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国国王收到大齐赠予的礼物,听到苏河大人带回的话,以乌图国最高礼仪在乌图王宫接待大齐公主和驸马。
赵绾穿着陆玉庭备下的礼服,红色的公主冠冕,头上的红宝石头面与唇色相映衬,愈发显得肤色瓷白,冷艳高贵。
陆玉庭今日也是同色的官袍,腰间黑色腰带上镶嵌的宝石和赵绾步摇的宝石同色,二人比肩向前,似是带来了满室光华。
乌图国国王顿时折服,这才是大国的风范,那个什么契丹,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国王陛下。”赵绾和陆玉庭行的是大齐的平礼。
乌图国国王也用自己国家的礼仪还之:“二位特使快快请坐。”
“谢陛下。”
“特使请苏河带回的礼物本王非常喜欢,替我多谢大齐皇帝陛下。”
“陛下喜欢就好,这是我大齐蜀地新上供的蜀锦,是丝织品中最为精致、绚丽的珍品。因其制作工艺复杂,耗时费力,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价如金,故其制字从帛与金也。”
乌图国国王频点头:“原来如此,大齐果真名不虚传。”
乌图国早有和大齐结交之意,无奈和大齐之间隔着西凉,西凉又和大齐联姻,自然轮不到他一个小国越过西凉和大齐亲近。
“陛下,我大齐国运昌隆,子民富庶,天下归心,新帝登基后更是高瞻远瞩,希望天下子民万世永安,若乌图国愿与我大齐结交,永息干戈,大齐会在乌图国设特使馆,派特使亲授乌图国百姓桑蚕,冶铁,农耕之术,教习乌图国百姓了解中原文化,乌图国亦可派族中子弟前往我大齐京城国子监求学,惠及两国百姓,愿两国和平相处,永以为好。”陆玉庭循循道。
乌图国国王听到大齐会派特使教授百姓这些想也不敢想的本事,眼睛一下亮了,若是乌图国百姓可以学会这些,那乌图国也会变得强大,无人敢欺。
而且大齐特使说的是两国和平相处,永以为好,那便是不用称臣,大齐如此大度,他一个小国国王哪有不同意的。
顿时道:“好,本王同意大齐在乌图国设特使馆,和大齐和平相处。”
赵绾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眼中是睥睨一切的大家风范。
赵绾如今明白陆玉庭的意图了,打着议和契丹的名义,一路安抚游说这些小国,收归己用,等于变相孤立契丹。
契丹的掠夺和大齐的恩施孰好孰坏,这些人自然明白,自然不会再和契丹为伍。
他这招可真厉害,不用称臣,和平共处,设特使馆,传授中原技术,传播中原文化,百姓受了恩惠和教化,久而久之,乌图国和大齐又有什么分别,称不称臣的也不重要了。
不过,有一点赵绾倒是想不明白,像乌图国这样的小国,用得着如此花心思吗?
如今西境乱成一锅粥,大齐随时都可以将乌图国归为大齐领域。
若能趁机收复,这在大齐史册必然是光辉的一笔,名传青史。
可陆玉庭这般行事,就眼前而言,功劳自然比不上前者。
“公主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乌图国始终非我子民,难免会有异心,便如南疆北疆,便是称臣也心有不服,稍有挑拨便多生祸端,倒不如以夷制夷。”陆玉庭意味深长道。
想要收复这些小国倒不是不可能,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只要特使馆成立,两国邦交,让乌图国人看到大齐的强大,富庶,了解了强国文化,心向往之,就不怕他们不臣服。
“和契丹议和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怪不得一路上能‘恰好’遇到这么多奇人,一早安排好的吧?
“自然不是,臣是陪公主殿下扬我大齐国威,展我大齐皇室风采,当然,还有游山玩水,增进夫妻感情。”
赵绾哼了一声:“不,要,脸。”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脸皮可真是厚。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乌图国王赏赐了不少珍宝,马匹,食物给他们做回礼。
除此,乌图国王还赐了两名女使给陆玉庭,那两名女使,丰臀细腰,眉眼深邃,和大齐女子不同,异域风情十足。
拓跋素素幸灾乐祸,正好可以好好气一气赵绾,可很快那两名女子就被陆玉庭以西行之路不便,不忍误了卿卿佳人婉言谢绝。
陆玉庭一行人继续西行,天黑的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冷,西行之路越来越不好走。
大齐传授乌图国技艺的事传开,不少小国听说后纷纷效行,以国之重礼厚待之,这一行倒是颇为顺利。
又过了一个月,他们马上要进入了月兰国,已经渐渐靠近契丹,这也代表,离危险越来越近。
而且,月兰国的王后是契丹王的女儿,有着这一层姻亲关系,想说服月兰国并不容易。
可月兰国乃是通往契丹的必经之路,他们必须得进。
“玉庭,不如我先带人悄悄入城,探探虚实。”顾丰生道。
他是武将,又是长辈,打先锋义不容辞。
“不用,一同入城吧。”陆玉庭看着城楼上兰城二字,目光晦暗不明。
“可若是月兰国要对我们不利,我们这点人马万万冲不出去。”顾丰生担忧道。
他们还有重任在身,尤其陆玉庭不能出事。
“国王早就熟悉我们行程,便是我们不入城,他若要对我们不利一样有办法。”陆玉庭笑容随意。
所以,这城必须进。
不但要进,而且还要大张旗鼓,送上拜帖,入王庭面见。
他们进城后找了兰城最好的客栈住下,让人意外的是,他们的拜帖还未送上,月兰国王已经派使者到客栈送上请柬,说为大齐来使举行盛大宫宴,请他们务必赏脸出席。
请柬写的很有诚意,并没有想象的剑拔弩张。
“只怕是鸿门宴。”赵绾将请柬放在桌上。
“管他什么宴,这几日赶路,确实没有好好用膳,送上门的酒席,倒是想的周到。”陆玉庭甩了下衣袖,拢到身子两旁,在赵绾对面坐下,一脸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