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只会挠人的猫

顾思绕回卧室的时候,见顾初就睁着大眼睛瞅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推门进来了,目光才扯了回来。顾思就迎着她的目光走到*边,坐下,瞅着她就是不说话。

“怎么了。”顾初问。

顾思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今天反常啊,将自己包成了粽子不说,还不见人。”

顾初还是只露了张脸在外面。

“我今天不舒服。”

“你刚刚听到你上司说的话了?”

顾初点头。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他的那句,你想逃没门。”顾思歪着头看她,“你在躲着他?”

“否则我为什么交代你跟他撒谎说我不在。”

顾思打量着她,“他欺负你了?”

“只是工作方式不同。”顾初的谎撒的毫无破绽,“我不赞同他的做事方法罢了。”

“那正好辞职。”

顾初又往上拉了拉被角,眸底光晕游离,“还没那么严重。”

“可是我觉的你不开心。”

“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见他?”

“……我说了,只是今天不舒服,不想见人。”

“连乔云霄也不见?”顾思奇怪地问。

不但陆北辰上过门,乔云霄也来过,让顾思以同样的借口将其打发了。

顾初点头,“嗯,连他都不见。”

“你真的很奇怪。”顾思挑眉,“还是你惩罚我不告诉你刘继强的事儿?”

“这是两码事。”顾初叹了句,看向她,“而且,刘继强的事儿你必须要告诉我,这是迟早的事。”

“我发现你现在霸道了。”顾思半开玩笑,“是跟那个上司学的?”

顾初一想到陆北辰心里就乱糟糟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他是狼是熊,就打从他站在家门口就能看得出来。”顾思始终揪着陆北辰不放,“我终于明白乔大哥一直无法将你追到手的原因了,见到陆北辰之后,我就更加明确了。”

“乔大哥心里有人。”

“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很烦。”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那位叫陆北辰的上司,他在追求你。”顾思歪着头看她,“我的眼睛雪亮着呢,他是以上司的身份上门找你还是以男人追求女人的身份示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初闭上眼,不知声了。

“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顾初始终不说话。

顾思见状,凑上前盯着她的脸,顾初没睁眼也知道她在看着自己,干脆装死。顾思见她真是不想谈了,便作罢。

陆北辰一路开车到了新城,黄昏将至,夕阳甚美,他却看得心烦。择了一处棕榈树的小路,将车子停靠在旁,叼了根烟在嘴,点燃,深吸。

期间,接了罗池几通电话,都是在谈萧雪的案子。等谈完正事后,罗池问他的病情,他告知已经没事了。罗池就在电话里笑,有助理在身边伺候着就是不一样啊。

陆北辰没接话。

罗池也不想自讨没趣,了解陆北辰的性格向来别扭,就挂了电话。可没一会儿,陆北辰又打了过去,直截了当问他,“如果让你在琼州市给翻出个人来,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这是应用题吗?”罗池开着玩笑。

倒车镜中,陆北辰的脸色一沉。罗池在电话都能感觉到压抑的气氛,忙言归正传,“陆大教授,琼州再不济都是座城市吧,你让我一个小时内翻出来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看你想找谁。”

陆北辰一手拿着手机,另只手弹了下烟灰,眸光思考。罗池等了大半天都没听他开口说话,误以为是没信号了,连续“喂”了两声。良久后陆北辰才慢悠悠地说,“算了,不用了。”

罗池那边懵了一下,赶忙说,“不是,你别以为我不帮你,我刚刚不是开玩笑吗?你说你说,想找谁吧。”

“谢谢,我亲自找。”陆北辰话毕,挂了电话。

是的,他要亲自找。

找到那个今早上从他*上逃离的女人。

陆北辰一路开车回来,想了种种她能去的地方,也逐一找过了,都没见她的影子,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了。他心里压着一团火,恨不得将她翻出来,拎到自己跟前,质问她为什么要躲。

可就在刚刚,罗池的那句话蓦地提醒了他。“琼州再不济都是座城市”,没错,是一座城而已,顾初再逃还能逃出这座城?继而,就冷静下来了。

是他忽略了。

那就是顾初压根就不会离开家。

他绕了一大圈后,愈发地觉得顾初就在她自己家里,顾思的话不过就是幌子。

想到这点,陆北辰反而淡定了,挂了罗池的电话后,他坐在车内慢慢思考,可怎么想都离不开顾初昨晚的样子。

这两天他烧得晕晕乎乎的,但一些事情他还是记得。例如,顾初不眠不休照顾他,例如,乔云霄找上了门,再例如,昨晚,他将顾初压在了身下。

他很清楚自己所做的。

而这种事,尤其对象是她,他在见到她后就尤为强烈。

昨晚的顾初让他想到了迷失了路的猫,她在惊慌奔跑,他在身后跃起直追。被扑倒的瞬间,她会战战兢兢,那种颤抖一直就抖进了他的心里深处,他的灵魂都跟着在动。

是一场美妙而难忘的体验。

虽说陆北辰很明白自己有点强迫性质。

但她软得要命,软得他难以自持。

彼此融合的瞬间,莫大的兴奋和成就感远胜于他成功破了一个案子。

他听到她在惊叫。

她的小脸匿藏在黑发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一切的一切,都美得令他难以形容。

脖颈有点刺痒。

陆北辰抬手扳过倒车镜,镜中的他,脖颈处有一道浅浅的抓痕半隐半现在衬衫,破了皮,流了点血,但不多,已经干涸。只剩下这种刺痒作祟,然后,掩着闭合的伤口往他心口里钻。

她的指甲不长,却挠了他一道。

在他进入的那一刻。

她就像是只被踩痛尾巴了的猫,扬起了她的小爪子,在他脖颈上留了这么一道子,伤口不大,像是她脆弱的力量,想要反抗却又无力,那浅浅淡淡的血腥味却成功地刺激了他。

胸腔涌上的是异常强烈的攻占,甚至是一种狩猎后想要撕碎生吞的原始*。

他便真这么做了。

堵了她的唇,将身子彻底压下。

她的那只小手就被他强行压在了胸膛下,挣扎着,扭动着,最后,被他钳住,圈上了他的脖子。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

尤其是面对的是她。

那一场生吞活咽正式打开了他蚕食荤腥的戒,一旦破了戒,那么,*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她成了受害者。

而他,成了最贪嘴的那个。

无论狂风暴雨还是温柔相待,到最后,在他胸口间来回撞击的情感就是: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女人。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不能逃。

因为,他不允许。

想到这儿,陆北辰笑了,摁灭了烟头,轻轻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拿过手机,想了想,拨了串电话号码。

断断续续睡了一天,到了快晚饭的点儿顾初才彻底活了。白天的觉睡得跟唐僧西天取经似的难,不是手机响就是敲门,睡着了也是梦靥连连。

她梦见了不少人,大学的那些人。

梦见了北深,凌双,萧雪。

也梦见了陆北辰,还有林嘉悦和那个可以搂着陆北辰脖子肆意笑的鱼姜。

等醒了后,只觉得头像是涨开似的疼,还有,骨头快散了的酸疼。

这种事,是不亚于一场运动量吗。

可明明是他一直在动……

顾初忙捂上脸,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昨晚的事。房门被敲开了,是顾思,这个周末她倒是异常安静,就乖乖待在家里守着她。见她醒了,小声说了句,“姐,有人打了家里的座机,你接还是不接?”

顾初心里一哆嗦,“谁?”

顾思摇头,“一个女的,说有重要的事儿找你。”

顾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酒店副总,点点头,下了*晃悠到客厅去接了电话。可她忘了,她身上穿的这件睡裙较为敞露,蔓延在胸口的红痕就落在了顾思的眼睛里。

她一愕,僵在原地。

顾初不知情,整个人窝在了沙发上,扯了个抱枕抵在腰的位置,轻“喂”了声。声音冲破喉咙时,还略有沙哑,嗓子还有点疼。

那边是温柔的女人声音,轻轻的,小小的,礼貌又热情。

“顾初?”

顾初愣住,她熟悉这个声音。

“我是林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