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众驳回,江灵儿面色一白,急忙辩解,“相爷误会灵儿的意思了。灵儿只是觉得相爷身边该有个可心人为你分担后院之事。”
说着说着,江灵儿的脸颊微微泛出一丝娇羞的红晕,眼底是对谢策**裸的爱意。
“这位小姐,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谢策目不斜视地望着远处的山间美景,面无表情地驳回她的好意。
江灵儿脸上的红晕如潮水般褪去,面如白纸般站在原地,眼中泛着泪光,紧咬着红唇,整个人摇摇欲坠似是遭受了极大的委屈。
谢策转而看向君沐尧,先发制人道:“王爷可别再挑本相的不是了。”
“秦王府自建府,历代秦王只有一位王妃,本相亦不例外。本相只会对自己的王妃好,旁的杂花再好也与本相无关。”
“王爷若是不忍心,大可做怜香惜玉的惜花之人。”
几句话,堵得君沐尧无话可说,只能暗瞪着能说会道的谢策。
这个王八蛋,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
江灵儿岂会听不出谢策话语中明确的拒绝,整个人如遭电击,一时间失了神。
她不甘心,她是江家嫡女,在江南被诸多才子文人视为第一才女,被所有人所追捧。
回到京城,她也应是被众星拱月,不属于公主郡主的千金小姐。
可为什么谢策对她视若敝帚,全然看不到她的好?
江灵儿不甘心,美目中的痴恋忽而转化为怒意,直直射向洛云棠,刚要发怒,耳边响起老王妃的声音。
“老身老了,精神不济,怕是不能陪诸位用午膳了。”
“接下来就由老身的儿子儿媳招待诸位,还请见谅。”
众人见状,忙说‘不敢’,又是起身行礼,送老王妃离开。
“王府在琉璃崖准备了午膳,还请众位夫人小姐公子移步。”诚王妃适时地出声,因着众人离开花园。
众人均是头一次来到诚王府,听到‘琉璃崖’这个名字,均是好奇不已。
不知是怎样的地方,能被称为‘琉璃崖’,倒是与寻常的名字不同,让人向往不已。
诚王与君沐尧谢策领头走在最前面,三人边走边聊朝政之事,气氛倒是不错。
女眷跟在后面,一双双美目四处张望着翠屏山的美景,均是赞叹不已。
诚王府依山而建,开采建府时保留了翠屏山原本的山体植被,能工巧匠十分巧妙地将自然风景融入到王府中。
真真是一步一景,处处是让人意料不到的点睛之笔,直叫人目不暇接。
江灵儿跟在丹阳郡主身边,听着身后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心中得意,脸上更是露出轻蔑之色。
果然如母亲所言,京城这群人,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思及此,江灵儿微转头扫了眼不远处的洛云棠,却发现此女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哼,洛云棠就装吧,指不定心里多惊讶诧异震惊呢。
卫国公嫡长女又如何,还不是个没见过好东西的小土妞。
众人跟随诚王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了无数美景花园,这才站到一片望不到顶的山崖前。
若说前面的景色已让众人大开眼界。
那眼前这片在山崖中间凿出来的七层建筑,已惊地很多人失了声。
镶嵌在崖壁中的七层宝塔构造的建筑,此刻从下到上一层层被人点亮灯火。
在一片朦胧的薄雾中犹如一座琉璃塔,美轮美奂美不胜收。
众人驻足在崖壁前,抬头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琉璃崖,已经忘了用膳一事。
“让诸位见笑了,请。”诚王笑着开口,率先领着君沐尧和谢策走进琉璃崖,步上石阶。
“我滴个乖乖,这得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开凿出七层的琉璃崖。”秦笙咋舌,秦府勤俭,诚王府的富庶已超出大部分人的认识。
更何况是从崖壁上挖出巨石,再建造一座七层的建筑,于本朝而言可是闻所未闻的独一份。
“走吧,上去看看风景。”洛云棠拉了她一把,让她跟上大队伍。
一群人步上石阶,这才发现整座琉璃崖都是封闭式,只是为了方便她们观景,此刻将栏杆上的木窗尽数打开。
若是将木窗关上,外面的寒气浓雾将全被挡在外面,里面居然温暖如春。
如此巧妙的构思,实在让人佩服。
难怪历代诚王深居翠屏山不愿管俗事,若换成她们,只怕也会如此。
众人一路往上,走到第三层才堪堪停下。
三层占地极广,比之她们方才所在的花园还要大上一些,容下她们这群宾客绰绰有余。
站在阶梯口,一股酒菜香味瞬间飘入众人的鼻中。
走了这么久的路,是该饿了。
“诸位请。”诚王笑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待所有人入席,训练有素的婢女们鱼贯而入,将更多的美酒佳肴送到每位贵客面前。
诚王端起酒杯,朗声对所有人说道:“今日多谢诸位远道而来翠屏山,为本王的母妃贺寿。本王敬诸位!”
“王爷请!”所有人举杯,共饮下杯中美酒。
“这果酒真好喝。”沈悦卿轻抿一口杯中的美酒,瞬间被清甜的口感所惊艳。
秦笙跟着点头,认同道:“确实不错,往日的宴席中可没有这么好的果酒。”
“应当是翠屏山的果子。”洛云棠给出答案。
翠屏山漫山遍野的植被野果,天然生长的东西,口感总是会好上几分。
一杯酒下肚,所有人开始畅所欲言,有人专注面前的美食美酒,有人专注联络感情。
洛云棠三人坐在靠近窗子的位置,此时木窗全开,薄薄的雾气如轻烟般顺着窗子流泻进来,彷如身在仙境,让人流连忘返。
正在这时,一阵悠扬美妙的乐声响起,仿佛是从天边传来,悠远而清扬。
一群舞女从四面八方涌入,随着乐声的跌宕起伏而舞,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秦笙悄悄四处张望了许久,并未找到乐师,不禁好奇道:“奇怪,并未见到乐师,这乐声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