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悄悄降临,北渊国今日的早朝也来临了。
文武两列各自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候着北渊大帝君羽易的来临。
此时,文武百官议论嘈杂之声比起往日来说更加甚之,而且无一不是在谈论着昨日文政司三十余人被斩之事,无一不是在谈论着钦差大臣许沐川。
百官那交头接耳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街头贩卖杂货的摊贩,完全没有一个官员应有的稳重姿态。
“许大人。”原本还在议论个不停的百官忽然听到了这道比较殷勤的呼唤声,纷纷止声的侧目望向了金銮殿的门口。
许沐川穿着之前的那一袭钦差官袍,一小步一小步的朝着大殿走去。看着许沐川蹒跚的步伐,门口的一众护卫都猜想前几日许沐川受的伤还未好多少。
上百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着金銮大殿的大门口,百官皆是屏气凝神的吞咽了几口唾沫,没有在多议论一句话。
哒……哒……哒……
许沐川沉稳的步伐声在百官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是那么的充满了血杀之意。
“许……许大人。”处在百官后末的几个官员,似乎有些受不了许沐川那面色淡漠所发出的气势,而后忍不住躬了躬身子,献媚的轻声呼唤道。
许沐川顺着声音望去,微微的对刚才说话的官员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最后一声步子落下后,许沐川便没有在走动了。只身独处在百官的末流之位,距离金銮大殿的大门最近,仿佛只要一步的距离,许沐川就可以踏出门槛了。
“嘶——”见到许沐川的这般作为,文武百官皆是忍不住的“嘶”了一口冷气,心神有些发颤的忍不住猜想着许沐川又想做什么事情了。
“大人,您应该到最前面处着,这儿有些不太适合大人的身份。”比较靠近许沐川的一些官员,面带微笑的献媚说道。
“不用。”许沐川微微合着双眼,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声。
许沐川越是这般模样,文武百官的很多人就越是心惊胆颤。要知道,之前位居二品的文政司司长罗永康,就是这般莫名其妙的被许沐川给搞得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若是放在昨日,文武百官中应该还是有几个人愿意搭理许沐川。可是放在今日,整个京城都没有几个人敢对许沐川在放肆了。
不出手时,风平浪静,甘愿以身犯险的丢了颜面的被鞭笞;一出手时,三司中,偌大一个文政司便被拿捏在手中任意处置。
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北渊大帝君羽易之外,谁还有这般本事?就算是当朝宰相也不可能有这般手段吧!毕竟文政司在某种情况下比起宰相的权力还要大。
如此而言,整个朝堂之上,谁还敢明面上的和许沐川作对。那不是找死的行为吗?就算是百官中许多人都痛恨许沐川,他们也不想去得罪许沐川,至少不能够让许沐川知道。
昨日文政司三十余人被处斩,猩红色的血液溅满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官都从各个方面打探到了消息,隐隐约约知道了文政司有此下场的缘由。
知道其中一些隐晦消息的官员,对许沐川更是惶恐不已,那缜密的心思,那步步为营的算计,要是和许沐川这种人作对,肯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大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您位居一品,理应站在首列之位,哪能独处在这儿呢?”距离许沐川最近的一个文官,额头忍不住的冒出了细细冷汗,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许沐川不满而被使小绊子。
“没事,本官身上有伤,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不想再多走一步了,在这儿挺好的。”许沐川若有若无的扫视了金銮大殿的门外,好像之前被鞭笞的事情就在上一秒。
我滴个娘呀!这可是要了命了。处在许沐川前头的一个六品小官诚惶诚恐的在擦着额头的冷汗,心里发怵的想着:这许大人怕是话里有话哪!我一个小小的知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挡在许大人的身前了。
处在许沐川前一位的六品知事官员,咬了咬牙齿后想出了个办法,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将自己侧身对着许沐川,让许沐川的双眸直对着前面的另一个人。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现在许沐川的手腕最硬。看着许沐川不想站到前面的模样,百官皆是在猜想着前几日他们齐齐施压惩罚鞭笞许沐川的事情。
一想到那一天和昨日的血色之日,百官中的很多人都在暗暗的摸着冷汗。
文官一列中,随着许沐川前面一个官员的挪动身子侧到一旁,越来越多的官员便开始效仿的移开了半步。
于是,朝堂之上便能够突兀的看到有几十个文官微微侧着身子的场景……
对此,许沐川都是看在了眼里,自然也很清楚这些官员在想着些什么。不过许沐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原地待着一动不动。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回**在金銮大殿上,原本便很安静的大殿就显得更加的寂静了。
一番行礼过后,君羽易便高坐在龙椅之上,他的面色看起来还比较红润。
“咦!许大人怎么站在那里?”君羽易故作疑惑的轻声“咦”了一声,望着身处在最后方的许沐川,说道。
“陛下,微臣身体不适,不便多行,在这儿甚好,有劳陛下过问了。”许沐川抬头注视着君羽易,眼神闪过一道异色的沉声回应道。
“哦,倒是朕给忘了,许爱卿前几日的伤势应该还未好吧!”君羽易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作出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转头对着一旁候着的一个年轻太监说道:“小哲子,快去将许大人驮到前面来。”
“是,陛下。”被君羽易称呼为小哲子的年轻太监,面带喜色的点头领命道。
看到君羽易的这番行为,许沐川心里一笑,然后躬身说道:“陛下,不必了,还是不劳小哲子公公费心,微臣还是自己走过来吧!”
刚才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表明各自的一种态度。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但是其中包含的深意怕是在场许多官员都能够知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