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阿公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站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谁,轻轻的喝了一口,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还真有一个人,会点这本事。不过,这个人很古怪,相当的古怪。“

吉阿公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愿意回想的过往。三教九流皆是道,出于对这个江湖老瓢把子的尊重,黄朝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吉阿公。

老头瞥了黄朝一眼,却也没有继续拿捏着架子,拿起一根香烟,放在了嘴里。黄朝给他点上,老头猛的吸了一口香烟,看着黄朝说道。

“你知道四九城的王恭厂胡同吗?”

黄朝听到这话,略微愣了一下,不知道吉阿公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便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您直说。”

“王恭厂胡同,以前叫光彩胡同,这地方怪,相当的古怪。”吉阿公摇了摇头,一脸愁苦的笑容。

黄朝好奇,他虽然去过京城,但根本不可能像一个老北京那样,知道什么王恭长胡同。所以,吉阿公所说的古怪,他更是无从得知。

“王恭厂胡同是明代皇家火药库,在光彩胡同的前后街。而这胡同以前的名字却是叫棺材胡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名字的原因,明代天启年间,这胡同一夜之间死了两万多人!”

听到这话,黄朝都认心里一揪:“一口气死了两万多人?怎么死的?”

吉阿公摇了摇头:“爆炸。”

“爆炸?”

黄朝愣了一下,如果说王恭厂胡同是因为那附近有明代黄家火药库的话引起爆炸,这也无可厚非。

吉阿公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黄朝说道:“你坐在这里,稍安勿躁。”说完转身走到书架前,翻箱倒柜了一阵子之后,在暑假里面取出了一张发黄的地图。

老头将这地图放在了黄朝的面前,这是一张发黄的老地图。

“这是什么?”黄朝看着地图,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是一幅老地图,相当的老,一个四周古城墙包围的城市,四面城墙,规整方圆,呈现出一个日字形,有两座卫城,城市的正中心一条中轴线将整个城市划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小篆。

明京畿紫禁城

四个字映入黄朝的眼帘之中。

“这个是明代的京城地图?”黄朝看着吉阿公,嗓门儿不有的高了一些。

吉阿公点了点头,摸了一下下巴,说道:“既然小哥你是金点相师,风水堪舆的本事肯定不差。你给看看,这城区图的规划如何?”

黄朝仔细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朱棣攻破应天城之后害怕自己的侄儿朱允炆跑出来篡权,就让一群工匠修了这个紫禁城。这群工匠据我所知是香山帮的匠人,香山帮的对于木材和石匠的讲究出神入化。但这紫荆城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光看一张地图你指望我能看出来什么?我能看出来的无非是四面方正,天下中轴的这一条线而已。至于更仔细的,我还真看不出来。紫禁城也不是没被攻破过,清代乾隆年间修建更盛,早已面目全非了。“

吉阿公听到黄朝说完这些,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黄朝,问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居然也知道香山帮,容我多嘴问一句,你师承金点何派?”

黄朝想了一下,道:“祖上就是吃这碗饭的,师兄李黄庭,师傅黄宝山。”

没打算隐瞒吉阿公,一方面这个老头虽然性格倔强,但却并不让人讨厌。而且,对方虽然是是属于江湖艺人,下九流,但好歹也是一个江湖前辈,虽然枭雄迟暮,大隐隐于市,但终归是前辈,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丢,礼节也不能丢。

“年纪大了,让我想想,这俩名字在哪听过。”吉阿公思索了不到两秒钟,突然眼睛瞪的牛大,看着黄朝,激动的一把抓起桌子站饿起来。

“你说你师傅是黄宝山,你也姓黄?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

听到这话,吉阿公险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家伙,怪不得你一进门我就觉得这张脸眼熟,再加上你说话的口气带着那么一股骨子里的桀骜劲儿,原来是黄宝山的孙子。”

“怎么?吉阿公认识我爷爷?”黄朝好奇地问道。

“认识自然认识,我们在天津卫见过一面,六十年代末的时候吧。那时候他刚好从京城出来,好似是和京城的某个望族交恶。在天津卫见到他的时候,整个天津卫都知道。”

听到这话,黄朝不觉得话题跑远了,就问吉阿公。

“天津卫都知道他什么?”

“你是黄宝山的孙子,这些事情他没给你讲?”

黄朝尴尬一笑:“我家老爷子不善言辞,更不喜欢讲过去的事儿。早年我倒是和他去过一些地方,见过一些江湖老合,瓢把子。但您说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罢了,你不知道也罢。既然你爷爷都没说,我告诉你也不合适。”吉阿公还卖了一关子。

“那你继续说说王恭厂的事情。那到底怎么了?“

吉阿公咳嗽了一下,道:“王恭厂的大爆炸,太怪异。到现在也无人知道,有很多谣言,但据我所知,那一夜死了两万多人,大部分死后发现衣服都没了。全不是被烧死的,有一说是火药厂爆炸,还有一说是地震。可是地震怎么也不可能烧死那么多人。”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地震不太可能,爆炸也有些牵强。毕竟如果是王恭厂火药库爆炸,一口气死两万人,那规模已经可以说是核弹爆炸的规模了。那个年代怎么可能?”

“我们家的手艺也就是从王恭厂大爆炸说起的。”

吉阿公说到这里,幽幽的回忆了起来。

原来,吉阿公家早些年就是京城人士,后来战乱迁至南方。而吉阿公家的皮影手艺,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吉阿公家的皮影的确用的全部是人皮,但却并不是杀人之后剥皮来制作皮影。而是这些皮影已经传承了百年。

原来明末天启年间的那场王恭厂大爆炸,吉阿公祖上的一位世家少爷,曾一度酷爱皮影戏。但那个时候吉阿公家并没有开始用人皮当做皮影。而是王恭厂大爆炸之后,一个西来的僧人,拿着上千张人皮,来到了吉阿公家。

找到了那位吉阿公家的大少爷,将这些人皮,制作成了皮影。而根据吉阿公所知,一夜之间根本不可能找来这么多人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游方的僧人,是把王恭厂的那些尸体给剥皮了!

“我没活在那个年代,自然不知道王恭厂的爆炸到底什么规模。但你看这个皮影,柔韧度,坚韧度一点也不比牛皮和驴皮差多少。你可能有所不知,一张皮要做成皮影的工序和手艺相当麻烦。如果是牛皮或者驴皮,需要很多工序和步骤。至于人皮就更不好制作了。而在我家族之中所知道的是,这人皮根本没有经过加工,只是简单的清晰之后,就已经拥有了柔韧度和坚韧度,也就是说,那场爆炸的威力,直接把人皮的所有水分全部榨干了!”

听到吉阿公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黄朝的心头不由得一跳!

爆炸的火焰,瞬间把人皮给烘的没有一点水分,柔韧度堪比牛皮。这样的爆炸且不说他什么规模,但是这火焰的燃烧成都将就足矣证明,这场爆炸绝对不一般了。

黄朝听完吉阿公所说的这些话,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后背发凉。

“后来我也是听我的祖父所说,这和尚是王恭厂的幸存者,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那些尸体剥皮

的。但他的的确确把一千多张人皮,卖给了我家祖宗一百二十张,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

“那你所说的怎么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这人皮影?”

吉阿公喝了一口水,说道:“那个人住在长宁,因为拐卖孩子入狱,五年前刚从牢里放出来,说句丢人的话。他手里的确有五张皮影,而这五张是他从我手里骗走的。”

黄朝听完这话,挑眉问道:“那人是拍花党?”

“怎么,你也知道拍花党?”

黄朝点了点头,但却说道:“我不认识,只是知道拍花党。那个人现在住哪里你知道吗?”

吉阿公点了点头,取出了一根执笔,放在了黄朝的面前,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黄朝:“你根据这个地址去找,就应该能找得到。”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将那地址收入怀中。随后和吉阿公有聊了几句,黄朝就准备起身告辞。

吉阿公送他到门口,几次欲言又止之后,拉住了黄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把寸长的小岛,很小很小的刀子,但却锋利无比,寒芒点点,璀璨如同星辰。

“我看你去找那个拍花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黄朝看着他手里的刀子,好奇地问道:“占前辈的便宜,这似乎不太合适。”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一辈子也就两个心愿未了,你要是能帮我完成一个,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黄朝点了点头,道:“你先说说,我酌情考虑。”

“你既然去找那个拍花子,那么如果能遇到我那被他骗走的几张皮影,并且帮我夺回来的话,这把小刀我便当做交换送给你了。你不是流皮的手艺人,要那些皮影没什么用处,不如物归原主。”

“我能先看看你的刀吗?”

吉阿公显然对黄半仙的孙子很信任,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刀子放在了黄朝的手心里。

“我也不骗你,这东西是清末的东西。”

黄朝点了点头,打断了吉阿公的话。一个人仔细的站在门口研究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把很不错的刀子,虽然刀锋只有一尺左右,但刀锋锐利,除了刀柄的地方镌刻有宣统两个字之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这刀有点塞外的意思,应该是宫里顺出来的小玩意儿。

其实宣统的时候,除了血统之外,满清的一些贵族们已经被汉族同化的相当干脆了。但这刀子仍然保留着塞外草原的风格,别具一格,是一个好东西。

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尽管算是半个古物件的刀子,吉阿公是怎么拿的出手的?

黄朝好奇仔细再次打量了一番。

“这么小的刀子,握在手里时间长了居然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这...这刀子居然是杀人用的?”

黄朝不明白,这么一个一尺多长的刀子,如果不捅在要害上面还真的难以伤到人。单虽然刀锋锋利,但也绝对还没到所谓吹毛断发的地步。工艺水准高于实用性,这样的一个刀子,怎么可能有一股透人心脾的凉意!

这显然是一把杀人用的刀子,而且...

“还是一把法器!”黄朝眯起眼睛,看向吉阿公。

吉阿公一脸笑意,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看着黄朝。

“怎么样,看出来了吧,这是一个好东西。”

黄朝点了点:“的确是个好东西,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行。”

离开了吉阿公家,黄朝并没有急着根据地址寻过去,而是去了复旦,找唐小甜俩人一起吃了一个晚饭。

回到了宿舍,一夜无话。

然而第二天下午,黄朝百无聊赖的坐在电脑前浏览着网站,顺便搜了一下王恭氅大爆炸的一些传闻。

网上流传的就更加玄乎了,靠谱一点的是陨石坠落,不靠谱的是外星人入侵...

查了一下午也查不到任何的消息,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郭云德徒弟李彪殴打记者!》

豆大的文字出现在了屏幕里面,黄朝当即愣了一下。

不由得想起来,刚认识郭云德的时候,曾经告诉他,今年八月他有一劫,却没想到真的印证了!

想了想,黄朝抓起了电话,走到了宿舍外面,本想拨通郭云德的电话,但想了想却并没有打过去。

然而就在晚上的时候,这件事陡然变得更大了起来!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云德的徒弟打人的事情,像是瘟疫一样,迅速在媒体上抖了出来。而这次,站在风口浪尖的不但是郭云德本人,还有京城电台。

郭云德这个人,江湖草莽气很重,黄朝也是一早就看出来了他的面相。知道今年必有一劫,但是当时的黄朝虽然也预料到了这次的事情涉及很广,影响很大,但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下午的时间,却也已经是南北皆知了。

孙雅是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

“黄朝,看新闻了吗?”电话那头,自己的这个便宜小姨说话仍然是单刀直入,很直接,连个招呼都不打。

黄朝嗯了一声:“看了。”

“老郭下午找到我,说京城台索要二十万,问我的意思。”

黄朝哦了一声,道:“那你什么意思?”

孙雅干咳了一声,道:“我和老郭私交不错,我打算帮他这个忙。”

黄朝笑了笑,道:“你先不用着急,这事情是好事儿。”

听黄朝这话,孙雅云里雾里:“怎么就成好事儿了?”

“天机不可泄露,你且看吧。行了我不废话了,我这有点事儿。”黄朝说着,应付了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然而孙雅的电话刚挂掉,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打来的却并不是郭云德,而是高晓。

“明天晚上能不能陪我一起吃个饭?”

高晓的声音有些弱,似乎是有心事。

“好啊,去哪吃?”

“我请你。”高晓干脆的说道。

“算了吧,我不喜欢男生请女生吃饭,明天晚上香格里拉,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高晓说完,很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高晓是京城人呢,虽然和郭云德刚认识,但俩人的关系不错。俨然是把郭云德当做了半个师傅,黄朝心里清楚,高晓平白无故的请自己吃饭八成就是因为郭云德这次再次被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然而,郭云德的风波远没有解释。

就在爆出弟子打人的这一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凌晨,郭云德另外一个得意弟子何云,突然宣布,退出云德社,理由不明!

屋漏偏逢连夜雨,黄朝看真啊新闻,不由得苦笑:“破鼓万人捶啊。”

终于,郭云德按耐不住了,第二天早晨黄朝刚起床,郭云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黄小哥,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

电话里,郭云德的声音很焦急,但却略带一丝疲倦,似乎是没休息好。

“呵呵,我听说了。”黄朝轻笑了一声,打起了太极。

“去年您就说我今年有一劫,这一年忙的我焦头烂额,全都忘了,黄小哥您本事大,给出出主意行吗?”

郭云德和黄朝的交情是在京城对付秦家和刘笑佛的时候结下来的,虽然比不上赵东山,小六子这样出生入死一条命的关系,但却也是黄

朝在京城为数不多的朋友。

郭云德是一个聪明人,知道黄朝在京城虽然在圈子里算是局外人,但四九城的地头蛇们谁都不干小觑了黄朝,这个孙大将军的外孙。

“老郭,做人和做生意都要有一个瓶颈,路越难走,钱就赚得多。我第一个建议是你现在去睡一觉。”

电话里黄朝的语气不急不慢。

“我现在还哪有心思睡觉啊,云德社的台柱子不多,小云是一个,我不知道我到底因为什么,让他走的。”

黄朝笑了笑:“人走人流多正常,你一百多个徒弟难保不会出现两个心长歪了的,见怪不怪吧。”

听到这话,郭云德苦笑一声:“黄小哥,我是个戏子,放过去是末九流,做的是下九流的买卖。艺人是最被看不起的。但这次的事情,我这真的算是躺着也中枪。”

随后,郭云德将这件事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朝。

原来,郭云德前些日子有人说侵占绿地,可实际上,郭云德的后院早就在买房子的时候开发商就已经许诺给了他。而如今,有人借机向郭云德发难,拿着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炒作,记者上门准备偷拍,结果被郭云德的徒弟发现了,顺理成章那个记者被打了两巴掌,可借题发挥,记者声称自己被打的脑震**。

“那京城台的老娘们儿来我家,张口就要二十万,还他娘有王法没了。现在我也不关心这二十万,我更关心的事何云。”

黄朝干咳了一声道:“你先别纠结这件事了,老郭,我问你,现在那些想把你搞死的人最期望看到的是什么?”

郭云德干脆的说道:“云德社关门。”

“对,但云德社是铁定不会关门的。他们想把事情搞大,你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把事情搞大。他们想把你推倒风口浪尖,但别忘了,你是个戏子,演戏你怕谁?我说这些,你懂了吗?”

听完黄朝说了这么多的话,郭云德愣了一下,可很快的茅塞顿开。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黄小哥!”

郭云德显然是火烧眉毛了,黄朝一语点醒了他之后,忙说了几声谢谢之后,便把电话给挂掉了。

随后的两个小时,央视报道了此事,并不记名的对云德社提出了行业整顿的批评通知。当天下午,云德社对外宣布,内部整顿一周。

而坐在那辆宾利车里面的黄朝,赵东山突然问道:“小爷,您给老郭出了什么主意啊?”

“京城台无非是想搞臭郭云德,可郭云德能被搞臭吗?就算他徒弟打人了,可谁都知道,被打的是狗仔队。舆论上郭云德其实根本不算劣势,至于那个叛逃的徒弟就更好说了。破鼓万人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单飞出去,他们肯定也乐意。郭云德是个聪明人,对方想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免费的广告。”

“小爷您这主意真毒。”开车的赵东山听完,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又便宜不占是傻蛋啊。”黄朝笑了笑,车却也很快开到了香格里拉。

赵东山没跟着黄朝进去,而是黄朝自己一个人进到了酒店。

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黄朝要了一壶龙井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一份报纸。不过多时,电话响了起来,高晓准时到达。

“久等了吧?”高晓坐下来,她今天穿的比较素,一身淡色纺雪长裙,柔顺的头发竖起来,上身极好的衣服匀称比例,勾勒出来了玲珑曲线,她的胸部不算特别的丰满,但绝对能用开放两个字形容,好看饱满,进门的时候便引来了门童和路过的某个中年男人的眼神。

用四个字形容的话,便是娇嫩欲滴,滚圆饱满。

因为高晓喜欢旅游,所以他的皮肤呈现出一抹健康的小麦色。平日里见她,总穿的比较贴近欧美,毕竟她是个DJ,但如今高晓却一身素色打扮,猛然换了一个清醒的风格,不免让人感觉眼前一亮。

“最近忙不?”黄朝见高晓落座,便礼貌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并要来了菜单。

“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吗?”

两句话,对郭云德的事情闭口不谈。

“黄朝,我...”高晓刚说话,黄朝却把菜单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抬起头,说道:“哥很饿,先吃饭行不?”

高晓轻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和老郭的关系好,跟师徒一样。但这件事儿你别搀和了。”黄朝轻轻地说道:“还有,今天下午他能上央视也是我找人帮忙的。”

听到这话,高晓咬着嘴唇:“为什么?”

黄朝抬起头,看着高晓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小妮子脾气直,有点像白酒的烈。瞒着她也不是个事,就把对赵东山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高晓。

听完这些,高晓的脸上展露出来了一抹笑容,而黄朝却解释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讲义气是对的,但我早就说了,老郭这一劫是柳暗花明的征兆。早晚会有的。”黄朝笑了笑,又说道:“我知道,老郭这些日子一直挺照顾你爸妈的,你心存感激,这是好事儿,但凡事别着急。”

说完这些,黄朝突然恶趣味的说道:“万一哪天我像老郭那样栽了,你会不会也这么着急。”

高晓咬着嘴唇,捧着茶杯:“我不会着急。”

黄朝听到这话,略微撇了撇嘴。

然而高晓却又补充道:“因为我不会看着你栽了。”

听到这话,黄朝笑了,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傻乎乎的。”

一顿饭吃完,高晓似乎是心情不错,喝的不少。刚走出香格里拉,她就咔嚓一下,踩断了高跟。索性这妞把鞋子直接脱掉了,提在手里。

“背我。”高晓突然一把手抓住黄朝的手,撒娇一样的看着他。

黄朝蹲下来,高晓跳到了他的背上。

“我不想回去,晚上就一个人。”趴在黄朝的背上,喝醉了的高晓不自觉的头发躺在了黄朝的胸前,歪着脑袋,就能闻到发梢上面的清香。

“一个女孩子睡大街,多不安全。”黄朝背着她,说道。

“你可以收留我,我今天出门着急,就带了两百块,连去快捷酒店的钱都不够。”

黄朝笑了笑:“那就去公共浴室。”

“滚!”高晓说着,一把挽住了自己的头发,甩在了身后。感情这小妮子是故意甩到黄朝面前的。

“咱这背着到底去哪啊?”背上的高晓突然扭动了一下,身子骨软软的,尤其是盘在黄朝腰间的那双美腿,柔软纤细。

“去海边。”

“去哪?”高晓刚发问,却被黄朝背着走到了路口的一个停车场。

那辆宾利就停在那里,赵东山早就跑没影了,倒是把车留给了黄朝。

“上车。”黄朝一甩手,打开车门把高晓扔进了车里。然后自己走到了驾驶座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不是没驾照吗?”高晓趴在车后排的座椅上面,车里面的等开了,照的高晓双颊绯红。

“有没有驾照有什么关系,会开就行了。”黄朝说着,突然一笑,道:“不但无照驾驶,还是酒驾。”说完,拿起钥匙,拧动了发动机。

高晓伸了伸手,吧嗒一下,点开了车内的音响。不得不说三百多万买的车真值,黄朝以前不喜欢车,但今天坐在驾驶座上,身旁的高晓侧着身,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一股子淡雅的清香和略微红酒的香醇气息。

香车美女,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一种暧昧情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