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荣踩着鞋子站在边上,曾江先把那些果壳收拾了,然后拿起被子抖了抖,地上一下子落下不少果子。

“怎么还有这么多?”魏荣觉得自己已经剥了很多了,还吃了不少,竟还有这么多,要一晚上吃完还真有点难度。

说实话,这些花生什么的没有石榴好吃。

其实这些是撒帐嬷嬷特意多撒的,说是多子多福,铺床时嘴里还念着诸如什么铺床铺床,儿孙满堂的吉祥话。

虽然他不迷信这些,但对成亲这件事却是半点不敢马虎,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盯着弄好的,有个好意头总是好的。

曾江很快将床铺收拾好,魏荣点头称赞:“不错啊,快比得上金橘了。”

刚才金橘本是要等着收拾了再下去的,她看金橘忙了一天也累的很,便让她去休息了,想着以自己的实力,怎么说也吃得完,没想到,高估了自己。

“多谢夫人夸奖。”曾江这话透着无奈,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宠溺。

快比得上?那就是还差些,得了,比不上她哥就算了,如今是连她的丫头都比不上了。

魏荣听他说夫人两个字的时候还不大适应,转身朝圆桌走去:“快点喝了酒好睡觉。”

曾江弯唇,倒是比他还心急,曾江看了眼桌上的酒,忍不住挑了下眉。

魏荣手托腮坐在对面,一脸期待的等着曾江倒酒:“这是什么酒啊?”

魏荣酒量不太好,魏家人都不怎么擅饮,不过她倒是喜欢喝一点,尤其喜欢果酒。

之前阿瑶做的桂花酿就不错,可惜中秋那次贪杯喝多了,被娘发现,便不许她再饮酒。

“新丰酒。”曾江倒好了两杯酒,魏荣拿起一杯,正要喝被曾江拦住了:“合卺酒要这样喝。”

曾江的手臂绕过魏荣的,两个人的手臂交叉在一起,距离也近了许多,曾江低着头几乎和她的碰到一起。

红烛跳动,让周围的一切都增添了几许温柔,曾江挑眉看着魏荣:“会了吗?”

魏荣低头躲闪他的目光,小声抱怨道:“花样可真多。”

“一会儿会更多。”

“什么更多?”魏荣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先喝酒。”曾江一饮而尽,魏荣也学着曾江的样子喝了杯中酒。

喝完之后,魏荣咂咂嘴:“好像还不错,可不可以再来一杯。”

魏荣酒量不好,却是个贪杯的,平日里家里管的严,没有机会,今日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的喝。

魏荣不知这酒中玄机,曾江却是知道的,虽然说对身体并无害处,但还是不敢让她多喝。

“不可以,合卺酒只能喝一杯,剩下的明日再喝。”

魏荣嘟嘟嘴:“好吧!”

新婚第一天,还是不要贪杯了,万一喝醉那可就不好了。

曾江去里间洗漱时,魏荣就坐在床边,这会儿倒是坐的规规矩矩的,不像刚才那么随意。

怎么办,心也跳的好快,脸也跟着发烫。

魏荣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怎么觉得有点热了呢。

大概是太紧张了,魏荣安慰自己,便从**站起来,在床边走了几步,可越走越是感觉不舒服。

轻轻扯了下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粒,用手做扇子状轻轻的扇着。

曾江洗漱很快,已经从里面出来,他个子不算矮,大概习武的人都身姿挺拔,身材约莫和大哥差不多。

衣服扣子随意的扣着,魏荣看了到胸口那个梅花小点,只觉得热气一下从脚底涌上了脑门,迅速的转过身去。

背对着他,眼睛也下意识闭了起来,嘴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曾江看她如此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怎么不睁开眼睛?”

“你,衣服没穿好。”

“那又如何?”

“你……快穿好。”魏荣穿好两个字说的又快又急,带着娇嗔。

“反正等下也要脱,省的麻烦。”曾江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只是魏荣闭着眼睛看不到。

“你……”魏荣想说你好不知羞,可突然想起,昨日娘让她看的画册,做那件事的确是,是要脱衣服的,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可,可,她还没有准备好,不是说还要吃果子吗,那些花生不要吃了吗?

魏荣心跳的越快,越紧张,越是不敢睁眼。

“你再不睁眼,我要亲你了。”曾江可不是吓唬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皮肤上,她感觉得到。

就在呼吸越来越近时魏荣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唇瓣距离她的只有一指宽的距离,不对,比一指还要更近。

魏荣头下意识后撤,还来不及再次闭眼,唇瓣就被他贴上,大概是因为他刚洗完澡,清清凉凉的,竟觉得身体那股热热的感觉消失了些,没那么难受了。

“夫人,该歇息了。”曾江抱着魏荣倒在**,有他垫着,自然不会摔痛她。

只是倒下的一瞬,还是有些眩晕,迷迷糊糊的,像第一次坐小船。

魏荣趴在他胸口,低低的开口:“我,我有点怕,我还……没学会。”

昨日娘让她看,她哪敢看,看了一眼就合上了,说一会儿看。

可打开书就浑身不适,觉得辣眼睛的很,而且那些姿势都奇怪的很,害得她昨夜都未睡好。

“不怕,我教你。”曾江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似的,压根不敢告诉魏荣,自己也不过是前些日子翻了几页,这会儿倒是敢称师父了。

“这怎么教啊?”

“先闭上眼睛。”

“是你让我睁开的。”

“现在闭上。”

“你到底行不行啊?”

“你试试就知道。”

“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你可真是麻烦。”魏荣闭上眼睛后道:“那接下……”

来字还未出口,唇瓣被堵上了。

曾江抬脚一踢,将**的帘子遮上,帐外红烛依旧熊熊燃烧,帐外朦朦胧胧,帐内一帘幽梦。

只隐约听到一道娇娇的女声埋怨道,喂,你怎么咬人啊,哎,不行,不行,不可以的……

正可谓,洞房美景画良辰,我见犹怜绝代人,俏枕倚来春色撩,新裳褪去欲情焚,又是一对儿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