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没坐稳,猛地用脚踢了下桌子,桌面上的骰盅微不可察地震了下。
桌子是通体水云纹大理石材质的,姜韵本就穿的高跟鞋,瞬间感到脚趾头已经痛的失去知觉,不是自己的了。
但她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疼痛,而是仔细听着靳言骰盅里的骰子。
听见靳言的骰盅里面变成了六。
姜韵收回疼麻了的脚:“不好意思没坐稳。”
Clark回眸温情地看了姜韵一眼:“没事吧,宝贝,脚疼不疼。”
这柔情似水的眸子一看就骗过不少姑娘。
姜韵强颜欢笑:“不疼。”
“靳言准备给钱吧。”Clark兴致高昂地揭开骰盅,脸色骤变:“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六啊,怎么变成一了。”
另外两位大佬揭开骰盅纷纷皱眉:“又要给靳总送钱了。”
Clark半阖着眼:“我就不信靳总你的运气这么好,每次都能赢。”
靳言绯薄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镇定自若地掀开骰盅,三个人都围了上来。
六。
“靠!不玩了,”Clark不可思议地看着靳言:“老实说你是不是抽老千了。”
“记得把钱给我卡上。”
Clark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经过,靳言到底什么时候换掉的骰子。
整个过程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姜韵的脚不小心提了下桌子。
上次也是,姜韵不小心碰了靳言一下,靳言就开始赢了。
难道是这样改变了骰子?
但是就算改变怎么会这么精准的改到六点。
Clark狐疑地扫了眼姜韵,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姜韵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哪有这本事。
“算了,去喝酒吧!”Clark熟络地拉起姜韵的胳膊:“后海那边新开了几家酒吧,去看看。”
酒吧她肯定不能去的,姜韵正在绞尽脑汁想理由拒绝。
“姜韵你不用上班?”沙发上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Clark笑笑:“她已经下班了。”
“现在又要上了。”靳言眉梢微挑看向Clark,目光森然,眼神像刀锋一般锋利。
靳言这人本来就比较冷,再配上这寒潭般的眸子,Clark感觉脊椎一整发凉:“你还不让人休息了。”
靳言没接话,只是淡淡对上姜韵的视线。
姜韵连忙接话:“Clark,今晚我要加班,恐怕没时间陪你玩了。”
说完便深一脚浅一脚的逃也似的去开门,Clark想要拦住她,却被靳言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Clark眉头紧皱,盯着靳言那张冰冷的脸,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你很在乎她?”
靳言:“星港湾的员工受星港湾保护,你对那个叫雪梨的女公关做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不是吧靳言,”Clark蹙了蹙眉:“都是出来玩的,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这些底层人物的处境了。”
“不会是还没从当初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吧,你要知道她们不是靳湾,你做再多都没用的。”
靳言微微凝眉,用审视的眸光落在Clark身上:“你现在还留着湾湾的照片?”
Clark脸上略带心虚,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里的钱包,果然照片不见了。
“留着又怎样?大家都是朋友,留个纪念而已。”
“你喜欢的女公关身上都有湾湾的影子,让我很难不多想,湾湾没出事之前也没见你喜欢她。”
Clark摊开手耸了耸肩:“我现在口味变了不行啊,这你也要管?”
“我记得你以前有一只博美是吧,走到哪都跟宝贝一样的带着,现在怎么不见你带着了。”
Clark的表情微不可察的一窒,很快便恢复正常:“不喜欢了呗就送人了。”
靳言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到墙上,眸中落下一片阴翳:“从湾湾出事后就没见你带着了,怎么这么巧就那时候送人了?”
“湾湾事发的晚上,正好也有一只博美在附近。”靳言手上力道加重了些,Clark的背部在墙上咯的生疼:“湾湾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现场。”
“你先别激动。”Clark试图掰开靳言的手:“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靳言松开Clark的衣领,另外两个大佬眼看形势不对,担心怒火烧到自己身上,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Clark喝了口酒,舒缓了一下心情:“那狗确实是我送给靳湾的。”
“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你。”
“一只狗有什么可隐瞒的?”
Clark松了松衣服领口:“你这样逼问得让我很汗流浃背。”
“我怀疑那只狗是湾湾想送给什么人,她想隐瞒的不是狗,而是那个被赠予的人。”
靳言的眸色没有丝毫缓和。
Clark闷叹一声:“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湾湾是我朋友,我比谁都想找出幕后凶手。”
Clark递了杯酒给靳言:“我知道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很自责,认为是自己没保护靳湾,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甚至我怀疑湾湾已经......”
“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靳言将手里的酒杯塞回给Clark,转身离开。
姜韵的脚趾头都红肿起来,她在医务室拿了点药膏,自己脱了鞋子在员工休息室上药膏。
高跟鞋是穿不了一点了,姜韵犯愁一会该怎么回去。
“姜主管,这是靳总让给您送来的鞋。”简助理拿了一双极为舒适的毛绒卡通棉鞋过来。
可爱,保暖,舒适!
简直就是姜韵此时此刻的救星。
靳言竟然也注意到她的脚了,姜韵接过鞋子穿在脚上,刚刚好,不大也不小,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谢谢靳总。”
“靳总说下次让你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你的身体更重要。”
姜韵心像触礁了一般猛地一震。
她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了太久了,习惯了周围人冰冷冷漠的态度,不踩上她一脚,就已是万幸。
生活让她必须无坚不摧,时刻迎接下一秒的狂风暴雨。
坚强久了,突然间的关怀竟让她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
姜韵到家比较晚,晴娑刚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居家服。
看到姜韵回来,晴娑催促姜韵:“水还是热的,你赶紧去洗吧。”
姜韵微点头,便回房间拿换洗衣服。
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晴娑的心不由得紧绷,不会杯姜韵发现吧,她有点担心自己放的是不是太暴露了。
这可是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敢杀的人。
如果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在背后搞她,会不会直接被她分尸了。
想到着,晴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姜韵在浴室里的每分每秒,对晴娑而言都都秒如年,浴室里任何的动响都能牵起晴娑的神经。
终于姜韵从浴室出来了,正用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晴娑在卧室里坐立不安,直到确认姜韵已经睡着后,才敢开门出来。
小心翼翼回到浴室,取了她提前放置的针孔摄像头。
晴娑长舒一口气,好在她放的位置比较隐秘,姜韵并没有发现。
晴娑回到房间,查看着刚才姜韵在浴室的状况。
这个行为确实十分猥琐且变态,正常女人干不出偷窥女人的事来。
晴娑打开电脑,看见浴室里的姜韵不由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