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章 父爱
我父亲颜色灯光而变幻的喷水池,花蕾不禁叹了口气。
此时,她和包大同正坐在她房间的宽大窗台上,脸朝外,两腿悬空着一**一**,让她感觉又回到了童年时光。
“你家真大,花园里又那么亮,刚才我偷着摸进来,真是不容易。”包大同不理这个话题,却伸手碰了碰花蕾的头发,不经意的微小温柔和不肯表露出来的安慰格外动人。
“他甚至不让我叫他爸爸,非要叫老头子。”不过积聚在花蕾心头的忧伤太多了,今晚她想宣泄出来。
“也许他有怪僻。”
“包大同!”
“好吧。是他不好,行了吧?”包大同伸臂揽过近在咫尺的花蕾,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样,也许不会感觉那么沉痛,“不过你可以小点声吗?虽说你的卧室和你老爸的卧室距离很远,又面朝两个方向,可他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敢设结界,那相当于报告他:喂,包大同在这儿,快来给这小子来一下子。告诉你,上回他打我那一下,让我麻了三天。”
他说得沮丧,居然把花蕾逗得笑了起来,轻快柔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中听来格外清晰,也格外欢畅。
“他不爱我。”笑过后,花蕾又觉得心情沉重,于是再度重申,似乎是要说服自己。
“除了不让你叫他爸爸,他怎么不爱你?虐待过你,饿过你,还是打过你?”包大同本不想在这良辰美景夜说这些,但又知道不给花蕾解开心结是不行的。于是问道。
花蕾摇摇头,“那倒没有。可是他对我和我妈都很冷漠,这应该算情绪上的家庭暴力。我记得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十八岁之前很少出门,一直卧床。可是他很少来看我,整天忙碌,甚至少抱过我,发烧的时候没有摸过我的额头,病得快死地时候,也没有握着我的手哭泣。那时候生病真的很难受,却并不怕死。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要不是怕我妈难过
“幸好你没死。不然我们在这一生就无法相遇了。”包大同把花蕾拉开了一点,眼神闪闪地看着她,语意如此浪漫。那一瞬,花蕾也很庆幸。又很后怕。
假如,这一生没有遇见他
“可这都不能说明他不爱你。”包大同话题一转,“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你病得这样厉害,是需要很多钱去看医生的吗?他是要赚钱的。如果不是当初的努力,今天的他也不会这样富有。又也许。他知道你身体不好。怕你将来受苦。所以拼命积累财富,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最良好的生存环境呢?”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应该体谅父母。”花蕾苦恼的摇摇头。“可是拒绝和我做感情交流。那是一种感觉,而不是具体的某件事情。”
“我相信,你们父女之间一定有误会。”花蕾语气中隐含着挫败感与伤心,包大同想劝解她,却无从劝起。毕竟他们父女之间地事,外人一般很难理解。
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他有朋友阮瞻。
阿瞻和阮伯父之间的相处情况更加残忍,阿瞻生来就被父亲视为克制魔气的工具,为了割断父子天生具有的亲情,他父亲居然从小就把他送人。
花蕾不是这种情况吧?话说,那天和血婴搏斗时,为什么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地东西?她是不
拥有辨鬼神的能力,却被她老爹给封印了呢?她又为好?是因为无法承受这能力,还是因为其他的秘密?
不,不可能!阿瞻那样的情况太特殊了,花蕾绝对不会是这样。再说,从海三涯的态度来看,对花蕾的爱是毋庸置疑地。
“如果你看到他在得知你失踪后地焦急,就不会这么说了。”大同叹了口气,“花骨朵,先不要下定论,好多事我们并看不清楚真相。比如我老爹吧。”
“包伯父?”花蕾迟疑地问,心中有几分喜欢,因为这是包大同第一次和她说起他家的事,这是否意味着她正在走入他地心灵呢?是否意味着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了呢?
“我那老爹可不像你爸爸那样帅,很有风度的样子。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乡下的土包子,而且是很狡猾那种。他总是有许多事做,还是时时要云游四方,自从我懂事起,就拿我当自由放养的羊一样,随便给点吃的就任我自生自灭。每回他走,就给我留下一些修炼的科目,如果他回来时我完不成,就逃不了一顿打。似乎他从来没有想过,年纪小小的我,要修炼那些驱鬼御魔的玩意儿,当他不在身边,却遇到那些可怕的东西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被吃掉?我从来也不觉得他有多爱我,总认为他是随便敷衍一下父亲的职责罢了,直到声音极轻的哽咽了一下,“在他离开的那一瞬,我才知道他是非常爱我的,只不过他不许自己表现出来,因为他要把我锻炼成可以独自面对一切的男子汉。也许,我在修炼时召来恶鬼,他一直是隐在一旁的,也许他只能看着,却不能帮我,心里会很难过,可是他却逼自己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我想,那也很难。”
“大同,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花蕾抚了抚包大同的脸,“对不起,是我任性,非要说父亲的事,才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伤心吗?”包大同微微一笑,“我老爹走了,我当然伤心。可是今天回想起从前,却只记得他的好处,他给我的那些快乐,肃然也感激他给了我生命,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孝顺他。花骨朵,我说这些是要你明白,很多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要用心体会才行。我老爹的死,是我永远面对的痛与遗憾,我不希望你也这样。所以,好好了解一下你老爹,或者你们父女的关系就会改善许多。你就没有想过吗?他做的所有事也许都是为了你。也许你不是个普通的人,他只是想保护你。”
是这样吗?花蕾茫然的看了看包大同,看着他真诚温暖的眼睛,不禁疑惑了。父亲从小对她偶尔的温柔和爱怜,也一点一点涌上心头。
“也许他是个好父亲,这样冷漠对我是有苦衷的。”花蕾喃喃地道。
“对嘛,要从好的方面想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有优点。但是请注意但是都瘦了。”包大同拖着花蕾的手,抚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