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这几日在府中潇洒惬意,下令谁都不见。
在这期间,太子殿下亲手做了桂花糕送进了华清殿,还酿了桂花酿,说是等酒酿成了再送去宫里。
皇上龙心大悦,赏了太子殿下不少好东西。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家酿酒倒是掀起了一阵酿酒热潮,京城的桂树都被摘的光秃秃的。
往年八月的京城里桂花飘香,今年只能……回味了。
只是太子殿下的居家日子舒坦了,各部都惴惴不安。
三朝元老的魏阁老也猜不透,太子殿下这是憋着什么坏呢,不对,是又准备对谁下手呢。
毕竟太子殿下这次打了整个户部的脸,皇上都没有责怪,户部尚书可是皇上的人。
冯尚书亲自上了一趟魏家,师生二人在书房喝茶下棋,说是下棋,可棋子半天才动一个,茶半天也没喝一口。
“学生实在不解太子殿下何意?”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殿下会大干一场的时候,他闭门谢客了。
两人正说话时书房门响了,进来的是魏通则。
冯尚书看了亲家一眼,正要起身,魏阁老说话了:“你来做什么?”
魏阁老蹙着眉,语气不善,魏通则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着亲家面呢,好歹给他留点面子。
魏通则笑的有点尴尬:“父亲,儿子对最近朝局有些不成熟的见解,希望父亲指点!”
“知道不成熟就不要讲,一把年纪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吗?”魏阁老沉着脸道。
自从上次景王谋反那日,儿子不顾一家人危险自己躲起来,让孙子独自面对危险时,他就当自己那个儿子已经死了。
对他给予过多少希望,现在就有多少失望,这些年,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冯曦晨赶紧假装喝茶,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他对这个起点高的亲家也是……呵呵了!
“父亲……”魏通则被魏阁老逼的有些急眼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他当时也是……唉,就不能过去吗?
“出去吧,我和冯尚书还有事要谈。”魏阁老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魏通则拱手退下,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魏阁老叹了口气:“让你见笑了。”
“老师对魏兄太严厉了!”冯曦晨也只能这么说。
魏阁老无奈笑笑:“如今我是不指望他了,只要不惹出祸事,我便感恩戴德了。”
“老师多虑了。”冯曦晨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李主簿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老师觉得肖从安还有在户部的必要吗?”
“进户部不止是我的意思!”魏阁老道。
“如此这个肖从安倒是野心不小!”
魏阁老笑了笑,并不在意:“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他是个有才华的,只要有利大齐,魏家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
冯曦晨点头:“老师高见!”
“太子殿下虽不按套路,行事恣意了些,但是个心怀社稷的,他日继位必是我大齐之福!”魏阁老对赵恒还是十分看好的。
“那老师为何不在朝堂帮太子?”冯曦晨不解。
“太子殿下到底年轻,送到他眼前的他未必看得上!”魏阁老摇头笑。
太子傲气,这太子之位都看不上,更何况他这个阁老。
最关键,太子殿下一日未继位便一日是臣,若满朝文武都追随他,皇上要头疼了。
冯曦晨点头认同:“白江口之战我军大败敌军,皇上龙心大悦要重赏白江口将士!”
这是昨日传回京的消息,才一日已经传开了。
据传回的军报说,此次白江口之战,我大齐兵以一敌五,最重要还截获了三大船的奇珍异宝。
“白江口之战确实漂亮,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不日便要到京,听说这次领兵的是位年轻小将,这次也一同进京了!”魏阁老早听说了此事。
“年轻小将?”这他倒没有听说。
魏阁老点头:“听说这位小将十分了得,到军中不过三个多月,屡立奇功!”
驻守白江口的樊将军已过花甲之年,和上阳的耿将军一样是当年红河谷一役的幸存者。
红河谷一役,侥幸存活的将士大多被调离京城,已经几十年没有回过京城,若不是此次立功,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进京。
上阳和京城不过数百里,可耿将军却只能望京兴叹。
看来,顾家军和云家……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
赵恒这几日过的惬意,他难得有时间可以陪窈窈,再说,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脑袋上悬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那才是折磨呢。
大齐的官员没几个不贪的,总不能统统拖出去砍了,弄的朝纲大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至于那个肖从安,虽然有才华,但要在他手下做事,有些毛病还得再改改。
“殿下明日还不打算上朝吗?”陆瑶问道,赵恒已经在家待了七日了,树上的桂花都快被他摘没了。
也不知打哪刮起的歪风,说皇上和太子爷都爱桂花酿,如今满京城的桂花一朵都不剩。
更夸张的是,全城的桂花酿都被买走了,酒铺老板都疯了似的从外地调货,如今桂花酿奇货可居,一瓶难求。
“上什么朝,窈窈不是说明日做桂花藕粉糕吗?”赵恒这几日在厨房捣鼓上瘾了。
家里的面粉,蜂蜜,蔗糖,这几日都被他霍霍的差不多了。
“你看树上还能摘下花来吗?”
赵恒抬头看了眼:“高是高了点,但也不是摘不下来。”
他轻功好,顶多就是费点内力,没关系休息下就回来了。
“厨房还有多少面粉殿下心里没数吗?”
“买去啊!”昨日是用的多了些,对,是全用完了,可家里也不差那几个银子。
“太子殿下不是说要勤俭持家,这么多材料不要银子?”
“孤是太子,若是太勤俭,难不成让别人吃土?”
“殿下在家里愿意待多久就多久,可别再搞什么桂花糕,桂花酿,桂花酱了……京城都快被你搞乱套了。”
“这我可冤枉了啊,我待在府里什么都没做,这都能乱套,这京城是有多乱,不行不行,计划得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