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有人注意到吗?
本家奶奶语意不明,傅敬尧也只能笑笑回应一些虚话,“托爷爷奶奶洪福。”
本家奶奶又道:“我和你爷爷很好,你们也很好,大家都很好,这样爷爷奶奶就开心了,只希望这一切不要变才好。”傅敬尧恭顺的点点头,莲起虽然心有疑惑,也挤出笑容,跟着傅敬尧走到门口送客。
确定电梯下楼后,莲起看向傅敬尧说:“我听不懂你奶奶说什么。”
傅敬尧回头,看着本家爷爷奶奶离去所搭乘的电梯说:“我也不懂奶奶说什么。”
莲起皱着眉,也转头看向本家爷爷奶奶离去的方向,心中突然有些不详之感,本家爷爷奶奶给人的感觉太强势,让他想起皇甫毓,想起前几天赵阅离才承认,他还跟李成渊纠缠不清,莲起的心吊了起來,如果赵阅离和李成渊生生世世纠缠不断,那他、傅敬尧以及皇甫毓会不会也这样呢。
“别担心。”傅敬尧收回目光,回头,看到莲起的脸色都青了,就知道莲起肯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连忙伸手揉揉莲起的脸颊,要莲起把注意力放在他脸上,“现在我不懂,只是因为本家奶奶话里,那不想改变的事还沒出现,等出现了,我们再想看看要怎么应对就好,不用这么担心好吗。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嗯。”
脸让傅敬尧的双手压着,莲起只能看着傅敬尧,虽然心头仍然不踏实,但莲起还是点了头,他不想让傅敬尧在担心这件事之余,还要分心为他担心。
结果隔天,傅敬尧带着莲起回家吃饭,水果还沒端上,本家爷爷奶奶口中的不希望变的因素出现了,傅敬尧的亲爷爷和奶奶,带着堂哥、堂嫂出现在傅家门口,傅敬尧开门看到那么大阵仗,觉得头痛了起來。
回头一看,原本热闹无比,笑语满室的客厅,顿时冷的像冰库,每个人都是青着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傅敬尧暗啐了一声,这些老人家也太有效率了,他本來想吃完饭才跟家里人通通气,谁知道那个「不希望改变」的因素那么快就找上门。
打完招呼,傅敬尧的爷爷和奶奶,及堂哥、堂嫂坐定后,傅敬尧的亲奶奶对莲起伸出了手,就跟那天本家的奶奶一样,傅敬尧的亲奶奶一样有双涂着好看指油的手,“莲起呀,爷爷奶奶來看你了,你开不开心。”
莲起点点头,伸手迎上奶奶伸出來的手,坐在傅奶奶的身边笑着说:“开心。”莲起一边说,一边暗暗庆幸昨天有听从傅敬尧的话,沒把本家奶奶给的玉环戴到手腕上,心到眼到,莲起想到昨日傅敬尧料事如神的情况,眼睛就往傅敬尧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傅敬尧也正好看向他,傅敬尧一脸得意,脸上就写着“你看,听我的准沒错”。
原來昨日本家奶奶走后,莲起就开始烦恼着要不要把本家奶奶给的王环给带上,结果傅敬尧很肯定的说:“不要。”
莲起问起原因,傅敬尧是这样答的,“如果本家奶奶想让你带着,她就会直接戴到你手腕上,跟我娘一样会说,这是长辈给的见面礼,有祝福的意思,不能拿下來,这样大家都知道她來找过你,可是,她沒有戴到你手上,反而是塞你手掌里,这就是要你收着,藏着,不要让人知道她來找过你,至少不能让人家知道你收了她的东西。”
“可是她手腕上少了个玉环,难道不会有人注意到吗。”
莲起举起手,对着灯看着手上的玉环,这玉环在以前或许不算最好,但依目前來说,这玉环的质地已属难得,他是男人,对玉饰沒有特别爱好,倒是因为挂记着初见傅敬尧的那一世,傅敬尧总是说,有天要把娘留给他和傅敬文的玉佩给赎回來,所以莲起一直有收藏玉佩的习惯,因为沒看过傅敬尧妈妈留下的玉佩,所以莲起也不知道玉佩的模样,只听傅敬尧描述那是个雕成长命锁样式的玉佩,所以莲起看到长命锁样式的玉佩便会买。
“你以为她手上只有一个玉环吗。同样的东西她一定会备着好几个,明儿个她或许会戴不一样的,本來本家奶奶带的手饰就沒有固定,但我敢保证,如果你沒意会过來,把手环给带出去让人见着了,本家奶奶一定马上戴上,跟送你这个一模一样的手环,以堵众人悠悠之口,别说沒人敢跟她求证,就算真有人那么不长眼去问她,她说沒有,别人又能耐她何。”
莲起点点头,把东西收这抽屉里,莲起笑着说:“这手环跟大哥给的一万美金比起來,我还是喜欢那一万美金。”
只不过,莲起沒想到昨晚的一句玩笑话,今儿个倒真有人上门送上一万美金了。
“莲起啊,那是你堂哥和堂嫂,你堂嫂和你堂哥结婚六年了,都还不见好消息,你给你堂嫂看看,明儿个我让你爷爷汇两万美金到你户头里。”
莲起愣了一下,看不是问題,但不用傅敬尧提醒,莲起也猜到了堂嫂不孕的事,就是本家奶奶话里不希望改变的事,吸了口气,莲起克制住想往傅敬尧那里看的冲动,笑着回“奶奶,我又不医生那里会看呢。就是老家住山上,有一些祖传的作息法方和养生的方子,奶奶有需要问莲起拿就是,谈什么钱呢。那是敬尧跟他哥开玩笑的。”莲起答话的时候,傅尚谦一家人下意识的都屏住了气,待莲起回來才懂呼吸,莲起答的很好,方子一样,谁用了怀,谁用了不怀,那是运气,不关乎莲起的事。
傅大哥的女友已经怀孕才三个月,肚子还看不出什么來,傅奶奶看了一眼,脸上还是笑,转头望向傅大哥,傅大哥连忙说方子还在租屋处,马上就去拿,傅大哥出门以后,莲起和傅敬尧特别后悔沒有跟着傅大哥去,屋里的气氛真是闷的吓人,并不是沒有人说话,而是一答一对都要小心斟酌,真是说一个字都伤脑细胞,待传敬尧的亲爷爷奶奶一行人离开后,莲起笑着说:“他再也不看甄嬛传了,看起來剌激,真的身处其中,真是沈重的闷死人。”
傅敬尧的妈,李彤英拍了拍傅敬尧的手说:“沒什么,反正咱家到你们这代就不跟本家有牵连了。”
傅妈妈说完就往厨房里走,刚才水果她才切了一半。
莲起望着傅妈妈的背影,想起刚才傅妈妈的表现,沈默,庄重,应答谨慎,举止得体,跟平日开朗,大而化之的样子真的完全不同,不知在傅敬尧被判定自闭以前,傅妈妈在傅家祖宅里到底是怎么熬过來的。
隔了一天,莲起的帐上还是打进了两万美金,莲起问傅敬尧要怎么办,傅敬尧想了想,还回去,倒像在告诉对方莲起心里有底,堂嫂不会怀孕,所以只能收下,收下不动。
莲起有点担心,收下后傅家本家那边会得到消息,以为他帮助了傅敬尧的亲爷爷这边,助堂嫂怀孕,傅敬尧笑着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想从我爷爷奶奶车子往我爸家里开时,本家的人就知道了,现在只能等着看堂嫂能不能怀上了。”
莲起还是忍不住忧虑,再问:“如果你堂嫂怀上了怎么办。”
傅敬尧说:“那就照实说,方子是你开给我大嫂的,我爷爷奶奶上门要东西,你怎么可能不给。所以只能交出你给我大嫂量身定制的那份,如果就那么刚好,堂嫂也适用,那绝不是你愿意的。”
莲起点点头。
又过了两周,星期天中午傅妈妈给傅敬尧传了个简讯,简讯上说着让傅敬尧带莲起六点准时到一家餐厅,莲起看着简讯问傅敬尧:“你妈身体不适吗。”
傅敬尧摇摇头,他不知道答案,莲起让傅敬尧打电话回去问,结果家里电话沒有人接,后來不管是傅爸爸的手机,还是傅妈妈的手机都沒有人接,连傅大哥也是,打给傅二哥,傅二哥手机沒开机,莲起叫傅敬尧打傅大哥女友的,傅敬尧惊叫:“我怎么可能有我大哥女友的手机号码。”
莲起和傅敬尧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午饭吃完就往傅家赶,结果,傅家一个人都沒有,傅敬尧不信邪的把每个房间看了遍,然后才开始真正担心了起來。
“是不是一起出门逛街什么的。”
莲起试图安慰傅敬尧,可是沒用,因为傅敬尧明白,傅爸爸外出服都在本家私人裁缝那里做,所有在傅家本家身居要职的人都在同一个裁缝做,那是惯例,不能违背的惯例,不可能上街买,至于家居服嘛,他妈已经囤货囤到傅爸爸穿十年都穿不完,而且就算真的全家人一起上街了,沒理由每个人的手机都打不通呀。
傅敬尧和莲起两个人就待在傅家乱想乱猜,直到五点再往餐厅赶。
傅敬尧到餐厅时才五点三十分不到,原以为还要等好一阵子,谁知道服务员带位时说其它人都到了,傅敬尧和莲起推开包厢门,看见大家脸上都是笑,才松了一口气,傅敬尧问怎么一下午都沒人,傅妈妈笑着说:“产检去了。”然后,对着傅敬尧指着墙角放包包的柜子说:“拿我的包來,我给你看傅宝贝的照片,真是帅极了。”
傅敬尧抓了抓后脑,小声的问題莲起,“才三个月看得出性别吗。”
莲起答:“我不知道西医能不能,但以前中医号脉的确可以辨认性别,”
结果,照片一拿出來,只有一个滩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连手脚都找不到,傅敬尧真的很想问他妈,“李彤英女士,你到底是从那里看出來,这个连鼻子都沒有的宝宝帅。”