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漠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的,据陈世明给的中莱修仙洲分舵情报,中莱修仙洲的分舵最近二三十年一直处于收支平衡的状态。
要知道中莱修仙洲分舵之前都能给家族一笔利润,尽管不是特别多,但一直都是有的。
最近二三十年却收支平衡,而理由全是生意不好做,这让陈子辉怀疑分舵出问题了,于是下令三卫调查真伪。
中莱修仙洲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这件事也不好明着调查,于是三卫就下令让中莱分舵的潜卫和暗卫暗地里进行调查。
几个月后,中莱分舵的潜卫和暗卫先后往青芫山传回情报,说是没有发现问题,确实是生意不好导致收入减少,并送回了一颗留影珠。
留影珠内有中莱青芫阁近二十年的账本留影,这就是实际性的证据。
陈子辉看了留影珠,觉得没什么问题,随即黑中莱分舵下令,让分舵主调查生意不好的原因,并尽快解决问题。
正常情况下,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陈世明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二三十年,年年收支平衡,这也有点太巧了吧。
所以再给陈子漠中莱分舵的相关情报时,陈世明也将这份情报夹在其中。
至于陈子漠是去调查中莱分舵,还是直接置之不理,这就要看陈子漠怎么选择了。
陈世明一个小小的金丹执事,难道还能命令执宗长老办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还活够呢!!
陈子漠再看完那份情报后,决定调查一下中莱分舵,看看到底是真的生意不好,还是另有隐情。
从多方面获取的信息,陈子漠发现青芫阁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从来就没有生意不好过。
仅从这一点,陈子漠就知道中莱分舵的两个金丹执事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此外,中莱分舵的暗卫和潜卫应该也已经被两个金丹执事买通了,配合两个金丹执事弄虚作假。
对此,陈子漠虽说感到十分愤怒,但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毕竟这种事在陈氏也不是一两次了。
现在就看中莱分舵是从上到下整个都烂掉了,还是只有上面烂掉了,p; 整理好心情,陈子漠卸下脸上的伪装,穿上只有家族长老才能穿的金丝黑玉玄服,往青芫阁走去,
陈氏如今的黑玉玄服分为四类,元婴长老穿的金丝黑玉玄服,金丹族人穿的银丝黑玉玄服,筑基族人穿的蓝丝黑玉玄服和练气族人穿的黑丝黑玉玄服。
陈子漠一走进青芫阁,上次那个穿着蓝丝黑玉玄服的筑基修士立刻就迎了上来,恭敬的行礼道。
“晚辈陈中庭拜见执宗长老!”
陈中庭,陈子漠有点印象,灵药坊市青芫阁的负责人,筑基后期的修为。
“你认识本座?”
“晚辈曾在青芫山有幸见过长老一次。”
回答的同时,陈中庭往旁边让出一个身位,给陈子漠让开前往后院的路。
“长老这边请!”
陈子漠顺着陈中庭让出的路往后院走去,陈中庭紧跟其后,并让其他族人继续工作。
宽敞且优美的院子里,陈子漠坐在石凳上欣赏院子的同时还不忘对一旁的陈中庭问道。
“中庭,这后院的环境不错,青芫阁近些年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回禀长老,这些全都是舵主的功劳,要不是舵主向家族要了两名会画雷符的三阶符篆师,青芫阁的生意可没现在这么好。”
“那两名三阶符篆师是什么时候来中莱修仙洲的?”
“晚辈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五年前!”
话音刚落,陈中庭立刻又想到了什么,连忙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没错,就是二十五年前,那一年各地青芫阁的利润暴涨了一倍不止,晚辈还因此得到了家族嘉奖。”
听到这话,陈子漠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有些事还需要确认。
“中庭,本座还是第一次来中莱修仙洲,在灵药坊市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分舵在哪里,你来给本座带路吧。”
陈子漠站起身来,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往外面走去,同时继续吩咐陈中庭道。
“对了,把这间青芫阁二十五年以来的所有账簿找出来带上,本座等下用得上。”
“天高皇帝远,还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听到这句杀气腾腾得话,陈中庭这下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大佬这次是来收拾人了。
刹那间,陈中庭不由得在脑海里回忆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有没有被收拾的可能。
陈中庭的异样怎么可能瞒得过陈子漠,不过陈子漠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而是继续往外面走去。
“小子,你发什么愣啊!”
“十一哥叫你带上账簿前面带路,你是没听见还是咋的。”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陈中庭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两尺高的小金猴,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尊妖王。
“晚辈慌神了,这就去!”
话音未落,陈中庭就两步做一步往前面跑去。
……………
云霖坊市,因坊市周围盛产云霖花而被药神宗命名云霖坊市,是药神宗第二大坊市。
至于第一大坊市则是离药神宗百里的灵药坊市。
中莱分舵有一正一副两个舵主,舵主陈世御坐镇分舵,统领全局,副舵主陈林鑫坐镇云霖坊市青芫阁。
陈林鑫刚与几位好友结束聚会回到青芫阁,立刻就有一个身穿蓝丝黑玉玄服的中年人迎了上来。
“舵主,分舵那边传来紧急消息,说是执宗长老来了,让您尽快去灵药坊市面见执宗长老。”
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陈林鑫当场愣住,随即停下脚步,沉思片刻才看向中年人问道。
“消息还说了什么?”
“舵主那边有没有消息?”
中年人犹豫片刻后,最终在陈林鑫凌厉的目光追问下才说道。
“消息还让您带上账簿,别心存侥幸,更别不可挽回的事。”
“世御舵主已经被执宗长老控制住了,执宗长老正在让人查账簿,灵药坊市如今已经龙潭虎穴。”
“舵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陈林鑫登了中年人一眼,然后继续往青芫阁里面走,同时让人去拿账簿。
“还能怎么办,带上账簿去灵药坊市见执宗长老,听执宗长老发落。”
“我等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说完这句话,陈林鑫突然停顿了一下,意识到对方话中有话,随后双眼直视中年人。
“难道你想叛族?”
见中年人不说话,陈林鑫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还是继续劝说道。
“你可想清楚了,你的后人可都在青芫山上,你的父母在青芫山长眠。”
“你自己也说了,这次来的是执宗长老。”
“执宗长老!”
说完这句话,陈林鑫不再管一旁愣神的中年人,穿上自己的银丝黑玉玄服,然后带着账簿往传送阵去了。
灵药坊市,中莱分舵。
陈子漠坐在分舵大堂首位,手上拿着一本本账簿翻阅,而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
站在中间的是中莱分舵的舵主——陈世御,金丹巅峰的修为,个子矮小,留着一嘴络腮胡,眼神中的畏惧怎么也藏不住。
在陈世御左右两边站着的是两个中年人,分别是暗卫管事——陈中旺和潜卫管事——陈中凯,两人都是筑基巅峰的修为。
陈世御在分舵里潜修,陈子漠跟着陈中庭来到分舵后,亲自去潜修之地把他揪了出来。
至于陈中凯和陈中旺,他们两人没在分舵,是被陈世御一道传讯叫到分舵的。
两人本以为是有好事,没想到在分舵等他们的是陈子漠,这让两人恨死陈世御了。
看完最后一份账簿,陈子漠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三个人竟然私吞了这么大一笔灵石。
欺上瞒下,这招被他们玩得很溜,陈子漠看了都不得不说句佩服。
向家族上报生意不好,只能勉强做到收支平衡,甚至还有一点小缺口,不过他们可以克服。
为此家族还曾给中莱分舵拨了一笔灵石,让他们把族人的俸禄发了。
对手底下的族人却说家族非常认可他们的工作,给他们下发了嘉奖令,让他们今后再接再厉,还有家族下发的奖赏。
嘉奖令是他们伪造的,家族奖赏是从利润中拿出一笔灵石下发给手下人。
至于剩下的利润则被他们分了,要不然一个个怎么不是金丹巅峰,就是筑基巅峰。
“你们谁先来说,本座给你们一次狡辩的机会。”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开口。
“就这一次机会,到时可别说本座不给你们机会。”
听到这话,三人顿时就急了,立刻挣着抢着要先解释。
三人也想明白了,这位大佬亲自在这里坐着,他们就不要去想那些邪魔外道了,老老实实交代罪行,争取宽大处理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么年下来,陈世御在灵药坊市也结交了不少金丹修士,其中不乏有药神宗的金丹修士。
可那些人在眼前这位大佬面前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看着挣着抢着要自辫的三人,陈子漠重重一脚踩在地板上,三人顿时安静了,恭敬的面向陈子漠低着。
“陈世御,你先来!”
“启禀执宗长老,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意志不够坚定,是我愧对家族的栽培……”
陈世御说完了,紧接着是陈中凯,最后才是陈中旺。
三人说完后,陈子漠特别无语的看着三人,一旁抱着灵果啃的小金子也是如此,甚至还出言嘲讽。
“十一哥让你们自辫,你们一个个倒好,直接当认罪大会来玩。”
听完三人的认罪演讲,陈子漠也算是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有了雷符加入的青芫阁生意异常火爆,纯利润与之前相比翻了一番,看着一箱箱绿莹莹的灵石,陈世御没能抵挡住**。
不过陈世御也不是傻子,知道中莱分舵有暗卫和潜卫,自己要是就这么贪下这笔灵石,用不了多久被会被家族发现,然后被家族派人抓回青芫山。
于是陈世御先找到暗卫管事——陈中旺,用巨大的利益将他腐蚀,成功拉入了自己的阵营。
潜卫的目的是监察族人,因此陈世御和陈中旺都不知道潜卫管事是谁,不过这也难不倒两人。
潜卫管事肯定是筑基修士,这是不可改变的,因此他们的目标人物就一下子缩小到很小的范围。
随后两人又用了一些手段,终于是将陈中凯这个潜卫管事揪了出来,然后用结丹的**将其腐蚀。
除了暗卫管事、潜卫管事和舵主三人外,中莱分舵还有一人可以向家族汇报,那就是中莱分舵副舵主——陈林鑫。
为此,三人一番谋划,最后把陈林鑫拉也入了他们的阵营,随后便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在对分舵利润下手之前,陈世御就已经想好了后路,不然也不敢对分舵利润下手。
陈世御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能在事情爆发之前利用贪下的灵石结婴,那一切都不将是问题。
只要陈世御能够顺利结婴,然后成为家族长老,那就有办法解决问题。
就算后面不幸雷发了,那时的陈世御已经是元婴长老,他有足够的能力抗下这个雷。
就理论而言,这条路是有一定可行性的,不过风险同样不小。
就好比现在,陈世御还没有结婴,甚至可以说离结婴还远着呢,就已经雷发了。
听完三人的认罪,陈子漠这下彻底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随即给远在青芫山的陈子辉传讯,让他尽快派人来处理这件事。
给陈子辉的传讯刚发出去,陈林鑫就拿着账簿赶到了分舵,然后在大堂见到了陈子漠以及“拉”他入伙的陈世御三人,随即朝陈子漠跪下了。
陈子漠一边翻阅陈林鑫刚拿来的账簿,一边对跪在地上的陈林鑫道。
“先站起来说话。”
“晚辈有罪,愧对家族栽培,愧对父母养育,理应跪着!”
此话一出,原本还站着的陈世御三人连忙跪下。
“既然你们想跪,那就跪着着。”
陈子漠扫了一眼,随后继续看手上的账簿。
“你们的膝盖,本座还是承受得起的。”
“陈林鑫,本座也给你一个自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