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前世造的孽太多,今生才会受到这样的罪。”慕桐自认总结的很是独到,很是精辟。
赵无霖有些听不大明白,只得嘿嘿直笑掩饰尴尬,“慕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估摸着是我前世欠那两位姑娘的债太多,现在要慢慢还。”
已经吃的差不多的慕桐从他那里抢来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全然不顾他的阻止,仰脖一口饮尽。将酒杯放在桌上,慕桐嘴角勾起抹笑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那些事情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闻言赵无霖一愣,手上握着酒壶给她倒上,再给自己满上,拿起酒杯朝她扬了扬,下一刻就见着她拿起酒杯往他那上边一靠,一声清脆的瓷杯碰撞声出来。赵无霖喝时还分出只眼睛偷瞄慕桐,见她依旧是刚刚那么副喝酒的样子。
将空杯放到桌上,手刚准备去碰酒壶时被人制住,慕桐抬头看着赵无霖,“你在干嘛?”
“姑娘,你这样很容易醉的。”赵无霖好心的提醒着她。
没想换来的是她不屑一笑,将他手拂开,拿起继续给自己的酒杯满上,手晃着酒杯里的酒,很是清醒的跟他说着:“醉?不过是这么点酒罢了,我岂会醉?”
“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赵无霖现在看着慕桐还是清醒的样子,可再过一会清不清醒可就难说啊。心里若想着自己醉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清醒呢?
慕桐摇摇头,仰脖一口饮尽,转头喊着正在忙活的小二,“小二,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得嘞。客官,这是您要的女儿红。”小二有些费劲的抬着一坛女儿红过来,轻手轻脚的放在桌上的空处后,再把两个酒碗摆在他二人面前,“客官慢用,不够的话店里还有。”
“知道知道,你忙你的去吧。”慕桐手上已经掀开女儿红的红布木塞子,毫不费力气的往酒碗里倒着酒,抬头看了眼赵无霖,后者闻言干脆把酒碗往前一推,示意她给自己满上一碗。
倒满两碗后,慕桐将酒坛放在一旁,颇为豪气的拿起和他一撞,“今儿喝个痛快。”
“姑娘,酒喝多伤身。”赵无霖自己觉着,他算是为了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操碎了心。
没一会,这一坛酒就见了底,慕桐揉了揉自己满是水的肚子,像是败了兴致一样,起身走到掌柜的那边。手敲了敲他的桌子,“掌柜的,给我开间上房。”
“小二,带这位姑娘去三楼。”掌柜朝赵无霖那里看了眼,见他点头后,才唤来小二。
这么一幕慕桐自然是没有放过的,临上楼前给掌柜的甩了句话,“我方才吃的和现在住的,要多少银子全算在那位赵公子身上。”转身,跟着小二上楼。
赵无霖走到掌柜的那里,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掌柜的拿在手里掂了掂,五十两足足的。吩咐道:“那位姑娘有什么需求尽管满足,银子不够的话,就差人到我府上拿。”
“足够了足够了,赵相可还有别的吩咐?”眼前这人可是当朝最为年轻的丞相,好好地机会摆在眼前,当然要巴结巴
结。
朝楼上望了一眼后,摇头作罢,“无事。”
见他转身就走,掌柜的在后面朝他道别,“赵相慢走。”
久违的凡间的床,躺下去只觉得人都要陷进去,慕桐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估摸真的被赵无霖给说中,酒不醉人人自醉。
左右现在没她的事情,何不在这里睡的个天昏地暗,有什么事情等她醒来再说。
把观尘镜还给司命,涟生双手负后站在观命池旁,一言不发。司命把刚刚的事情也悉数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句:“果然骨子里还是个凡人,对那些事情都念念不忘的。”
“是我让她变成那样儿的。”涟生当时若没有选择带着她在京城里长住下去,而是在其他地方的话,估计又是另外一副光景,但事已至此,想要改变的话还是要费上很大的力气。
司命故作惊讶,“涟生这是成为神君后,心里都变得悲天悯人起来了吗?惊奇啊。”
对于这种调侃,涟生已经学会充耳不闻,“桐儿太过执着,会吃些苦头的。”
“怕是她已经知道自己会面对些什么,但执意选择走这条路的。”司命说的还算是清楚,不忘提醒着他,“慕桐现在离成神仅一步之遥,与那时候你的一步之遥更加近,但她却一直拖着,你可猜的出她想要做什么?”
涟生已经不想去猜这些事情,摇摇头,“她想做什么事情都由她自己决定,我左右不了她的心思。”
“怎么听你这语气,是已经放弃她了吗?”司命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再添把柴催催火那是更好的,左右事情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有何惧?
“她总该学会自己面对,我不能事事都帮她。”若是要涟生细数之前帮过她的事情,那怕是说个一天一夜才说的完,但过去的都已过去,现在是要靠慕桐自己。
听着这话,司命语气都变得戏谑起来,“是啊,你这兄长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还能再怎么对她好呢?”
“你对宣颜不也是关怀备至?”司命真以为自己把事情做的极为周全,旁人都看不出来吗?只不过是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这位星君去。
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来,司命显得有些局促,尴尬的转移着话题,“你的那些个莲花当真是不好降服,都呆在长生殿这么久了,见着我还是要吐吐露水的。”
涟生望着这半池莲花,现在大多都是闭着花瓣在休养生息,独独有几朵远的将花瓣展开,吸收着灵气,静静的修炼着。
“再过些日子他们就不会闹腾的,总得要给他们个适应的时候。”涟生当然要为自己的莲花开脱,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没一会呆在长生殿的某个角落里修炼的清弦寻了过来,“师傅啊,我已经修炼完了。”
“哟,清弦这么勤奋啊。”司命不甘心的找着存在感,好歹他同清弦认识这么多年,怎么着她这点面子还是要留给自己的吧?
清弦站在涟生身边,上上下下看了司命一遍,不住摇头,“才过去多久时间,司命你怎的颓废成这
么副样子,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提起这个就戳中司命的伤心处,“可不就整天忙着你们的事情,哪让我有个休息时间。等这事过去后,你们若不将自己的珍馐佳酿送到我长生殿来,我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废了。”
“如此说来,这些年当真是辛苦司命星君啊。”涟生适时出声,不显唐突。
清弦仰头望着涟生,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情意,问他:“师傅近日没有其他事要忙?”
“有啊,要带你去神界走一遭呐。”涟生没有看她,该怎么说呢,他着实受不来她的那份情意,她会有更好的,而不是仅仅把目光锁在自己身上。
瞧出些眉头出来的司命,轻声咳了咳,将清弦的目光拉过来,“清弦啊,有些强求不来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自己过的舒心最为重要。”
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清弦转头问着涟生,“师傅,司命在说些什么啊,我为何都听不懂?”
该配合的时候还是得配合下,涟生说话向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估摸是司命一个人孤身太久,想要找个伴儿陪陪他。”
“涟生你可别乱诬陷我啊,我可是司命星君,司掌着全天下人的命脉!你们说话注意点。”司命在做着无声的恐吓,没有半点作用。
这下清弦抛出个关键性的问题,“司命,你说你司掌着全天下人的命脉,那你自己的命脉又由谁掌着呢?”
司命想了许久,最后扔出个他自认最满意的答案,“那自然是由我自己掌着啊,难不成还能是被你们掌着?”
闻言涟生并不想回答他的话,另说道:“今儿打扰的已经够久,等过几日那事儿结果出来后,再做打算吧。清弦,我们回殿吧。”
“好的,师傅。”清弦笑的眉眼弯弯,看起来她煞是开心。
司命故作深沉的点头,“好,到时再做打算。纯语,送客。”
“你说说你脑袋瓜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我都说的那么明白你怎的还是听不懂?把我当成云楚,再试试!”白昀教训起人也是一套一套的,玹晟这种时刻不得不拍脑袋嫌自己笨,可又没办法。
摆出动作来时,玹晟心里头还是没一点底,“白将军,当真要那么做吗?我怕我控制不好力道,将你给伤了。”
“你个男子汉大丈夫怎的如此婆婆妈妈的,叫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怕的。”白昀已经摆好姿势,防着他随时可能来的攻击。
逼上梁山的玹晟只好咽着口水,手上聚足法术,朝白昀那撒去,期间还不忘移开自己的视线,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现在法术的威力有多大。
自己的那道白光闪过,就没了踪影,玹晟愣愣的转过头来看着白昀,小心翼翼的问道:“白将军,你可还好?”
“……挺,挺好。你先自己练着,我去处理下事情。”白昀那壮猛的身子一下子移开,抓着天河旁的栏杆吐出一口血水来。
果然,身怀奇脉之人当真是厉害,幸好他修为深厚能挨得下来,换作他人的话,怕是当即粉身碎骨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