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渊微微一怔,有些抗拒,“说我病还没好,不去。”

但邓嬷嬷却是无奈道:“恐怕不行,锦书亲自来接,马车已经备好,就连太医都来了。”

太医都来了?

这是死也要给她抬进宫里去?

刚说完,便看见锦书带着太医进了院子。

“王妃的病情如何了?太后娘娘特地让奴婢带着廖太医来给王妃看看,顺便请王妃入宫小叙。”

洛清渊咳嗽了两声,说:“既然要进宫,那我梳洗一番。”

锦书却说:“太后娘娘说王妃不必麻烦穿戴,太后娘娘念在王妃在病中,不会怪罪。”

“王妃怎么舒服怎么来便是。”

洛清渊只好点点头,让邓嬷嬷将披风取来,便跟着锦书出了府。

上了马车,进宫了。

太医在马车里给她把脉,说:“王妃身体虽然还有些弱,但后面慢慢调理,能恢复如初,如今没有什么大碍了。”

洛清渊点点头,“多谢廖太医。”

“是下官该谢谢王妃才是,王妃给秦千里治病的那张药方,让下官受益良多啊!”

廖太医感激的说着。

洛清渊这才想起来,他那是那日刘卉香请来的太医。

就顺便与廖太医交流了一下医术以及用药心得。

不知不觉就进了宫。

下了马车之后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寿喜宫。

太后一袭素色金纹袍斜倚在椅子上,怀中抱着一个暖手炉,尽显威严与尊贵。

“王妃来了。”见洛清渊来了,太后身体微微前倾了些,端坐起来。

“坐吧。”太后说着吩咐锦书,“给王妃拿了手炉来。”

洛清渊坐下,抱着手炉,低低咳嗽了几声,方才开口:“不知太后娘娘今日让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笑的一脸温柔,亲切的说:“虽然摄政王并非哀家亲生,但他母妃去的早,皇上还未登基时,摄政王也是唤哀家母后的。”

“你也唤哀家母后吧。”

听到这话,洛清渊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能明着拒绝,却也不想答应,只能一脸憔悴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臣妾咳咳咳咳……”

太后见状,忙倾身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你身体不适,便少开口吧。”

洛清渊点点头,“多谢太后娘娘咳咳咳咳……”

太后端坐起身子,说:“今日让你前来,是为了前几日沉江一事。”

“哀家知道你不止是受了委屈,还险些丢了性命!你一出事,哀家便立刻派人

去查了,查到了些眉目。”

闻言,洛清渊低垂着的眼眸泛过一道光芒。

查到了眉目?

太后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说:“今日让你来,哀家便是要为你做主!”

这最后几个字,语气凌厉了起来。

洛清渊一脸诧异,“太后娘娘知道是何人所为?”

太后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莫要着急,别急坏了身子。”

说罢,便冷冷的吩咐锦书:“把人带上来!”

洛清渊十分困惑,太后不会是又把洛月盈给抓来了吧?

还要当着她的面掌嘴五十不成?

然而被锦书带进来的,却不是洛月盈。

而是……

刘卉香!

刘卉香穿着单薄,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头发微湿,看着像是在外头跪过一会,衣服和头发都被雾水给打湿了,冷的直发颤。

走上前来,刘卉香扑通跪下,“臣女刘卉香,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眼眸冷冽,缓缓开口:“你可知哀家为何让你跪了两个时辰?”

“臣女……臣女不知!”刘卉香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毫无底气。

在洛清渊到来之前,她的确不知。

但是洛清渊都被请来了,太后为何罚她,她如何能不知。

可此事事关重大,她也不敢

随便认罪。

太后的声音骤然一冷:“不知?那清风楼你可知?摄政王妃被光天化日抓去沉江你可知?!”

那凌厉的语气,带着极强的威严,吓得刘卉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恐惧极了。

“太后娘娘,臣女……臣女……”

太后冷冷的打断了刘卉香结结巴巴的话,“你做的事,哀家已经全知道了,你非要哀家将证据一样一样的摆在你面前?”

听到这话,刘卉香吓得身体一缩。

抬头看了洛清渊一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痛哭道:“太后娘娘!臣女也是被气的一时失了心智才做出这般胆大包天的事情!”

“臣女亲眼看见摄政王妃勾引我家夫君,脱了我家夫君的衣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这并非是摄政王妃第一次勾引男人了,她之所以成了摄政王妃,不也是给摄政王下药,替嫁了吗!”

说完,刘卉香又猛地磕头求饶:“太后娘娘,臣女知道错了!臣女不敢了!还请太后娘娘宽恕!”

听着刘卉香当着太后的面污蔑她,洛清渊顿时急了。

“胡说八道!”

“当日秦太尉也在府中,若我真有什么不轨举动,秦太尉会第一个将我抓去沉江!轮得到你?

!”

洛清渊心急如焚的解释着,又引得一阵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

太后连忙拍拍她的背,眼神凌厉的看着刘卉香,“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给摄政王妃泼脏水?!”

“秦太尉与你夫君秦百里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蛇蝎毒妇!当众谋害摄政王妃,竟还不知悔改!”

听到这话,刘卉香的心都揪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

“太后娘娘,我夫君……我夫君说了什么?”

洛清渊也很好奇,秦百里是怎么说的。

太后语气冷冽道:“秦百里说,你蛇蝎心肠,自会贤楼那日便嫉妒上了王妃。”

“秦百里眼疾犯病,特地请了王妃去上门医治施针。被你瞧见,却说是王妃勾引秦百里。”

“当日秦太尉便将你赶出了太尉府,你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才将王妃抓去沉江!”

听到这里,刘卉香已经崩溃大哭。

“为什么?我是他的妻子啊,为何他如此狠心!”

洛清渊冷眼看着,并不同情,活该罢了。

若非刘卉香,秦百里和温溪岚、秦雁儿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正想着,太后却突然看向了洛清渊,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