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放过我们行吗?”洛清渊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傅云州听着她的咳嗽声,心疼不已,拍了拍她的后背,“你的伤始终不见好,是不是又感染了风寒?他既然休了你,你就暂住宫中好好养伤吧。”

洛清渊冷冷的看着他,推开了他的手。

“不用你假惺惺。”

说完,洛清渊起身离去。

本想直接出宫,却在快到宫门处时,太上皇身边伺候的陈公公来了。

“公主,太上皇知晓您进了宫,请您过去坐坐。”

洛清渊皱了皱眉,称呼都变了。

看来太上皇那边也已经知道傅尘寰给了她休书。

“太上皇近来身体不错,我还有事,下次再去吧。”

陈公公笑道:“公主的病不轻,寒冬如此难熬,公主还是在宫里好好养伤吧,太上皇也很挂着公主呢。”

洛清渊犹豫之下还是答应了,正好她也想去问问,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或许知道的不多,但是太上皇肯定是知道的。

洛清渊跟着来到了太上皇的寝宫,换了衣服才来到房间里。

太上皇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雪景,非常的向往。

洛清渊来到太上皇身后,“太上皇这是想出去散步了

?”

太上皇慢吞吞地说:“朕很怀念以前能行走在风雪中的感觉。”

“朕可以出去走走吗?”他转过头来询问洛清渊。

洛清渊摇了摇头,“外面太冷了,你若是觉得闷就打开窗户透透气,不能外出。”

“对你的病不好。”

太上皇遗憾的回过头去,叹息道:“既如此,那你也好好待在这儿,别出去了,你也是病人。”

洛清渊诧异的看向太上皇。

“太上皇这是故意给我下套呢?”

太上皇答道:“别说下套这么难听,你既然是大夫,那自然是该一视同仁,以身作则。你的话,才能让旁人信服。”

“先住在宫里吧。”

洛清渊上前坐下,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傅尘寰写了休书?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清渊着急起来又咳嗽了起来。

太上皇担忧的看着她,“你待在宫里好好养伤吧,有的事情,不要太过执着了。”

洛清渊感到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也赞同他写休书吗?发生了什么?”

太上皇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朕已经让人给你安排好了住处,这段时间你哪儿都别去,陪着朕。”

听到这里就知道太上皇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不过洛清渊也的确需要点时间恢复身体。

便暂住在了偏殿的房间里。

隔壁就是药房,穆太医每天都带着盛百川来,给太上皇诊脉开药煎药。

所以洛清渊住在这里,用药材倒是方便许多。

连日的大雪,将整个皇宫都包裹了起来。

明明距离摄政王府的路也不远,可却仿佛远的隔了千山万水。

大雪阻碍了她外出的脚步,她只能整日陪着太上皇喝茶下棋。

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想,等到身体好些就回摄政王府,她知道傅尘寰肯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不会突然又写休书。

可是身体还未好转起来,便得到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这天她正在陪太上皇下棋。

太上皇动作缓慢,下棋也思考的慢,洛清渊无聊的等着。

陈公公忽然快步而来,“太上皇,五皇子问您,登基大典,太上皇可要参加?”

洛清渊闻言微微一惊。

登基大典?

傅云州要当皇帝了!

太上皇答道:“不去了,朕这胳膊腿,走不动了。”

“是,那奴才这就去回话。”

陈公公走了,太上皇继续下棋,洛清渊却不动了。

傅尘寰没有阻止傅云州登上皇位,他杀了傅景寒,却并没有遭到任何的惩

罚。

反而还让傅尘寰休了她!

傅云州到底做了什么!

她眼神不悦的看着太上皇,“太上皇,您什么都知道对不对?傅云州所为,您真的这样纵容吗?”

“傅景寒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洛清渊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太上皇听了也不生气,反倒笑了笑,“这话憋了很多天了吧。”

“忍到现在才跟朕抱怨,也是难为你了。”

说罢,又叹了口气,“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已不是朕事事说了算的时候,朕也是有心无力。”

“朕如今只愿天阙国安定,百姓安定。”

“老五隐忍多年,有勇有谋,是个可造之材,当这个皇帝,很合适。”

“朕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洛清渊闻言震惊,“可是傅景寒怎么死的,你难道一点不怀疑吗?”

太上皇却面色冷冽的说:“傅景寒若不死,傅云州就始终是代掌朝政,傅景寒死了,他方能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

“不可避免。”

这四个字,冰冷又无情。

洛清渊震惊的看着太上皇,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如此冷漠的说出这话。

仿佛死的人不是他儿子。

这大概就是帝王吧。

考虑的是天下江山和国之兴衰,人命私情皆可往

后抛,甚至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死,也可以不那么在乎。

“那傅尘寰呢?他为何不能当皇帝?你之前说是心疼他,不想让他那么累,可如今看,也还有别的原因吧?”

太上皇语气沉重道:“他身上有黎国血脉,是永远无法坐上那个位置的。”

“他不能让人心安定。”

洛清渊听到这话,十分不服气,“只是因为他是黎国血脉,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存在?出身不是他能选择的,何况不是你让他生下来的吗!”

太上皇也不生气,只是与她辩驳。

“离宫之乱载入史册,世人不会关心离宫之乱的真相,却会记得黎国人在天阙国掀起的动乱,他可以掌权,却不能当皇帝。”

“那个位置,需要一个没有争议的皇子,傅云州比他合适。”

“人心安定,方能使国家变得强大。”

“朕从未否认过他的能力,他辅佐傅景寒时尽心尽力,朕也都看在眼里。所以朕相信他,能将傅云州辅佐的更好。”

“什么人适合待在什么样的位置,朕也是有考量的。”

洛清渊听着太上皇这一番话,似乎很有道理。

只不过她并不赞同。

“说到底还是你对傅尘寰存有偏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