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真一模一样。
“巧合吧。”洛娆淡淡一笑。
“或者说,换做其他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那样的情况,没有比这更好的做法。”
“不过我还是佩服她的胆识。”
“只可惜,无缘得见了。”
洛娆叹了口气。
于柔神色也多了几分哀伤,讲完这个长长的故事,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一切都还那么清晰,仿若昨日。
“大祭司,你心里有怀疑的人了吗?还记得我提醒过你,有的人不能信。”
洛娆挑挑眉,“你说洛情?”
于柔点点头。
洛娆仰头躺到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感受着此刻阳光的照耀。
刚才还在下雪,现在太阳又出来了。
她闭着眼,慢悠悠的说:“我本来就不怎么信她。”
“我若是没有回来,她就是大祭司。”
“我突然回来,抢了她的位置,她对我又如此热情,太过反常。”
于柔闻言诧异,“那大祭司怎么还跟她到鬼都来?”
洛娆漫不经心的说:“不给她机会,她怎么露出马脚呢。”
“温心桐到底是死在谁手里,我一定会查清的。”
洛娆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冷了下来。
于柔听了却是心头一震
。
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洛娆会查到温心桐是死于谁手吗。
那天晚上虽然只有洛清渊和温心桐以及夏翎,知晓此事的无非就是她与沉栖。
但是温心桐和夏翎的动手,是高渺渺她们策划的,她们知道是洛清渊杀了温心桐。
若是洛娆查到高渺渺和洛情头上,她们必定会说出真相。
这么算来,她难道还要帮温心桐她们吗。
于柔内心陷入了挣扎。
她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山上晒了一会太阳,洛娆便起身准备下山了。
程叔特地将她们安全的送下了山。
下山之后,于柔对她说:“大祭司,我此番来鬼都无人知晓,你若要去找洛情,我就不与你同行了。”
“还望大祭司为我保守秘密。”
洛娆点点头,“好,你先回都城吧。”
随后于柔就先离开了。
洛娆与溪辰前往了离这儿最近的那家驿站。
当他们出现在洛情眼前的时候,洛情心头一震,随即连忙上前来。
“师妹,你们回来了!”
“看来这一趟还算顺利。”
她观察着洛娆身上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
就连衣服也没有什么污渍和破损。
杀上鬼都,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呢。
难道是根本没有上山?
也有可能,毕竟这时间也不长,不足以杀上山去。
“温心桐的尸首呢?”洛娆直接绕过了洛情的问题。
“在楼上呢。”
洛娆径直上楼,带上了温心桐的尸骨,离开了驿站。
三人出发赶往都城。
到达都城之后,洛娆来不及休息,便将温心桐的尸首拿到了都城最有名的缝尸匠那里去。
拜托他将温心桐的尸体缝好。
而后才回了大祭司府。
洛情一路送她回到府中,说:“师妹,看你这连日赶路脸色不太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会去帮小师妹选一个风水宝地安葬,你就别操心了。”
洛娆微微颔首,“有劳师姐了。”
“不必客气,毕竟她也是我的师妹。”
随后洛娆回了府里。
洛情也回去了。
回到府里,洛娆疲惫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溪辰送来饭菜,洛娆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原本是很饥饿的。
但是坐到桌边,闻见那香气,脑海中就猛地出现拼凑温心桐尸体的画面。
她猛地捂住了嘴,强忍下那涌上来的干呕。
她紧拧起眉头,挥了挥手,别过脸道:“拿走吧,我不想吃。”
溪辰看她反
应,立刻将桌上的饭菜收走了。
说:“我让他们做点清淡的。”
过了一会,溪辰又送来了饭菜。
洛娆刚才那股干呕的感觉还没下去,并不是很想吃。
但是又的确饿的难受。
随即只好吃了点菜,喝了点菜汤,其他几个菜,一点没碰。
又躺到**睡下了。
—
第二天。
缝尸匠那边派人来传话,尸体已经缝合好了。
而洛情这边也很快的就找好了合适的地方安葬温心桐。
二人便带着温心桐的尸体,装入棺木,将其安葬。
上过香之后,洛娆在坟前坐了很久。
洛情先行离开,四周格外的安静。
洛娆喃喃道:“师妹,你为何不等我呢。”
“你等等师姐啊。”
尸体检查过,死了至少一两个月了,是在洛娆回来之前,温心桐就已经死了。
洛娆语气沉重:“你让我今后怎么跟师父交代呢。”
回应她的,只有萧瑟风声。
不知不觉又下起了雪。
寒气袭来,洛娆脸色变得苍白。
溪辰站了一会,走过来撑上伞,什么话也没说。
洛娆却站起身来,“我们回去吧。”
洛娆回到府中,到了吃饭的时候,又一次干呕。
饭菜已经是很清淡的了。
但是洛娆怎么都没胃口,只能喝点汤,勉强垫垫肚子。
溪辰又一次将饭菜原样送回了后厨。
元大厨开始挠头,“我这手艺没有这么差吧,又原样送回来了……”
溪辰说道:“大祭司这几日胃口不好,你换几样开胃的菜。”
元大厨点点头,立刻抄家伙开始做。
但是做好之后,溪辰送到洛娆房中,洛娆还是吃不下。
于是这菜反反复复的原样送回了后厨。
这动静引起府中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为元大厨出谋划策。
但是都失败了。
丫鬟月葵担忧的说:“大祭司回来这几日就没好好吃过饭,要是这样下去,那身体岂不是要垮了?”
“病了怎么办?”
其他几人也是忧心忡忡。
喻丹青摸着下巴说:“大祭司这胃口不好,应该是心病!”
随即他看向溪辰,“你跟着大祭司一起出去的,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跟我们说说,这心病还得心药医。”
溪辰思索了一会,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医不了。”
谁也不能再让温心桐活过来。
那样凄惨的死状,亲手拼凑曾经最亲的人的尸体,那是多大的折磨。
这若是心病,那无人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