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本欲一同前去,却被皇后宫中的宫人委婉拦住:“景王殿下,睿王和几位王爷公主在御花园里投壶,景王不过去看看?”

“有劳公公提醒!”景王含笑道谢。

“景王殿下客气了!”

皇后宫中人劫了轿子,一路往凤阙殿的方向而去。

皇后乃后宫之首,这凤阙殿自然是富丽堂皇,非一般宫殿可比。

陆瑶站在殿门外,却是物是人非,满心酸涩。

她做了赵恒三年的皇后,在这凤阙殿住了三年,赵恒为她空置后宫,三千宠爱于她一身。

她不过随口说了句,泡温泉水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赵恒便命人从京城外的鹤鸣山耗巨资,花人力,将泉水引入凤阙殿。

她因赵穆喜着白衫,为与他相配,便只着白色裙裾。

赵恒为投她所好,便将朝服改为白色,朝冠亦改为白玉冠冕,惹来朝臣非议,说此乃亡国之兆,赵恒杖责了为首的几个大臣,才平息了非议。

她不喜牡丹,他便将宫中所有牡丹拔除,连夜种上她喜欢的海棠。

陆家她住的海棠院中有棵红樱树,她甚是喜欢,他便在凤阙殿移栽了两棵。

赵恒那天说,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

……

赵恒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可惜她一件都没有珍惜。

陆夫人看女儿神态落寞,连眼圈都有些红,握了握女儿的手:“别怕,有娘在!”

陆瑶不想让母亲担心,勾了勾唇:“我没事的娘!”

说话间已经回到殿中,母女三人上前来给皇后施了个大礼:“臣妇,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大齐民风开放,并没有动不动磕头的规矩,陆夫人对皇后行大礼,足见其郑重。

皇后立刻让身边的嬷嬷把母女扶起来,口中道:“前几日听说瑶瑶病了,本宫本想命宫人看望,今日听说你们母女进宫,便找人请你们过来。”

皇后脸上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陆瑶起身抬眸,诚惶诚恐道:“劳皇后娘娘惦念,是臣女的罪过。”

“瑶瑶坠马受惊,何罪之有,本宫听说你又惹了风寒,可大好了?”皇后作势关怀。

陆瑶神色瞬间变得黯然,连忙跪下:“请皇后娘娘恕臣女欺瞒之罪!”

皇后脸色微变,淡淡的哦了一声,陆夫人也跟着跪下。

陆瑾懵懵懂懂,可看姐姐和娘亲都跪了下来,上面的皇后娘娘又凶,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陆夫人心里一惊,不知这丫头这又是唱的哪出戏,看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

陆瑶顺势道:“娘,我们还是别瞒着皇后娘娘了!”

皇后端起手旁的茶盏,轻轻拨了两下,看着母女俩做戏,却并无打断她们的意思。

戏真戏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陆家的态度。

大哥说,江南那边已经传信过来,陆伯山近日态度似有缓和,且并无将崔家江南势力连根拔起之意。

倒是随行的那名吴大人似乎很有些想法,也是巧了,那名吴大人正是景王麾下一名谋士的同窗。

这景王殿下好深的心思,平日里做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君子模样,背地里使阴招,和他那个贱人娘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