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没反应过来五哥突然提到他是什么意思,但作为一名资深五哥吹,五哥的话他必须赞同。

于是,肃王深深点头:“皇上所言极是,正是如此。”

众人:……

皇上拍拍赵煊的肩膀,目光露出几分同情,肃王对皇上这个突然怜惜的眼神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郑重点了点头。

没错,五哥说的都是对的。

皇上这段话听的大家是心惊肉跳,先是是无力,再是养不起送出宫,最后成功的拉了个挡箭牌。

关键,这个挡箭牌还十分的配合。

宋轶对着孙天得轻嗤了一声,白折腾了吧,家里养个二傻子,再护犊子也没用。

孙天得脸色不大好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一脸傻白甜的肃王,这二傻子以后别说是他大理寺的,丢不起这个脸。

“朕身为一国之主,丢不起这个脸,大齐更丢不起这个脸呐。”皇上坐回龙椅上,语重心长道。

肃王面对大家异样的眼神总算回过味来了,五哥,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呐,不要再扎他的心好不好,他都被这事闹的不敢出门了,好不容易平息了,这下好了,彻底捂不住了。

沈凝霜这个妒妇,他要休了她。

顾昭华幸灾乐祸的看了肃王一眼,能为五哥挡刀,赵煊那小子的美人散的也不亏。

赵毓悄悄松了口气,好险,好险,幸好他还未娶亲,府中也无姬妾。

赵毓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皇上点到名字了:“就因为国库空虚,六弟的婚事迟迟没有着落,礼部操持完七弟的大婚已无力再为六弟操持一场像样的婚礼了。朕有愧啊,六弟,是皇兄对不住你,你放心,等朕筹足了银子,一定为你举行盛大的婚礼。”

“皇兄言重了,臣弟的婚事不着急,皇兄还是以百姓社稷为重。”赵毓赶紧表明自己态度,生怕皇上下一句就问,谁家有适龄的女儿未嫁的,先不要着急送进宫了,然后顺其自然的赐婚给他。

“严大人,户部可能拨出银子来?”皇上艾特了严明舟。

严明舟一个激灵从人群中出来,脑子转了转:“皇上,户部也没有银子啊。”

便是有也不敢说啊,他一说,到时各衙门都去找户部支银子,他是谁也得罪不起啊,没有,一两也没有。

严明舟弓着身子,摇头如拨浪鼓,就差哭出来了。

上官峰鄙视的看了严明舟一眼,好好一管钱的衙门被他弄的扣扣嗖嗖穷酸气十足,一个户部尚书,到处哭喊自己没银子,连街边的穷叫花子都不如。

皇上手摸着龙椅,十分忧愁:“你们也看到了,都没有银子,朕是有心无力,实在养不起啊。”

常大人冷眼瞧着,皇上好一招借力打力啊,他们赵家兄弟一个个的都惨成这样,娶不起媳妇的娶不起媳妇,送走小妾的送走小妾,他还能说什么。

趁着大家还未反应过来,皇上看了眼孙不二,孙不二心领神会,立马道:“退朝!”

皇上大步出了金銮殿,这才松了口气,好险啊,幸好有七弟,窈窈说的没错,肃王妃的确是个好的,必须好好嘉奖。

肃王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出了大殿,谁都不忘安慰两句,就差说节哀顺变了。

顾昭华拍拍他的肩膀:“别这样,你今日可是立了大功了。”

“立个屁,这样的功给你要不要?”他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以前大家也只敢私下议论,这下好了,谁都来安慰他两句,关键是这安慰比不安慰更扎心。

“好,好,好,不说行不行?走,先吃顿好的。”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肃王一紧张:“我可没银子。”

府里虽然追回了些银子,但如今都是王妃管着家,府里还欠着银子,他也不好意思去账上支钱,说实话,这几日都是在衙门里吃,没下过馆子,昨日的酒钱还是兴旺出的。

“知道你惨,我请客行了吧。”顾昭华大气道。

肃王脸又哭丧起来,他的确是惨,实惨,官方认证过的。

陆季山步子慢悠悠的,纳妾?想什么呢?当初那保证书怎么写来着。

谁也没有哭着喊着把女儿嫁给他,都是他自己求来的。

“陆大人!”

陆季山听到有人叫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是常大人连忙拱手行礼:“常大人。”

常大人笑:“陆大人在翰林院的确是委屈了些。”

陆季山也回的光明磊落:“没办法,人微言轻,家世不显,下官倒是想往上升一升,没有门路啊。”

的确是没有门路,侯爷是超一品,驸马是从一品,他现在已是四品,他要再往上升,陆家除了那个刚满一岁的奶娃子,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了,那还了得。

常大人笑着点头:“陆大人所言甚是啊。”

陆季山的话半真半假:“下官可否走走常大人的路子?”

常大人大笑:“我倒是想,只怕陆大人不愿啊。”

“常大人说笑了,光宗耀祖的事,下官怎会不愿。”笑话,只要他敢提拔,他就敢任职,陆家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就是低调也没用啊。

“内阁尚有一职缺,陆大人可有兴趣?”常大人挑眉,这话明显的试探。

陆季山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拱手一揖:“那下官就等候大人佳音了。”

常大人摸着胡子,还真敢应,胆子倒是不小啊。

陆季山忽视常大人饶有兴趣的眼神,皇上有意削弱内阁势力,内阁已经不是香饽饽了,他有什么不敢的。

以后想装聋作哑是不可能了,位置还是靠前站站吧,还有,这绯色官袍也穿了许多年了,该换身新的了,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再不济也能多领些俸禄不是?

宋轶和孙天得在后面以踩死蚂蚁的速度慢慢的走着:“常大人和陆大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说说笑笑,一唱一和的。”

孙天得接过话道:“只怕以后关系会更好。”这个好字意味深长了些。

“此话怎讲?”宋轶不明白了。

“常大人可是先太子的人,成王殿下和先太子妃如今可住在宫里呢。”孙天得压低了声音。

宋轶一惊:“难不成……”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很明显想到了。

“但愿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