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传来哗啦一声水响, 月妩裹着长巾走出来。
那长巾太短,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顾得了下面顾不了上面, 看得温慎有些眼热,转身便要去推门:“我出去走走, 一会儿便回来。”
“这样晚了, 你去哪儿?”月妩快步上前, 背手挡在门后,长巾从她肩头滑落,露出雪白半软。
温慎眉心紧锁,往后退了几步, 背过身去:“擦干了去炕上待着,这里不冷吗?”
“那你穿着中衣站在这儿不冷吗?”月妩从身后抱住他,湿漉漉的手臂将他的衣衫沾湿,“你也去炕上待着。”
他呼吸有些乱了,胡乱应了一声, 往炕那儿走, 脚步也凌乱着,往炕上一坐, 抬手摸了摸额上的汗, 心中更加怀疑。
“你给我擦。”月妩走去他跟前,扯下身上的长巾,递给他。
他拿着长巾,手指颤动几下,拧眉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 又拿来小衣给她穿上:“睡吧。”
话音刚落,月妩靠了过来, 缓缓将他推倒,坐在他腰上,晃了晃。
“做……”他闷哼一声,“做什么?”
月妩并不说话,只看着他笑,解了他的中衣,双手在他胸膛上抚摸。
他一把抓住那软若无骨的手,低声斥道:“莫闹了。”
月妩没听见似的,反握住他的手腕,引至身前,俯下身去,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如同羽毛轻扫一般,酥酥麻麻,转瞬即逝,他还未来及闭眼享受,便消失不见了。
他盯着那双会勾人的双眸,轻轻喘息两声,没忍住扣住她的后颈,搂住她的腰,翻身而上,重重吻下去。
“小妩,小妩……”他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一通。
月妩亦不知该往哪儿放,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温慎,心中一时有些紧张,连呼吸都不会了。
但温慎适应得很快,没一会儿手便又伸了出去,轻轻揉了揉,将她往炕中间放了放,直起身解自己的衣裳。
月妩承认,看见那个大家伙抵过来时,是有些害怕的,但她屏住了呼吸,没有拒绝,甚至还抬了抬腿,试着配合。
下一刻,她痛呼出声,下意识抓住温慎布满青筋的手臂:“疼疼疼!”
温慎如梦初醒,恍然顿住,眼前逐渐清晰,又闻见了那股香味:“什么气味?”
月妩眨了眨眼中的泪:“嫂子给的香料。”
温慎直觉不对:“做何用的?”
月妩咽了口唾液,心虚回答:“助兴……”
“你!”温慎气得扶额,“你点在哪儿了?!”
“炕、炕、炕里……”月妩眼睫飞速扇动,话都说不清了。
温慎要被气死了,再不想管她。
“疼!!”月妩整个身子都扬起来,唇色白得可怕。
“受着!”温慎毫不留情地拍了她一下,一点儿没停。
她眼泪立即迸了出来,哭天喊地:“疼疼疼,温慎疼,弄疼了……”
温慎别开眼继续。
“不言、不言,夫君,疼,疼……”
他不忍心了,不敢再动了,捧着她的脸给她抹眼泪:“真疼得这样厉害?”
月妩抹了把泪,咧着嘴笑:“也没那么疼,谁让你打我的。”
温慎气极反笑:“没那样疼就忍着,不许叫了!”
月妩这回是真哭了,一开始是嚎啕大哭,后来变成哼哼唧唧抽抽搭搭地呜咽。
扭也扭不动,挣也挣不脱,被托住了,半点儿也动弹不了。
没过多久,她开始迷糊了,双眸微微眯着,哼哼个不停:“嗯……没那样疼,你骗我,根本就不会有事。”
温慎看着她,没什么心思用来说话。
“不言、不言,好喜欢,好喜欢不言……”她伸着手去摸他的脸。
气消得差不多了,温慎垂首,将脸放在她手心里,哑着嗓子着回应:“这回可满意了?”
“满意满意,你快点儿呀……”
温慎弯了弯唇,直起身来。
直至最后,他猝不及防撤开,月妩还抓住他的手不肯罢休:“你为何走了?继续呀。”
他咬紧牙关弄在外面,去端了水来,给她喂了一些。
“不来了吗?”月妩喝完水,将杯子递还。
温慎瞥她一眼,放下水杯,俯身而下:“自己点的香自己受着,一会儿莫要喊不要。”
她哼了一声,显然不将这话放在眼里。
温慎哼笑一声,懒得与她辩驳,只身体力行让她知错。
蜡烛燃了一夜,天蒙蒙凉时,啪得一声灭了,只留一缕残烟。
月妩趴在炕边,连连喘息,干涸的嗓子偶尔高呼一声,而后又安静下来,双臂无力垂落,摇摇晃晃。
“知错了吗?”
她仰头高呼一声,又摔回去,哼哼唧唧几声,瘪着嘴点了点头。
温慎在她后背上吻了一下,起身抽离,穿好衣裳去隔间打水。
“你、你去哪儿?”月妩哑着嗓子问。
“端水。”他解释一句,端了水来,将她抱过来,拿着帕子给她清洗。
月妩这才察觉出疼来,眼中又有了泪意。
温慎在她眼上亲了亲,轻声哄:“洗一洗,擦些药膏便好了,莫哭了。”已哭了一夜了,再这么哭下去,眼睛哭坏了可如何是好?
“好像破了,好疼……”
“摸些药睡一觉便好了。”温慎拿来药膏,挖出小坨,轻轻摸上去,“是不是冰冰凉凉的?”
月妩点点头,神色依旧委屈:“多抹一些。”
温慎在上头涂了厚厚一层,才将药罐子放下,抱她去炕上干净的那边:“睡吧。我待会儿做好饭放在炕上,你醒了再吃也是热的。”
“好。”她往杯子里钻了钻。
温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等着她睡着,才起身离开。
他也一宿没睡,这会儿也有些恍惚,用冷水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些后,收拾齐整往学堂里去。
讲学至晌午,周天在外面探头探脑。
恰逢休息,他直接将人叫进学室之中,问:“是来寻小妩的吗?”
周天愣头愣脑连连答是:“小妩夫子今日为何没来?”
他被这个称呼逗笑,眼中不自觉带了些笑意:“她今日身子不适,在家中休息,明日便能来了。”
“那我去瞧瞧她。”周天往外指了指。
“不必。”温慎连忙拒绝,“她这会儿还在睡着,你去了也没人开门。你今日便将前两日学的课业温习一遍,明日她会来检查。”
周天点点头,道了声谢,一溜烟儿跑远了。
温慎坐在蒲团上,心中琢磨了一遍方才的称谓,还是觉得好笑,忍不住扬起唇。
中午下学回家,炕上的人还未醒,饭菜也未动过。
他将剩饭端走,又煮了新的,重新放回炕上。
下午回来时,人终于醒了,一推门,就见靠坐在墙边吃饭。
“可好些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她脸色微红,垂眸点头。
“该煮晚饭了,少吃些剩的,垫垫就行了。”温慎将她凌乱的发略微整理一遍,“烧上水,待会儿去沐浴,沐浴完再抹一遍药膏。”
“嗯。”月妩放下碗筷,埋进他怀里。
他搂住她的腰,在她背上抚了抚,轻声道:“以后万不可以这样胡来了,容易伤着。”
“嗯。”月妩不会说话了。
“你要躺一会儿还是要起来走走?”
“我想和你一起去煮饭。”
温慎弯着唇,将她抱起来,拿来干净的衣裳。
昨夜荒唐过后,她什么也未穿,此刻就光着站在炕上,从脖颈处到腰间全是暧昧的痕迹。
温慎皱了皱眉,轻轻摸了摸那些痕迹:“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不疼。”
“穿衣裳吧。”温慎给她穿好衣裳,掐着她的腰,抱她下地,牵着她往门外去,“可还能走路?”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步子迈小一些就行。”
温慎微微颔首,放慢了脚步:“今日你那个学生来寻你了,还说要来家中看望你。”
“啊?”月妩一惊。
温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拦住了,未叫她来,打发她回去温习课业了,你明日记得去检查。”
她松了口气,家里乱成那个样子,如何能让人来看,更何况,她自己也乱着。
秋末冬初,天黑得早,她搬了个小凳,坐在檐下看着月亮,剥着豆子,忽而道:“你是不是一整日没睡了?”
“课间小憩了会儿。”温慎盛出锅里的菜。
月妩点了点头:“那早些休息,我不闹你了。”
温慎轻笑:“不疼了?来吃饭吧。”
“我觉得没那么疼了。”她抱着豆子进屋,放下簸箕,坐在桌旁,端了碗扒拉两口,边咀嚼边道,“明日就可以了。明日我不疼了,你也休息好了。”
温慎坐在她身旁,小声打趣:“为何总这样想?”
她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因为想和你更亲近一点儿。”
温慎微微一怔,在她发顶上亲了亲,往她碗里夹了菜,没再拒绝:“等你不疼了再弄。今早我都看过了,红肿得厉害,这两日便消停消停。”
她连连点头:“那等我好了,你不能又借口不要。”
温慎稍稍垂眸,在她耳旁悄声道:“放心,我比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