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尸体!
尸体堆积成小山,她甚至都无法爬出去。
艰难的推开一具具尸体,她庞大的身躯钻了出来,便看见傅尘寰那潇洒凌厉的身影,长剑一挥,直断那黑衣杀手的脖颈。
最后一个杀手也死了!
他扔下沾满鲜血的长剑,负手而来。
那一刻阳光在他身前,他迎着光走来,身后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与杀戮,踏过遍地的尸体和鲜血,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来收割她的性命。
洛清渊心头一颤。
好重的杀戮!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他的余生,那是沉重的黑暗与杀戮。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即便迎着刺眼的阳光,也压不住他身后浓烈的黑暗。
仿佛就是为……杀戮而生。
他越来越近,身后的黑影也越来越大。
定睛一看,那片黑暗中,似还藏着龙影。
洛清渊不禁皱了皱眉,难道龙气,是因杀戮得来?
在这一刻她似乎看穿了傅尘寰未来的命途。
可她也不敢说的太死,毕竟天道无常。
只是她心头的确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傅尘寰这人,的确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看来这次证明了清白,要了休书她就走人!
自己去查洛清渊她娘,想办法从
洛月盈手里把遗物夺回来。
这天阙国的浑水,她不蹚了!
“人呢?”傅尘寰冰冷的声音响起,才拉回洛清渊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说:“中了箭,但不伤性命。”
闻言,傅尘寰眸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多了几分困惑之色。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算命大师的生死。
他特地将马车驱至此处,只是为了跟这些杀手交手。
交过手,他就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了。
可他也想试试洛清渊,看她会不会趁着危难关头,杀了算命大师灭口。
洛清渊没有杀他,可在算命大师将要说出至关重要的人物时,却那么巧,中箭了。
他一时想不明白。
随后傅尘寰把人从车底拖了出来,洛清渊也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傅尘寰驾车一鼓作气,直接从两块大石中冲了出去。
马车轧着尸体,一路剧烈颠簸。
马车已经破破烂烂,但勉强能赶路,就这样回了城。
—
一回到王府,傅尘寰便让人将那算命大师给关在了暗室里,洛清渊亲自去给他治伤。
处理好了外伤,但是这算命大师发烧了,整个人昏迷不醒,一时半会没办法再审问了,只能先给他煎药,喝了药明日或许才能醒
来。
她起身对傅尘寰说:“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来这儿!”
傅尘寰没有答话,转身离去,算是答应了。
洛清渊便也离开了暗室,回了院子,她身上还一身的伤呢。
芝草打来水给她擦洗,邓嬷嬷特地煎了药送来。
“王妃,这次听说很凶险啊,王妃这次救了王爷,想来王爷应该已经对王妃改观了吧。”邓嬷嬷言语之中还藏不住些许激动。
洛清渊闻言微微一惊,“这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快就传开了?”
邓嬷嬷答道:“从你们第一次回来,府里就传开了啊,但我瞧着,应该是从南阁那边传来的。”
洛清渊上药的手微微一僵,“南阁……”
是五皇子傅云州?
是他故意散出来的消息,让外人知道,这回是她救了傅尘寰,好让她在傅尘寰手底下过的更好一点。
她心中微微一动,这个五皇子,还真是细心啊。
明明他自己的处境才更艰难,却这般为她考虑。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不会是……
可是原主内心一直是将傅云州当做朋友,也没有觉察到傅云州什么心思。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若是五皇子所为的话,那她对王妃还真不错啊。”邓
嬷嬷也不禁感叹。
洛清渊却淡淡一笑,“有什么用呢。”
即便是救了傅尘寰,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人,如毒蛇一般,又毒又冷,救他,他也只会怀疑你的用心。
“王妃是指什么?”邓嬷嬷听的糊涂。
“罢了,不说了。”洛清渊擦完了药,便直接躺到了**。
今日这一天,太累了。
浑身各处都在疼痛,尤其是胸口剧痛难忍。
还好之前洛榕姑姑给她送了不少珍贵药材,此刻倒是正好用上了。
还未到傍晚,洛清渊便睡下了。
而这边,傅尘寰一边回书房,一边叮嘱苏游,“按她说的,这几日不准任何人去暗室见那个算命大师。”
闻言,苏游微微一怔,“那要派人严加看守吗?这幕后之人此刻应该很想灭口!”
“不必,本王倒是想看看,这府里到底谁是奸细。”傅尘寰眼底掠过一抹森然寒芒。
苏游应下,“那我只安排两个人暗中埋伏,不露面。”
傅尘寰微微颔首。
—
洛清渊这一觉,便沉睡不起。
累的甚至打起了鼾。
见她睡得太熟,就连晚膳时候,邓嬷嬷都没有叫她起来。
邓嬷嬷便与芝草也早早的去休息了。
—
夜深,一个丫
鬟身影,端着饭菜来到了暗室……
—
清晨,洛清渊早早的就起身了。
这一觉的确睡得香,早起精神十足。
甚至来不及梳洗,她便急忙往暗室而去。
希望那个算命大师已经醒了!
拿到证词,自证清白,她就去找傅尘寰要休书!
怀着期待甚至有些激动的心情,她来到了暗室。
然而推开门,却见那算命大师还躺在**,她连忙上前去给他把脉,这人不应该还没醒啊!
然而一把脉,却是脸色一变!
根本就没有脉搏了!
人没了!
怎么可能?!
然而她检查一番,那算命大师眼球已经发白浑浊,牙齿发黑,明显是剧毒!
再一检查房间里的东西,多了还未吃完的饭菜!
她心头怒火攀升!
还是被灭口了!
她明明说过,除了她之外不让任何人到这儿来的!
到底是谁!
她气愤往外而去。
正好在暗室外遇到前来的傅尘寰,那一袭金纹锦衣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狼狈,冷冽的眉目带着几许威严。
“傅尘寰!我昨天明明说过不让任何人去暗室的!人又被灭口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然而傅尘寰却眼神冷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冷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