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墓室里轰隆一声巨响,瞬间雾气弥漫,迫得他不得不用氅袖护住了战珞珞,往后退去。

而等雾气散去,却哪里还有伏泽方的身影!

祁御风在墓室里环视一周,发现了暗处几个隐藏的玄关。只是他不能带着战珞珞进去冒险,略一沉吟后,他随即抱着小丫头退了出来。

想着等将她送回玉都城,自己再过来。

两人刚出墓室,迎面就撞见伏谛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看到他怀里抱着昏迷的战珞珞,伏谛眼睛一红,急着问道:“她怎么了?”

祁御风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绕开了他,迅速往浓雾外走去。

伏谛迟疑片刻,待要追过去时,祁御风的身影已经快速消失在浓雾里。他皱了皱眉,忽又想到什么,忙转身往墓室跑去。

然而墓室里,就只有一樽主棺,和散落在四周的几个空棺,却不见伏泽方的踪影。

祁御风抱着战珞珞从浓雾出来时,外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赫月和云澜正在为了要不要冲进去而争执。

云澜想要直接冲进去救人,赫月却说等一等,两个刚刚还在一起战斗的人,此时一个急得拔剑张弩,另一个淡定如斯,静静地看着浓雾方向,说道:“他会把人带出来的!”

云澜急得冷哼道:“他?你是说那个臭小子吗?他这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赫月脸上笑容骤现,二话不说便翻身下马,朝着浓雾那边迎了过去。

云澜转身看去,不由神色一顿,只见那浓郁雾色中,一个神祗般的男人,踩着薄雾向这边走过来。

他面容俊朗,气质清幽,仿佛才踏出几步,而人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战珞珞在他怀里,就像是睡着了,嘴角含着笑。

祁御风将战珞珞轻柔地递到赫月怀里,嘱咐道:“照顾好她!”

说完,他也不解释,低头看了战珞珞一眼,便又要往浓雾里去。

赫月见状,慌忙拉住了他衣袖,急着问道:“你还要进去干什么?我觉得这浓雾有问题,你还是别进去了,那个老东西受了重伤,相信活不了多久!这里死修派的其他人也都被解决了,他们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

祁御风扫了眼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赫月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松开了他。

“正是因为有问题,我才要进去看看!你不必跟来,把珞珞带回去。”

看着他毅然转身离去,赫月眉头不觉拧了起来。

云澜竖着一双柳叶眉走了过来,斜眸看向他,引言怪气道:“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就把小郡主给我,王爷那里我会替你说一声!”

赫月转身看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凝眸半晌,问道:“你说,像他这样的男子,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呢?”

云澜惊得瞪直了眼睛,但很快她向来冰冷的脸上忽然炸开了一抹笑意,忍不住说道:“也许、女人入不了他的眼呢!”

说完,她兀自笑着离开了。

只是她那句话却像是个魔咒一样,久久在赫月的脑海中盘旋。

战舞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千珏尘身边。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千珏尘半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感觉到动静,他低头看去。

战舞扶着脑袋坐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她反应了半晌,着急道:“我怎么在这儿?珞珞回来了吗?”

千珏尘薄唇轻启,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人没事!”

听到人没事,战舞才舒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发现两个人此时的处境,不由面上一烫,随即转移话题,道:“你的腿……”

说到腿,千珏尘放下了手里的书,凤眸沉沉地看向她,说道:“如果你现在提出悔婚,本王会同意!”

战舞只是微微变了下脸色,小心问道:“治不好了吗?你确定?”

千珏尘眼帘一垂,没有回答她,但神色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战舞咬了咬唇,佯装出一副窃喜的模样,假惺惺地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啊。再说了,我这王妃的身份,现在整个玉都城都知道了,要是这个时候悔婚,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便是笑掉大爷,也总比毁了自己一生好!”千珏尘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战舞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我这个人好面子,在我这里,面子可比命重要!再者,说到底不都是做寡妇吗?自己一个人做也是做,身边守着一个也是做,没事的时候看看脸也是好的!”

“……”不知为何,听到她不愿悔婚,自己应该是高兴的,但是这话听着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呢!

看着他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战舞急忙说道:“另外你也不要气馁,东方略治不好你,不代表别人也治不好,世上高人多的是,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吗!”

这话总算是好听那么点,千珏尘深吸了口气,说道:“本王想睡会儿了!”

战舞这倒反应快,她连忙起身,说道:“哦,那、要我扶你躺下吗?”

千珏尘像是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战舞坐起来扶他躺下,自己则从他身上翻了过去,迅速穿好了鞋子,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出去看看!”

说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人刚出了九华殿,就听前边有人说话,她忙走了过去,发现是战茂。费一水正在努力跟他解释着什么,看到战舞过来,老人家总算松了口气。

战茂掠过他,气哄哄地走了过来,人还未靠近,便急着问道:“怎么回事?我的乖孙女儿呢?”

战舞调侃他道:“你乖孙儿不是在这儿吗?”

“哼!”战茂睨了她一眼,不客气道:“不是你,我是说珞珞,我听说她又被人抓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再这样,不如就给我看了!”

战舞咬着手指,皱眉看着他,道:“好像上次是你弄丢的!”

战茂老脸一红,被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