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实目的何在?
虽然,一间小院在这个时代的价格,没有后世那么夸张,但在县城内送一处庄院,也可见刘季的大方了。
“是啊,季哥豪爽,我们兄弟相见也更方便,你就来城里吧。”审食其笑着道,却是开始劝赵军了。
赵军看了看刘季一脸的诚意,还有审食其的劝道,有些拿捏不定他们什么意思。
也不怪赵军多想,刘季这个举动,实在是太突然。
据他观察,刘季虽然有些流氓行为,顾兄弟朋友,为人仗义任侠。
不过,做事向来条理分明,不是那种完全头脑发热的江湖大侠。更不会轻易吃亏,拉拢人心和用人方面,也有独特的眼光和手腕。
而现在,莫名其妙的就送给自己一座庄院,绝不会是仅仅为了交往方便。
开始,赵军还在怀疑刘季拉拢自己,是不是想用人情,要自己帮什么忙。但现在看来,恐怕自己想的简单了,因为一座房子的人情太大了。
如果是简单的事情,刘季断然不会如此。
“多谢,不过我兄妹住在乡下惯了,离田地也近,冒然搬迁实在不适应。若是你们想要找我,只需一声传唤我一定来,再说,不过几里路不算什么。”
赵军笑着摇头,拒绝了。不管刘季是不是出于什么目的,赵军都不想轻易欠人的人情。
之前,刘邦帮赵军在沛县立足,虽然是约定在先,但赵军明白已经算是欠下恩情了,若是在接受他赠送的小院,人情就欠大了。
“我大哥可是好心好意,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卢绾顿时忍不住,把耳杯狠狠往桌子一碰,嘴里极其不满道。
赵军眉头一皱,目光逐渐转寒了,冷冷的撇了卢绾一眼。
审食其这时见势不妙,立即一举杯道:“来,阿军,我们喝一个。”
“嗯。”赵军点点头,却是给了审食其这个面子,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轻易跟刘季和解了。
“绾..”刘季却是狠狠瞪了眼卢绾,怒气勃发,让卢绾立时便住嘴了。
最后卢绾瞪了一眼赵军,却把头别过去了。赵军一脸淡然,举着酒杯,却是没把他当回事。
而审食其笑着打圆场道:“哎,绾切莫着恼,阿军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苦衷的。阿军你也别介意,绾就是这个脾气。”
“没什么。”
赵军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卢绾他并没打算深交,如果不是跟刘季和审食其有交情,他绝不会跟卢绾同饮的。
刘季对于赵军的拒绝,其实也有点错愕,在他认为赵军毕竟是一个半大少年涉世不深,又加上自己之前的拉拢,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拒绝才是。
其实,他哪知道,赵军的实际心里,可是远远大于十五岁。
不过,刘季的应变能力很强,语气一笑,便不在意道:“好,阿军年少志高,是我小瞧阿军了。来,这事不说了,喝酒。”
“喝。”
审食其和赵军都把耳杯举起来了,只有卢绾还在别着头,生闷气,却是没应声。
刘季瞪着他,不满道:“我说卢绾,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女人脾气改改,要是改不了,就不用做我兄弟了。”
“大哥...”卢绾一愣,看了一眼刘季,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季无奈笑了笑,最后与审食其和赵军,也是一饮而尽。
喝完后,赵军就没说话了,他察觉到,刚才刘季训斥卢绾的不满,其实有一部分针对自己。
这时,审食其忽然道:“阿军兄弟,其实我们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想找你商议。”
来了!
赵军内心一怔,就知道,要说正题了。
你们要亮底牌了吗?
只是,突然。
刘季笑着打断道:“阿其,先别说了,今天不谈正事,喝酒。”
说完,端起耳杯,一干二净。审食其一愣,明显有些错愕,只是看到刘季眼角示意的目光,顿时也干笑了一声,端起耳杯喝酒。卢绾自然紧随其后,只是眼睛眨了一下,就开始喝酒。
赵军顿了片刻,却未举起酒杯,嘴角一笑道:“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只管说好了,我赵军虽说年纪小,但也知道情义二字。若兄弟们有难,我赵军自当竭尽全力。”
审食其又是一呆,看着赵军好似有些惊讶,口中却犹豫道:“这个...”
“好,阿军兄弟果然直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刘季此时却是一笑道。不过,随即便道:“今天找你来,确实有事。但是我仔细想了想啊。这事暂时你不参与为好,如真要需要,我在找你,相信阿军不会让我们失望。”
“既然如此,也好。”赵军笑了笑,低下头,心里却暗道刘季果然厉害啊。
自己留了条后路,想看他的底牌,却没想刘季察觉了自己的意图,硬是糊弄过去了。看来,平静的日子不多了,必须尽快恢复实力。
几人又吃喝了一番,赵军见天色已晚,所以便告辞走人了。回去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樊哙家里,取了俩狗腿,又跟樊哙絮叨会,就走回家了。
曹氏酒肆,此时刘季和审食其,以及卢绾等人都还在。包括曹姬,也走到了旁边。
“大哥,今天为什么不跟赵军说明白?不是说,今天要让他入伙吗?难道还怕他不成。”卢绾在旁边开口道。
曹姬也奇怪道:“邦,你可不是能吃亏的人,今天全为他自己,我们酒肆没招待客人。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刘季一笑,继续低头吃肉,嘴上却道:“阿其,你脑子聪明,你告诉曹姬,今天我跟赵军到底说没说?”
曹姬一愣,还要审食其来告诉,我明明就在旁边听着。
只听审食其道:“季哥确实是说了,开始我也不太明白,直到最后赵军询问到底什么事,季哥又没说,我才明白。
之所以季哥先送房子,就是想试探赵军,如果接受了,那么我们后面的事情就好说。可惜的是,赵军没接受。若冒然说出来,恐怕引起麻烦,毕竟我们的事不怎么光彩。”
“他敢,他要是得罪了我们,还想不想在沛县立足?”卢绾顿时一红脸,只要一提到赵军,他就心中有气。
刘季却是看着卢绾,反问道:“那你说他敢不敢,疯子的称呼是白叫的吗?”卢绾一愣,却是没说话了。
曹姬又问道:“可我还是疑问,这跟邦说没说这事没关系吧。”
“有。”审食其开口道:“赵军不接受房子,应该是猜到了我们别有用心,而最后他又出口相询何事,却是存在试探之意。那句自当竭尽全力,就证明他起了防范之意。
所以,季哥其实也就是说了,只不过季哥高明,没有明说。在没有透露出具体事情前,就试探出了赵军的底线。‘
曹姬这才点点头,刘季确实没有明说,但却不留痕迹的,就试出了赵军的内心,所以没有把底牌暴露。卢绾也点了点头,之前赵军和刘季的一番言语交锋,他却是提前察觉到了。
刘季点点头,眼中沉思,嘴里叹口气道:“是啊,阿军少年雄心,难得能抵住**心志坚定,刚才他说自当竭尽全力,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又要知道我们的事情,当是机智非凡,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啊。”
审食其疑惑道:“阿军还是很重义气的,难道季哥不准备收服他吗,还有那件事,季哥不是想收服他一起做吗?”
“呵呵。”刘季一听笑了笑,眼光看向远处的夕阳,深思道:“我可以感觉到,阿军胸膛内有一条猛虎。而我们目前,也只是一个偏僻之处的是小瘪三而已,他心里有大志,是不可能被我们所困。”
审食其听后眉头一皱道:“可是那件事,恐怕...”
卢绾也道:“是啊,我们都不想在大沼泽那边干了,但如果那件事能成功,以后就不用发愁了。”
刘季摇摇头道:“你们想多了,此事还有一年时间,说不定会发生什么。目前有我们几个,在大沼泽那边进退足以,少他一个不少。
在说,那件事如果真的到来,我们还是有机会争取到阿军相助的。”
曹姬一愣:“不是说赵军这人,我们无法掌控吗?怎么,还会有机会。”
“妇道人家。”刘季一瞪眼,却是转而又笑道:“你们知不知道,我跟我爹的故事。”
“什么故事?”审食其卢绾和曹姬,都是一愣。
刘季道:“我小时候,爹他常让我祭拜鬼神,我想,这鬼神又不能给我们家翻田干活,还不如一头牛呢,我祭拜他干吗呀?
所以,我经常就偷偷把爹祭拜鬼神的贡品,偷偷拿来自己吃了。直到有一天,我在外面玩闹,突然下大雨了天也黑了,我回不去了,就吓得瑟瑟发抖才想起鬼神,于是求神拜天,果然这天就不下雨了,天又亮了。
从那以后,我就对鬼神尊敬起来,后来遇到一个游方之人告诉我说,鬼神是不能被凡人所驾驭,但你只要诚心相待,他却能在你最关键,或是性命危急的时候帮助你。”
审食其三人,听刘季讲完,脸色明亮起来,却是明白了刘季的意思。
而卢绾,也是眼色沉思的点点头。
曹姬这时,忽然掩口一笑道:“这不是你常念叨的,广结善友,以待后用吗。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阿军兄弟来了,吃食就不收他钱了。”
“你个骚婆娘,以后在敢勾引他,看我不收拾你。”刘季笑骂道。
曹姬极为**的一笑道:“那你来啊,就怕你没那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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