒。

不管房间内发生什么,谁都不可能会瞒的住其他人。

洛灵最担心的还是轩辕流光会忽然间做出更加激烈的事情来,轩辕流光的骨血里边天然带了一种疯狂的特质,若是发作起来,还蛮恐怖的。

轩辕流光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淡淡的笑了。

隔着黑暗的夜,他看着洛灵。

音色性感,气息迷离,呼吸缓缓的窜入她的耳朵里,“灵儿,去**陪我睡好不好?你不在我怀里,我睡不着。”

洛灵更加别扭了,“你的手臂不够疼是不是?”

“只要能搂着你睡,再疼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他用那么那么好听的声音,故意说着暧~昧又撩拨的话语,存心要惹乱她平静地心情。

洛灵的脸早就开始红了,心脏紧张的乱跳个不停,有第三个人在默默在暗中窥视、聆听,这样的对话,实在太令人不自在。

沉默了半晌,她的牙齿稍稍咬紧了些,“快回去,不准闹了,否则我立即走。”

她本以为他听了,会立即收敛自己的行为,可是,洛灵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陡然间多了几分凉意,她身处在这种环境当中,被影响的全身的汗毛都要倒数起来了。

好半天,她才意识到,那是从轩辕流光身上向外扩散的强大气场,无形中影响到了她。

不由的,呼吸紧蹙,浑身发冷。

不由的,无所适从,心慌意乱。

过了好一会,他开了口,“灵儿,为什么会突然间不辞而别呢?”

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发丝,指尖浅浅灼烧,落在她可爱而柔软的耳垂上,轻轻的捻着。

“你是不高兴见到轩辕宝兰?”

“还是说,你看到了书房里的画,会觉的忽然压力很大??”

他没有逃避的习惯,问题全都直截了当。

洛灵紧了紧呼吸,嗓音已经有了异样,“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聊,你快回去睡吧。”

“洛灵!!”轩辕流光蹙眉,微微不悦抬高音量,语带警告。

“我睡了!你也去睡吧!不要影响其他人休息。”洛灵依然不肯就范。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无声的景掠影忽然间冷冷张口,“轩辕先生,你没听到她说的话吗?现在很晚了,请让她休息,女孩子的睡眠非常重要。”

轩辕流光的冷眼,嗖的移到了景掠影身上去,“你的另一条腿也想断掉吗?”

“我再断一条腿,轩辕先生必然也会再断一条胳膊。”景掠影句句锐气,字字不让。

轩辕流光顿时站起身来,打算冲过去将警告彻底变成威慑。

他才一动,衣角被洛灵死死的攥住不放,“很晚了,不要再折腾了,好吗?”

洛灵开始很后悔把两个男人放进一间病房里来了。

最初的目的,是要整一整这两个无缘无故的喜欢打架的男人,不是脾气冲吗?不是不听劝的拳脚相加吗?不是看着彼此不顺眼吗?就是非得制造个时时相处的环境,越是不舒服,越是得朝夕相处,一起被医生虐,一起养好伤。

看下一次,谁还敢不过大脑,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

很显然,洛灵是想的乐观了。

这点点小惩罚,只会让他们不自在,但绝对没办法让他们得到一记印象深刻的教训来。

瞧,都变成‘伤残人士’了,还想去‘战斗’呢。

“好,不折腾!”轩辕流光忍着怒,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谈。”

洛灵原本躺着,生生被他拉的坐了起来。

“轩辕流光,现在很晚了耶,而且,还有一个人伤着呢。”

人若一着急,说话容易不过大脑。

洛灵一说完了话,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她抿了抿唇,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出该如何去补救。

而轩辕流光的眼神,却已在几秒钟之内,变的非常非常的凌厉,即使黑暗中看不见他的妖美惑人的脸,洛灵仍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居高临下,刺在她的皮肤上,撕扯的疼。

“洛灵,跟!我!走!”他一字一顿,慢慢的重复,话语中有着浓烈的警告意味,亦是最后通牒。

洛灵的眼底,浮现了一抹异样的无奈,“我不能走,抱歉。”顿了顿,接着字句清晰的吐出,“景掠影是你动手打伤的,但是起因却在我,我不能够把他丢在一旁不理。”

洛灵这话要表达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景掠影送她回家,就不会和轩辕流光遇上,两个男人也就没有机会莫名其妙的打的不可开交,这就是所谓的‘起因在她’。

听在轩辕流光的耳中,硬是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他的心,忽然间像是被谁用刀子生生的戳了进去,一开始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呼吸停了,血液凝了,四肢麻了……

好久好久之后,一丝浅浅的痛意,慢慢浮现。

瞬间转为凌乱凶猛的剧痛,痛的他攥住了拳,五指狰狞的绷紧。

唯有绝美的面容,在痛到极致时,居然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即使已然狼狈到极致,仍是习惯性的撑起了最后的尊严。

“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

大彻大悟。

原来,他在她心底,终究是比不过景掠影的。

一开始,这个女孩,就是他不停的强求,不停的紧追,明里暗里,手段用尽,方才得来的。

那种得到,本就是虚幻的假象。

他以为已然走到了距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

却在一抬头时,才猛然间发觉,两人之间,竟然还隔着遥远的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