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身体骤然绷紧,可是脸上仍是平静的模样:“我等奉命守在这里,公主想要过去,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

赵绾看着露浓,声线是她独有的淡漠:“来人,杀无赦!”

正在此时风无忌轻功出现,挡在两拨人面前,给赵绾行礼:“参见公主殿下,主子就在里面,公主请!”

露浓着急欲拦:“主子他……”

“主子吩咐不可对公主殿下无礼!”风无忌面无表情。

“可是……”

风无忌不理露浓,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绾迈步进去。

刚靠近房间便闻到一股血腥味,赵绾偏头去看风无忌,依旧没有表情。

踏进房间,血腥味更重,赵绾快步走进内室,陆玉庭躺在**,双目紧闭着,如同……

赵绾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清虚道长,匆忙问道:“是谁伤了他?”

清虚道长欲行礼就被赵绾扶住:“道长不必客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露浓已经从外面进来,站在赵绾背后道:“怎么回事难道公主殿下不清楚?”

赵绾转身,盯着露浓道:“你这话何意?”

风无忌蹙眉:“露浓姑娘,你先出去!”

赵绾静静的看着躺在**的陆玉庭,认识他虽不算久,也有段时间了。

见过很多种样子的他,骄傲的,恶毒的,谦谦君子的,可独独没有像今天这般——了无生气。

“不是本宫!”赵绾语气淡淡,没有刻意解释的意思。

她若是不想嫁他,自可以告诉父皇,没必要这般伤人性命。

而且,她和陆玉庭之间还有合作未达成。

风无忌对这些不予置评,听到也像没听到一样,一切等公子醒了再说。

“道长,他何时会醒?”赵绾知道清虚道长也精通医道。

“这个老夫也不知!”一切要看天意了。

“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本宫那里有!”即便没有,她也可以派人去皇宫取。

“公主有心了!”

……

距离陆玉庭重伤已经过去三日,陆玉庭还没有醒来。

清虚道长一直守在落雪院没有离开,他知徒弟有一大劫,难道这就是他的大劫?

陆瑶寝食难安,日日都要问赵恒陆玉庭的伤势。

陆玉庭伤势倒是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可就是人迟迟未醒。

赵绾日日都去落雪院探望,只是每次也都是一炷香时间,并不多留。

清虚道长对她客气的疏离,风无忌像一桩木头,那些侍卫看她也没有丝毫敬意。

若不是看在陆玉庭是她的驸马,她是真不愿意来。

赵穆也知道了江源的事,跪在华清殿外向皇上请罪,皇上懒得见他,任他跪着。

最后,还是程妃娘娘路过,仿若无意的向皇上说起外面下了雨,景王殿下还在外面跪着。

皇上这才让景王进来,景王一身湿淋淋的跪地叩首:“父皇,儿臣实在不知江源竟包藏祸心,意图对我大齐不利,儿臣都是被他蒙骗的!”

景王在山东治理河道就是听从了江源的建议。

后来江源又献计斗垮崔家,他视他为知己,十分重用,哪里想他居然是前朝后裔。

江源身份暴露,司马惊鸿的死还有那些谋反书信便都解释的通了。

江源就是想借睿王挑起益州之乱,然后坐收渔利,可惜计划被陆玉庭破坏了。

陆玉庭又查出他的身份,这才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皇上这会儿也听不进去景王的解释,无论如何,人都是他带进京的,当初山东那句赵家江山尽归江也是他为他担保的。

不管他知不知情,都是他自己蠢,这才惹出了这么多祸端。

都知道景王被禁足了,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陆瑶派往山东的人传回消息,江府的人逃了,有大批的暗卫护送,他们人少不敌,没有硬拼,派了人暗中尾随。

皇上这边派了禁卫军攻打缥缈阁却扑了个空。

缥缈阁总坛已经人去楼空,而且撤离的极有秩序,并不狼狈。

江源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了消息,寻不到任何踪迹。

陆玉庭遇刺的第五日,他终于醒了,醒来时赵绾正巧就在。

他刚一动,清虚道长就发现了,赶紧按住道:“别动!”

接着风无忌,露浓还有另外两个侍卫齐齐围过来,倒把赵绾挤了出去。

赵绾站在那里,这一屋子的人,她明明是他的妻,可此刻却像个外人。

赵绾站了会儿,听到清虚道长说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便悄悄的出了房间。

说是悄悄,这么个大活人,如何在众人面前悄悄的走,不过是没人会注意到她罢了。

也罢,总算他醒了,她以后不用日日来讨人嫌了。

陆玉庭再往那里看去,那抹身影已经不在了,仿佛方才那匆匆一瞥只是他的错觉。

“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风无忌问道。

陆玉庭淡淡道:“还不确定!”

“是不是公主……”

风无忌在陆玉庭面前没什么避讳,直接问道。

露浓接腔道:“公子出事的前一日我看到公主殿下进了公子的书房!”

陆玉庭沉默既没有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房间里气氛沉默了一瞬,只听清虚道长道:“外面的事先别管,养好身体要紧!”

陆玉庭点点头:“师父说的是!”

清虚道长倒不认为是赵绾,她这几日日日来,十分安静,有时喝一盏茶就走,又时就是单坐着。

清虚道长对皇家人不喜,所以,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没有亲近之感,但直觉不是她做的。

“我已经让人给你师兄传话,外面的事他会处理,你无须担心!”清虚道长到底心疼徒弟。

陆玉庭十分规矩的点头:“是!”

陆玉庭醒来这日夜晚,赵恒去了落雪院。

“师兄,既然来了就进来吧!”陆玉庭听到了赵恒的脚步声。

“不错,总算活过来了!”赵恒调侃。

“还未多谢师兄又救我一次!”陆玉庭躺在**,因为受了伤,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

“记得就好,把你的小命好好留着,以后做牛做马的偿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