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这就不用傅小姐操心。”

傅皓明想要说什么,却被傅一冉拦住了:“没事靳言哥,我等你,等你准备好结婚那天为止。”

傅一冉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拿起烧烤盘里的烧烤:“如果靳言哥认为这个烧烤好吃,那么我也会吃的津津有味。”

一个天姿国色的富家千金,后面有无数的追求者,但是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卑微到这个这个地步。

任凭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

靳言:“傅小姐,我说过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补偿你,但是结婚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她吗?”傅一冉指了指姜韵:“因为她,所以你不喜欢我了吗?”

靳言没作声,傅一冉继续道:“如果你喜欢的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我也死心了,可她是个杀害自己亲妹妹的杀人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欺骗。”

靳言眸色幽冷:“我喜不喜欢你,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傅一冉转移话题,端起一杯啤酒递给靳言,轻松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来这么快乐的自由的地方就不想这些糟心事了。”

不能将一个男人逼的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

况且姜韵自然有傅夫人收拾。

离开小岛的这天,姜韵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每次看到陌生电话她都会心跳加速,不知道傅皓铭又想什么手段折磨她了。

可是今天傅皓铭就在这里,他没必要给他打陌生电话。

姜韵将手机拿到外面接听。

电话那头很快一阵急促的女声:“姜韵你在哪儿?”

是她那生物学上的母亲,姜夫人。

“有什么事?”姜韵并没告诉她位置,而是直接反问。

姜家主动联系她,一定没什么好事,莫不成事姜哲浩的病情复发了?需要骨髓移植这些?

电话那头的姜夫人轻笑一声:“放心韵韵,这次打电话来,不是让你做骨髓移植的,你哥的病情暂时稳住了,我打电话来,是来跟你商量你的人生大事。”

姜家早就跟姜韵断绝关系了,姜夫人竟然还有心惦记着她的人生大事。

姜韵笑笑:“不必了,你管好姜哲浩就行了。”

姜韵准备挂断电话,姜夫人连忙阻止:“韵韵!你听我说完先。”

姜韵沉默不语,等着她开口。

“对方是市领导的儿子,条件十分优越,你要是能嫁过去,那真的是高攀了,你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姜韵冷笑一声:“是我不用愁了,还是姜家不用愁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妈妈好心操心你的人生大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连嫁个普通的工薪阶层都难,这可是市领导的儿子,多少女人想嫁都嫁不过去。”

“你都说了我条件不好,多的是的女人想要嫁给他,那你凭什么认为他就能看上我呢?”

姜夫人一噎,姜韵说的不无道理。

姜夫人战术性咳嗽几声:“这是贵人牵的线,所以才有这个机会,而且你的八字和他很契合,听话,去见见。”

“没兴趣。”姜韵麻利地挂断电话,收拾好东西赶往机场。

姜韵回到星港湾,离傅皓铭留给她的时间只剩下二十来天。

她焦头烂额,这是她摆脱傅皓铭这个恶魔唯一的机会,虽然条件苛刻,她也不愿意放弃。

姜韵正在埋头工作,许妍叩开她办公室的门。

“姜主管,808房间发生了点意外。”

姜韵的工资不低,但是吃穿用度一切从简。

星港湾的人都知道她缺钱。

姜韵眼眸微抬:“有什么事吗?”

“808VIP包房来了几个纨绔,钱多得烧手,但是折磨人也很有一套,几个女公关都不愿意去,他们出手倒是大方,只要他们满意了,多少钱可以自己填数字。”

“星港湾的准则就是不能违背员工意愿,但是如果真得罪了这几个纨绔,对以后星港湾的口碑和生意还是有些许影响,你看你要不要出面去看看。”

许妍知道姜韵缺钱,能来快钱来多钱,肯定要付出常人所不能的付出。

这几个纨绔虽然玩得花,但是不会像那个宋总一样做出危害性命的事情。

许妍也是试探性看看姜韵的想法。

姜韵放下手中的文件:“我知道了,我一会过去看看。”

姜韵收拾好东西,便往808方向走去。

她现在和这些纨绔经常打交道,多少有点经验了。

姜韵推开808包间的门。

看到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姜韵目光微怔。

正是监狱长周城南。

周城南穿着一身灰蓝色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五官立体俊朗,身边的几个纨绔都巴结讨好着他。

看到姜韵进来,周城南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甚至让姜韵感觉,周城南就是故意让她来的,已经在这里等候他已久。

周城南一定知道她当年孩子的下落。

姜韵走到他跟前;“周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周城南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双腿交叠:“听说姜主管最近很缺钱。”

姜韵:“这世上没有人不缺钱,难道周总您不是为了碎银几俩在这世界上奔波?无非是我们求小利,您求大利罢了。”

周城南唇角微弯,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姜小姐果然口齿伶俐,今天姜小姐把我们哄开心了,这支票上的金额,姜小姐自己随便填。”

姜韵目光落在支票上;“好!”

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将直接拿着一瓶酒对嘴吹,戏谑地看着姜韵。

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高人一等,享受那种把穷人和不如自己的人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花衬衣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强劲有力的大手往空中用力扬去,一大叠钞票被扬得到处都是。

这还不够,另外一个寸头男,将包里另外一大叠扬了出去。

“捡起来!将这些钞票一张不落地捡起来,这些钞票就是你的了。”

捡钞票有什么难的,哪怕是让她跪在地上,趴在地上这都不算事。

这些事情她早已麻木了。

姜韵蹲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捡,一只铮亮的皮鞋踩在了钞票上,紧贴着姜韵的手指。

她再往前一点点,就要被踩到手指了。

姜韵抬眸,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

“不是这样捡的。”

“那是怎样捡?”姜韵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跪在地上捡吗?”

“扑通”一声,姜韵双膝落地。

女人如此行云入水的动作,反而让寸头男有点猝不及防。

换做其他女人,多少会扭捏半天。

大部分的人都想站着把这钱挣了。

花衬衣男吊着烟蒂过来,一脚抬在大理石桌面上:“从这里钻过去捡。”

任凭姜韵受尽折辱,但是像现在这般的折辱,她还是心头微颤一下。

一股冰凉的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捡!”

男人不耐烦的开始催促:“再不动,今天的游戏就作废了,姜小姐就与这笔巨款擦肩而过了。”

错过这次机会,她很难再有其他机会,可以一口气赚到这么多钱。

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去钻这裤裆。

如果她今天这样做了,她的脊背这一辈子都是弯着的了。

再也别想站在阳光之下。

“还在等什么?别浪费我们时间。”

周城南抽着烟,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就这样看着姜韵。

就在此时,姜韵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她借口出门接电话,同时也缓和一下心情。

是姜夫人打来的。

“韵韵,听妈妈的话见一面好不好,他们把时间约在周五晚上。”

姜韵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现在不怕傅家为难姜家了?你别忘了,傅家早就下过命令,有我没姜家,有姜家没我。”

姜夫人笑笑:“你放心,韵韵,今天这事,是傅夫人牵的头,傅家的意思,不会对姜家造成任何影响。”

原来是傅夫人在背后操控。

傅夫人能给她安排什么好东西,当初那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这场婚姻,就是傅夫人部下的陷阱。

姜韵冷笑一声:“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是不会去的,我已经不是姜家人了。”

“姜夫人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姜韵准备挂断电话。

“你等等!”姜夫人着急道:“韵韵你最近很缺钱吧,如果你去相亲,对方会给一千万见面礼。”

见面礼就一千万?

有钱人只是有钱,并不是傻。

相反越有钱的人,还越会精打细算。

她现在已经身败名裂,甚至身体都有残缺,谁会这么傻,花这么多钱和她相亲。

“你不要不相信。”姜夫人看出了姜韵心里的疑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周五晚上,雅竹轩,六点见。”

姜韵想要拒绝,但是看了眼包间里的那几个变态,已经准备好折辱她了。

他们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下作恶心,想要让他们满意,跟杀了姜韵没区别。

反正只是见一面,并没有说一定要怎样。

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总比钻这些男人的裤裆要强。

姜韵倒吸一口气:“我要见的男人具体是谁?”

“林家公子,林旭。”

姜韵心跳到了嗓子眼,难怪傅太太这么好心,给她介绍这么一个大户人家。

林旭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留恋于花丛中,什么样的女人都玩。

因为他玩女人至死的事,上过好几次新闻,最后都被林家压了下来。

得亏林家的后台硬,要是换做其他家庭早就凉凉了。

林旭一年前因为**,染上了艾滋病。

成为了京市富家千金避之不及的对象。

别说傅家千金了,就是寻常人家的女人都不愿意和他沾染上分毫。

毕竟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姜夫人毕竟是姜韵的亲生母亲,她不敢相信她的生母会眼睁睁地将她往火坑里推。

姜韵最后一次赌人性:“他有病你知道吗?”

“嗐,没事的韵韵,你别担心,现在林公子都吃的海外最新研发的阻断药,大大降低了传染性,再说现在医学水平这么发达,就算感染上了,也有办法控制的。”

这话是从她的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感染了也没事是吧?”姜韵冷笑一声;“行,那就依照你们的意思,周五见,一千万我见面的时候就要。”

姜夫人喜笑颜开;“没问题的,这点钱对林家不算事,只要能成,以后别说几千万了,就算给你几个亿,那也只是毛毛雨。”

姜韵挂断电话,走进808包房:“对不起周先生,今晚的游戏恕不能奉陪了。”

周城南吐出一口薄烟:“看来姜小姐已经找他其他赚钱的办法了。”

姜韵没做声,只是关上包房退了出去。

周五,姜韵并未做任何打扮。

就穿着平常休闲的衣服,顶着一张素颜的脸,便赶往了相亲地点。

包房订在二楼。

姜韵按照姜夫人留的地址走了进去。

她到得比较早,包房里还空无一人。

突然包房的门被推开了。

身着卡其色风衣的周城南走了进来。

姜韵看见他,蹙了蹙眉:“怎么是你?”

周城南弯了弯唇角:“难道姜小姐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周城南这么矜贵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她相亲,姜韵有自知之明。

可她一再核对手里的地址,并未有任何差池。

“会不会是周先生您走错了位置?”

周城南眯了眯眼:“姜小姐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我不可能出错。”姜韵的脸色冷了几分:“周先生不要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就随意侵占别人的位置。”

“是吗?如果这个包房是我的怎么办?”

姜韵已经里里外外核对过很多遍了,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任凭周先生处置。”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声,一个松松懒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的相亲对象在哪啊,我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我可不可以今晚就把事办了?”

“你别没个正经的,京市已经没有女孩子敢和你在一起了,今天这个可是花了重金才来和你相一面的。”

凉意如水蛇般顺着姜韵的脊椎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