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宴将至,各世家都在家里做着准备。
今日陆瑶又收到了六公主的信,都是些女儿家的话题,哪家胭脂水粉好,头饰又出了什么款式。
不过,这次倒是闲话了句家常,一直抱病的贵妃娘娘昨日去华清殿给皇上送糕点,额间的莲花花钿格外妩媚动人。
一夜之间,在宫中风靡,后妃竞相效仿。
陆瑶合上信,看来,贵妃的脸好了呢。
别人不知贵妃的脸怎么回事,陆瑶却猜到三哥和赵恒的手笔。
报复贵妃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色衰爱驰。
本来听说皇上已经许久不去紫兰殿了,看来贵妃是得了高人相助了。
果然有句话说的没错,祸害遗千年。
陆瑶做了宵夜,送去了父亲的书房,巧的很,三哥也在,正好她做了两份。
闲聊几句陆瑶便退出了书房,不过并未走远。
陆玉庭没过多久便出来:“妹妹怎么还未回去。”
“三哥就不要明知故问了!”今日的夜宵合着三哥的口味做的。
爹爹向来不挑,更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三哥心细如尘就不同了。
陆玉庭一脸宠溺:“妹妹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陆瑶声音温柔:“三哥若是无事,去我院子里谈吧。”
陆瑶这般说,显然是正事了,陆玉庭点头,跟着陆瑶一起进了海棠院。
“三哥可知,贵妃娘娘的病大好了!”陆瑶直接道。
陆瑶此前并不知三哥精于医道,更或者说是擅用毒,也是从赵恒那里才知晓。
贵妃脸上的伤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却突然好了。
只能说明一点,有人解了三哥下的毒。
三哥师出鬼谷一脉,能解此毒之人只怕正是那个清河道长的徒弟无双公子。
难道无双公子和贵妃还有景王认识?
若是如此,那爹爹此前江南被诬陷只怕贵妃也参与其中。
陆玉庭蹙眉:“大好了?”
“是,听说景王回京后便一直为贵妃寻名医……”陆瑶说的含蓄。
贵妃身在后宫和无双公子勾结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景王……
陆玉庭神情凝重,为何他这里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景王在找寻名医的事他也听说了,不过,那些人解不了他的毒,并未放在心上。
一定是无双公子!
陆玉庭咬了咬后槽牙,这次倒是他失误了,竟没想到这里。
摄政王那里一定不能再失手了,他得再加派人手,必要活捉无双公子。
“我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处理!”陆玉庭很快便恢复了平日不羁的模样。
“三哥还是小心些,若是他们真和景王勾结,只怕更不好对付!”陆瑶有些担忧。
“小丫头想的倒挺多,未必就是和景王有关!”陆玉庭虽有几分安慰陆瑶的意思,但心底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只怕更大可能是北疆摄政王想拉拢景王,以此投诚。
不过,上一世陆瑶确实也没听说赵穆和这些人有来往。
只是,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她不得不防。
陆玉庭出了海棠院没有回自己院子,直接出了府。
他得查问清楚摄政王那边的情况。
这摄政王已经入了京,五感尽失,正待在驿馆休息。
摄政王这次只能吃个哑巴亏,因为他是在进京前一晚中的毒。
客栈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可疑人物出现,睡了一觉的摄政王就成了活死人模样。
摄政王手下自然也是能人无数,他的侍卫长夏侯渊立马封锁消息。
这若是传到北疆,只怕北疆王会趁机削弱摄政王势力。
大齐皇帝态度不明,说不定更会对摄政王不利。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遭了人算计。
幸好,昨日已经联系上无双公子。
大齐这么痛恨他们王爷的人也只有雅公主了,这一切只怕是雅公主算计。
可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陆玉庭派去守在驿馆的人来报说,白日里出去了三拨人,不过并无陌生人到访。
他们很低调,除了派侍卫去礼部送礼,并无外出。
大齐皇帝万寿宴,除了北疆,西凉,还有几个周边附属小国前来贺寿。
北疆比起这些小国最强,可却十分谦和,不像西凉那般态度嚣张。
陆玉庭又多派了一组防守,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无双公子,彻底解决了南疆的遗患。
否则,这便是皇上的肉中刺,迟早想起来,都会想到伯父放了的十三公主遗孤,迁怒陆家。
关于景王和无双公子这件事,陆玉庭必须要告诉赵恒。
因为瑶儿的事,赵恒已然是得罪了赵穆,赵穆攻于心计,必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若赵穆真和无双公子联手,那赵恒就不得不防。
毕竟十多年前的定国公世子就是不明不白的中毒而亡的。
赵恒进去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露浓便进来了:“公子,蔡先生来了!”
“他怎么来了?”蔡颖是当年先太子幕僚之一,被崔侯重金留在了崔侯府。
“想必是有要事!”
很快蔡颖进来,看到赵恒也在,跪地行礼,十分郑重。
赵恒态度散漫,并不热情。
“崔侯派了人前往山东破坏景王的堤坝,打算水淹山东各县城,以此让皇上降罪景王……”
“什么时候的事?”陆玉庭打断蔡颖。
为了夺权,竟想出这么歹毒的计策,黄河沿岸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三日前!”
陆玉庭手在桌上拍了下,震的茶盏直响:“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若崔侯此计得逞,黄河沿岸水患无法控制,景王根本就无力回天。到那时中原泛滥,流民遍地,等景王受罚后公子再揭开此事真相,崔家便再无翻身的可能……”蔡颖言辞间十分兴奋。
赵恒嚯的从椅子上起来,表情变得十分冷酷,目光中满是讽刺,语调也变的极冷:“陆玉庭,这就是你让我过来的目的?”
“当然不是!”
赵恒变脸,陆玉庭意料之中,他向来讨厌这些争权夺利,所以一直不肯接手先太子的旧势力。
“楚王殿下,这对你可是绝好的机会!”蔡颖并不了解赵恒,继续道。
他们这些先太子府旧人都清楚,楚王才是真正的主子,陆公子只是暂代工作。
赵恒嚯的拔出宝剑,剑指蔡颖的脖子:“你和他们一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