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已经算好日期,下月初九便是极好的日子,礼部已经在准备了。”

陆瑶语速缓缓,让人倍觉亲近,她脾气本就好,如今经过岁月沉淀,越发气度雍容,让人臣服。

如今已经月底,下月初九,就剩下不到半个月时间了。

早些册封,也让那些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之人早些死心。

东宫良娣被册封为太子妃的消息很快在京中传开,连在山上的陆玉庭都知道了。

他正和魏铭对弈喝茶,好不自在。

“太傅还不打算下山吗?”陆玉庭催道。

大齐可以没有他这个太师,但绝对不能没有太傅大人。

“舅兄仍在山上,铭不敢先行。”魏铭嘴上一副客气的样子却是不动声色的吃了陆玉庭一颗白子。

陆玉庭笑:“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一直不好。”

魏铭也不揭穿他:“陆四小姐两岁生辰快到吧?”

陆太师一直以身体不好为由常住山上,可这些年孩子可没少生。

两子四女,没个好身板还真不行。

陆玉庭像是没听出魏铭话里之意,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是阿,孩子还小,走不开。”

“瑾儿刚有身孕,我也走不开啊。”魏铭学着他的语气道。

“瑾儿有身孕了?”陆玉庭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

“是啊,才刚一个多月。”昨日他拉她手时不小心诊出来的。

这丫头到现在还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想起诊出喜脉的前一刻还在教儿子扎马步翻跟头,他就一阵后怕。

“那看来是下不了山了。”陆玉庭颇为遗憾的口气。

“你们两个再不下山,这玉坛寺马上要成娃娃团了。”赵恒的声音由远及近。

陆玉庭觉得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再一看,可不就是他那个师兄吗?

两人从椅子上起身:“皇上!”

赵恒哼了一声:“都起来吧。”

这些年,他们两个在山上,说是陪太子,可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凑起来,能赶上蹴鞠队了。

“今日什么风,竟把皇上吹来了。”这话也只有陆玉庭敢说。

魏铭虽说是妹婿又是倚重之臣,但关系到底不能和二人比。

“西北风!”赵恒的语气不好。

陆玉庭一听他这语气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皇上可是为草原之事担忧?”

“不然呢。”他的女儿嫁去了草原,他这个当爹的不担心谁担心:“你那个徒弟怎么没得你半点真传。”

“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还发这么大火。”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当初让人瞒着他,就是怕他那个急脾气,一着急,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过去多久那也是发生过的。”那个呼延朔就是个废物。

“你急什么,最新送过来的消息,攸宜当母亲了。”他本打算今晚入宫亲自告诉他的,没想到他倒是来的是时候。

“什么,我,我,我当外祖了?我当外祖了?”赵恒从椅子上起来,激动的像个两米八的大傻子。

别说,现在的表情和二皇子真像。

亲父子,妥妥的,谁说像舅舅来着。

“别激动,坐下,坐下,没人和你抢。”陆玉庭让他坐下。

“你知道了不早点告诉我!”赵恒一脸埋怨。

“是,是,是,是我的错。”陆玉庭道。

算算时间,只怕孩子已经出生了,攸宜在给宫里的信中没有提及,大概也是不想大家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