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尘寰因剧痛而悠悠醒来,意识不清的睁开眼,看着洛清渊,艰难开口:“你在做什么?”
洛清渊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的吸着伤口的毒血。
一口一口的吸,一口一口的吐。
她唇色逐渐发黑。
剧痛让傅尘寰难受的皱起眉,想要推开她,“你是不是疯了。”
洛清渊很快便头昏脑涨,抬手撑住了身体,看了傅尘寰一眼,“我不想欠你的。”
傅尘寰心中一阵失落,她就那么想跟他撇清干系吗。
洛清渊确认伤口没有毒了,也再吸不出什么来了,才放下了傅尘寰的手臂。
她擦了擦嘴角毒血,起身出门,却头昏脑涨,眼前一黑,倒下了。
傅尘寰一惊,撑着身体从**起来,忍着毒带来的剧痛,拖着毫无知觉的右手,奋力的将洛清渊给抱了起来,将她放到了**。
“萧疏!萧疏!”
“王爷!”萧疏立刻冲进房间里,看到王爷醒来时欣喜万分,“王爷,你醒了!”
“去请大夫,快!”
“是!”
萧疏很快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看过之后,心惊胆战,说:“这毒好厉害啊!还好这姑娘为公子吸出毒素前服用了解毒汤药,才抑制了这毒的蔓延。”
“不然现在躺在这儿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这简直就是以命换
命。”
闻言,傅尘寰的心猛地揪起,急切问道:“能救吗?大夫!”
大夫打开了药箱,说:“我先试着为她祛毒,她中毒没有你深,再配合给你解毒的药方,应该能保住性命!”
听到这里,傅尘寰才松了口气。
等待着大夫给洛清渊祛毒后,萧疏端来了解毒汤药。
“我来吧。”傅尘寰接过药碗。
萧疏担忧:“王爷,你的身体也还没好呢。”
“没事,你下去。”
萧疏便只好退出了房间。
洛清渊迷迷糊糊的,感觉得到守在床边的人。
以及那小心翼翼给她喂药的动作。
半夜。
洛清渊喉咙发干醒来,声音沙哑:“水……”
趴在床边睡着的傅尘寰立刻醒来,连忙去倒了杯水来。
洛清渊见他身体摇晃,脚步不稳,明显是身体还没好,还不休息,过度劳累。
接过水喝了几口,喉咙的灼烧感终于压下去了。
她想起床,但头晕目眩的,傅尘寰连忙一把将她给按了回去,“你不要命了吗?先躺着休息吧。”
洛清渊躺在**,看着傅尘寰继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你不去休息吗?”
“还说我不要命,我看你也没多在乎自己的性命。”
傅尘寰看了她一眼,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了她。
“什么?”洛清渊接过
来,是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云霓阁三个字。
云霓阁!
傅尘寰语气平静道:“今日起你就是云霓阁新掌柜。”
洛清渊震惊的看着他,“你把云霓阁买下来了?!”
傅尘寰皱着眉,冷声道:“你不是说本王只送了件衣服不够诚意吗。”
“如今算是有诚意了吗?”
洛清渊愣住了,震惊万分。
她没有想到傅尘寰真的会去把云霓阁买来送给她
傅尘寰又神色认真的看着她,“那本王问你,你为什么不等本王就一个人走了?”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云霓阁买下来,可回去要将这份礼送给她的时候,却得知她已经离开了王府!
不等他,自己一个人跑了!
傅尘寰心里这气,憋了一路。
洛清渊怔了怔,“我……”
她以为傅尘寰离开是先出发去溪阳,不打算带她了,哪知道他竟然是去买云霓阁。
难怪他们的马车会在她后头。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想的出神,不禁问道:“云霓阁在京都地位非同一般,你是怎么买下来的?”
别说这京都城权贵,就是宫里的娘娘们,偶尔也要花重金和人脉去抢一件衣服。
因为云霓阁只做精品,每一件都是世间独一无二,或雍容华贵,或飘渺如仙,只是云霓阁这三个字的招牌,就价值千金。
这
个铺子,不仅仅是为赚钱而开。
他们有自己的地位和骨气,是不会被人轻易买下的。
傅尘寰为什么说买下就买下了。
傅尘寰淡淡道:“本王想得到,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也一样。”
淡淡三个字,却让洛清渊心头猛地一颤。
震惊的看着傅尘寰。
她没听错吧?
“你说什么?”洛清渊疑惑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王爷,他们到了。”
“进来吧。”傅尘寰低声开口。
房门推开,芝草立刻跑了进来,“王妃!”
萧疏也跟着走了进来,说:“王爷,你身上也有伤,还得修养好赶路去溪阳,您去休息吧,这儿有芝草照顾王妃。”
傅尘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芝草看王妃这模样,心疼坏了,“王妃,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洛清渊摇摇头,“你一路赶路到这儿也累了,自己打个地铺休息吧,别彻夜不眠的守着我。”
芝草给她盖好被子,“好,那王妃先休息吧。”
洛清渊翻了个身,看着手里的那枚云霓阁令牌,心情复杂。
这也是手段吗?还是诚意?
她心乱如麻。
—
隔壁房间。
萧疏退下之后,傅尘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亦是心情复杂。
他没想到洛清渊会舍命救他,她
不是已经讨厌极了他吗。
真的只是为了不想欠他什么吗。
可似乎,是他亏欠了洛清渊。
—
在客栈又休养了一日
傅尘寰的外伤并不严重,只是中毒,所以喝了几天的解毒汤药,毒素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
洛清渊身体也差不多恢复,一行人便要启程往溪阳去了。
阴差阳错的,两人又同行前往溪阳,自然就只能以夫妻身份,以探望洛琅琅的名义去溪阳范家。
所以洛清渊换回了女装,与傅尘寰坐上同一辆马车,同行赶路。
之后的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和奇怪的东西。
五天后,他们到达了溪阳。
繁华的城中随处可见薛家的铺子。
薛家的住处也很好打听,而范家就在薛家的隔壁。
准确的说,是薛家划分出来了一个小宅院,在大门处挂上了范家的牌子。
两家房屋紧挨着,密不可分。
他们来到范家门外,敲了门。
开门的正是范山和。
“哟,王爷!你怎么来了!”范山和十分震惊,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范山和还未见过洛清渊的模样,因此看到没戴面具的洛清渊,并不知道她是谁。
洛清渊面色冷冽的推开他,往宅院里走去,“琅琅呢。”
范山和不说话。
“我问你洛琅琅呢!”洛清渊没好气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